第37章 氣暈易大媽
許大茂卻不屑道：“你只管去。到時候我也順便跟居委反映一下，咱們院裡的歪風邪氣！”
“你說說清楚，咱們院怎麼了？”易中海冷冷道。
“有人破壞國家糧食政策，倒賣糧票！”
許大茂這話一出，聾老太又閉上了眼睛，裝作頭暈目眩，目不能視。
易中海也知道聾老太倒賣糧票的事情，神色不由得一滯，卻又道：
“你不用在我面前擺譜。就算不去居委，我去廠辦反映情況也是一樣的。我還不信了，當了國家幹部，就能這麼欺負人？”
“你只管去就是了。到時咱們一起說說，有些八級工幹拿著補貼，帶徒弟這麼些年，一個四級工也沒帶出來。就二大爺劉海忠，七級鉗工，都帶出來不只一個四級工了吧？”
劉海忠剛才一直沒發話，這時候聽到許大茂拿了自己得意的事情來說，微微頷首以示情況屬實。
“那又怎麼樣？人跟人不一樣，徒弟學不會，也怪師傅？”易中海猶自辯道。
“教不會是能力問題，教不教是態度問題。真要是讓別人接手教上三兩個月，個個上了四級工，你是不是引咎辭工啊？你今天敢點這個頭，我就敢幫你的徒弟們安排新師傅。”許大茂冷笑著。
易中海當然不能放棄自己99元高收入的工作。而且這年頭，辭職了能去哪兒？要飯都要不到！
“你不要跟我東拉西扯，這不是說院兒裡的事麼！”易中海只好搪塞道。
“說院裡？那好，你就說說，聾老太除了歲數大，有什麼要讓人尊敬的地方？
院裡有事，她不露面。院裡捐錢，她裝聾作啞。居委發好處了，她跑得比誰都快。
我們街坊鄰居憑啥要聽個老太太的，我們吃她家白麵了？還是喝她家糖水了？”
“尊老愛幼……”
“功德林那塊，現在還不少老人家呢。易大爺，您什麼時候過去尊敬一下，給他們送點兒溫暖？！”
“噗~”鄰居們笑了起來。
京城人誰不知道：功德林那地界，是關戰犯的地方。
裡面都是沾滿人民鮮血的主，讓易中海過去送溫暖？那是讓他把自己送進去還差不多！
“許大茂，你……”易中海沒了一大爺的光環，自身又立身不正，在許大茂的嘲諷之下，就要破防。
“大茂啊。話也不是這麼說。”見自家男人吃癟，易大媽還是無奈得開口道：“你易大爺就算有些私心，可他孝敬老人總不是幹壞事吧。怎麼能支派他去功德林？再說了，老太太也不是戰犯啊。”
許大茂對易大媽的態度還是挺複雜的，這人安分守己，也沒出過什麼妖，雖然和易中海是兩口子，倒是真沒見過她害過誰。反倒是幫著聾老太洗洗涮涮，是個本分的家庭婦女。
“易大媽~我還是挺敬重您的。”許大茂溫聲道：“可你家易中海做人不地道，成天把聾老太供成神一樣，還不是想綁著咱院裡，將來也拿他當個神仙來供著。”
“中海……可他乾的總歸是好事。”
“那也得看他對誰做！”許大茂一指地上裝暈的聾老太：
“就聾老太，成天跟人說，你們家是因為你有婦科病生不出孩子。她是帶你去醫院查了？還是她給你治了？
你見天給她洗衣做飯的，就落著她背後這麼嚼咕你？也就是易大媽你心善，換個人早就……”
還沒等許大茂說完，易大媽臉色就變得煞白。她自己是有過婦科病，可醫生也沒說是因為這個懷不上的啊。沒想到在背後，聾老太就這麼傳自己……
聾老太心裡也在發苦。這話自己就跟婁小娥說過，可誰知道許大茂怎麼聽了去的。現在被人這麼一揭，易中海家的對自己只怕就難免有些看法了。
“所以啊，易大媽，您不能生孩子，這事兒怪誰還說不定呢。聾老太怎麼知道的？還不是易中海平時在她面前說的！您這也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
“大茂……別說了。”易大媽揮揮手，搖搖頭，轉身就要往家走，只是心情激盪之下，沒走兩步，卻是頭上一暈，就向前撲倒。
“哎~！易大媽當心！”人群中的秦淮茹眼疾手快，一步向前接住了易大媽。
“嗯……”易大媽長出一口氣，勉強笑道：“謝謝棒梗媽，勞您扶我一下，送我回家吧。”
“哎，易大媽您慢著些。”秦淮茹扶起易大媽向中院走去。
後院一干人面面相覷得看著，只覺得今天許大茂不知是吃了什麼火藥，竟是一個個的硬懟，毫不客氣。難道這就是當了幹部，腰桿也壯了麼？
劉海忠見這情形，是他出場的時候了。便端著大茶缸走上前來：
“好了，都散了吧。一天天的吵來吵去，有意思？好好養兒育女，過好自個小日子不行嗎？別成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
“你！”
劉海忠這話幾乎等於在易中海臉上騎臉輸出了，易中海臉色一黑，剛想發作。
可轉念一想，論身份，自己現在不是管事大爺。論打架，對上劉海忠自己都不一定包贏，何況他兩個兒子在身邊。而自己的養老兒子傻柱還關在局子裡呢……
要是讓傻柱在這兒，你們爺仨一個也好不了！
可現在，想到自己孤家寡人一個，易中海長嘆一聲，走上前扶起聾老太回房。隨後便在眾人的目光中，蕭索得走回中院……
“大茂哥，你吵架還真行啊。”有鄰居笑著說道。
“大茂當了幹部就是不一樣，說話都一套套的。”
“那聾老太，上回還打了我們家孩子呢，就因為我們孩子吵著她午覺了。”
“易中海那老陰，今天活該被罵。成天陰陽怪氣的，就算計養老那點事兒。有這心思，抱養個孩子，這會兒孫子都抱上了！”
看來沒有了傻柱的武力威懾，這個院子裡不服氣易中海跟聾老太的可不少。
眼看熱鬧看完，院裡又恢復了平靜，只有坐在家裡炕上的秦淮茹，心裡卻上下翻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