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吳諧頓時愣住了。

這一點,他還真沒想到。

“可是……”吳諧還想說什麼,畢竟他在雲頂天宮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部分真相,雖然可能也算不上是真相,因為他不知道這裡面吳老三和解連環這兩位到底有多少是瞞著自已的。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自已絕對不應該完全相信他們。

這是自已結合了多年被坑經歷之後總結出來的經驗。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文錦則蹲下身在地上寫著什麼,很快兩行字出現在眼前。

吳諧看到之後瞳孔一陣緊縮。

“這、文錦阿姨,你怎麼知道的?”

吳諧震驚了,他原本以為這件事只有當初他們一行人才知曉的,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啊。

“整隻考古隊後來都看到了,這有什麼。”陳文錦搖了搖頭:“但我想,你應該是搞錯了一件事。”

“搞錯了?”吳諧一愣。

指著地上的字道:“吳老三害我,走投無路,含冤而死,解連環!”

“有什麼錯?”

此言一出,正在偷聽這一切的四人裡面,解雨臣腳下一滑直接跌落了下去。

好在黑瞎子反應快,拉了他一把拽了上來。

“花爺,你這技術不到家,還得練啊!”

解雨臣罕見沒有搭理黑瞎子,雙目赤紅眼眶含淚道:“你們、你們也聽到他說什麼了吧?”

“我、我小叔他……死了?”

“是吳老三害的?”

“吳諧他果然在騙我,他早在海底沉船墓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一切了,可他卻不跟我說一句實話,我只想要一個答案,他竟然……”

“噓……繼續聽啊!”張天養看了眼殺意滔天的解雨臣不禁道。

不過這個樣子的解雨臣有一說一還真是挺難得一見的。

“沒想到,吳諧的竟僅是吳老三,看來你的就是解連環了吧?”

“真是不知道你們老九門出來的都是什麼妖魔鬼怪的,都這癖好?”

“還兩大家族的族長呢,連最基本的剋制都做不到,你現在的樣子感覺和吳諧沒什麼兩樣。”

處事不驚才能以不變應萬變。

不過,張天養也的確沒想到解連環在解雨臣的心中,竟然有這麼重的重要性。

解雨臣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已平復下來,隨後開始繼續竊聽起來。

正好聽到陳文錦的話。

“不,吳諧,你錯了。”

“這句話,你看反了!”

“正常來講,拓本上的一切都是反的,所有的豎文文章,也都是從右往左開始讀的。”

“你有沒有想過,這句話反過來它的意思可就完全不一樣了,當年我們這些人也被它迷惑了,許久之後才幡然醒悟,瞭解到了原來最後走出海底沉船墓的人,竟然是解連環,而不是吳老三!”

“我知道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跟你生活在一起,照顧你關心你,但他的的確確不是你三叔。”

“本來我也不想告訴你這些的,因為對你來說這太殘忍了。”

“可沒辦法,吳諧,你對答案實在是太執著了,一次次的沖沖動冒險,我真的不想再看著你這樣下去了。”

陳文錦此刻越說越激動,整個人眼眶也泛著淚花,彷彿在心痛吳諧這段時間以來的種種遭遇。

“當年,你還在襁褓的時候,我還給你洗過尿布呢,我們這一代人基本上是毀了,所以我不想看到你這樣渾渾噩噩的被騙下去。”

“吳諧,你要記住今後不管如何千萬不要相信解連環。”

吳諧張張口,幾次想要說什麼可都沒有機會。

可當陳文錦說完之後,他馬上就閉上了嘴巴。

看著眼前的陳文錦,他忽然產生了一種陌生感,本能的想要拉開距離。

不是那種明面上的距離,而是那種情感層次的。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陳文錦是自已的三嬸,是可以像三叔一樣信任的人。

但吳諧不傻,他一開始想開口解釋,告訴陳文錦他在雲頂天宮的時候就見到了自已三叔和解家小叔,知道了兩人的計劃,雖然具體的不明白,但也瞭解了一個大概。

而海底沉船墓的那塊碑文,其實是用來迷惑外界各方勢力的。

畢竟,吳老三和解連環兩人可以說是最早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所以開始暗中默默調查的。

這兩個老傢伙,哪裡有那麼簡單?

所以這才有了後面的一系列事情。

甚至比起陳文錦還要提前,所以才會有後續的一系列附加設計,從最開始的針對汪家佈局,再到後面尋找長生不老。

而此刻陳文錦可能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清楚吳老三在雲頂天宮的時候,已經察覺到吳諧再這樣下去,恐怕有誤入歧途的風險。

以吳諧對自已的感情,一但這小子上頭了之後做出什麼事出來,那就晚了。

因此這才有了後面他和解連環的出面,直接將一些事情洩露給吳諧。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隨著吳諧不斷的深入,可以說有些事他已經猜出來了,缺少的只是決定性證據罷了。

因此他直接挑明瞭也沒有什麼。

但這些,也只有他們自已人知道。

可陳文錦就算在怎麼聰明也沒有想到這些,可以說吳老三這傢伙從當年的海底沉船墓組建科考隊開始,就已經遙遙領先,而其他人卻還不自知呢。

隨著陳文錦的一番話,讓吳諧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警惕!

文錦阿姨……好像是在挑撥離間!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如果吳諧還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傢伙,可能此刻已經上頭了,這樣一來也就如了陳文錦的願。

但當他知道這些事之後呢?

一開始他甚至還有點想笑,本想著等陳文錦說完之後他在解釋清楚。

也正因如此所以吳諧已經領先一步,並沒有陳文錦想象的那樣氣憤,反而心中無比的沉著冷靜。

可也正是因為這個關係,所以冷靜下來的他發現了陳文錦的不對勁。

文錦阿姨,變了。

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吳諧後面才決定偽裝起來。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丟掉了曾經哪個天真無邪的自已。

只是他自已還不知道罷了,眼前這個人可是陳文錦啊,哪個一直以來在他心中都是最適合三叔的異性。

可是現在呢,他竟然開始準備坑“三嬸”了。

“我三叔,竟然不是我三叔?”

吳諧好似真的進入了陳文錦的圈套當中,整個人像是蒙圈了一樣,不斷的喃喃自語,一副不能接受這些事情的樣子。

偷偷打量著吳諧的陳文錦,在心中笑了笑。

吳諧,果然是個孩子。

“可,可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像?”

“這一點我倒是清楚些。”陳文錦道:“上一代當中你們吳家和解家是有很深聯姻的,血脈上來講吳老三和解連環兩人是有很大關聯的,只是沒有人想到他們倆會長得如此相像,正因如此從小到大他們倆沒少借用對方的身份來逃避吳叔叔和謝叔叔的胖揍。”

“但也正因如此,所以他們倆的相似程度可見非同一般啊。”

“其實,我這次之所以用這樣的方式把你騙到這裡來,除了想要見你一面,就是想告訴你當年發生的事,以後我也不再了恐怕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人會告訴你真相了。”

“走,走後?”吳諧心中一驚,拉起陳文錦的手:“文錦阿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走?”

陳文錦搖了搖頭,摸了摸吳諧的腦袋,這才開口道:“我要謝謝你吳諧,沒有怪我騙你來到了這麼危險的地方。”

“其次,我也是想要試探一下,我想在我最後的時間裡,確定一件這麼多年都沒有答案的事情……你三叔,他到底死了沒有。”

“如果當年解連環真的殺了他,那麼這些年來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就是解連環,那麼這些年來我們確定的事情,也就徹底有了定論。”

“如果你三叔沒死,那麼無論他在哪,只要知道了你的訊息,知道了這件事是我丟出的餌,那麼他就一定會來的。”

“嘶,原來是這樣!”吳諧吸了口冷氣,好像被陳文錦的真實目的給嚇到了一樣。

而此刻在下面位置,聽了兩人全程對話的四人彼此看著對方,都有些驚訝。

“我本來以為,這個陳文錦就已經夠綠茶的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咱們的小三爺竟然進步的這麼快!”黑瞎子忍不住搖搖頭:“誰能想到這竟然是天真的小三爺啊,吳家的基因還這是強大,以前我還在想吳家出了個吳諧這傢伙,是不是基因變異了。”

“可現在看來,是我天真了。”

“終究是吳家的種啊!”張天養聽聞也認同地點點頭:“看來以後可要小心點了。”

黑瞎子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四人都沒有看到此刻吳諧和陳文錦是個什麼表情,但多少也能猜得出來。

這是一場陳年老綠茶和雨後剛冒頭地嫩茶之間的一場PK啊。

只不過,很顯然陳文錦不太瞭解吳諧,或者說……把吳諧想的太單純了。

好歹也是被吳老三一手帶大,偶爾還有吳老二給他上課,這兩個老傢伙都是人精,吳諧怎麼可能簡單,雖有大意但就算是這兩個老狐狸都有的時候會上當受騙,所以吳諧的教育根本毋庸置疑。

只不過吳諧似乎就連他自已都沒有發現,他其實挺排斥這些的,所以不想讓自已變成這個樣子。

又或者說,他其實潛意識裡已經知曉了自已未來可能會被坑的多慘,所以乾脆選擇了前二十多年的擺爛,換來個逍遙快活,後半輩子再慢慢的彌補。

永遠不要質疑那些豪門從小到大培養起來的公子哥,真的只會花天酒地吃喝玩樂,雖然也有但那永遠只是他們的一個片面,而不要將其當成是全部。

吳諧,同樣如此。

只不過他的表現甚至更加瘋狂,因為隨著吳老三的一次次帶他入坑開始,吳諧就清楚……自已的好日子,到頭了。

一方面,他心底下意識的想要排斥這些,但一方面又迫切的想要了解真相,最終強大 的好奇心理,讓他走到了今天。

可以說一切的一切,從吳諧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一切。

未來的邪帝,就算他在邪……但也不能否認從小開始被吳老三和吳老二這兩個老狐狸給他打下來的根基,才有的一切。

就比如現在的吳諧,不知不覺間演技已經足以讓陳文錦看不出來了。

雖然,這裡面也有陳文錦大意的原因在,但也足以說明吳諧的成長速度,太快了。

陳文錦還當吳諧是那個天真的小傢伙,可吳諧已經開始從陳文錦這裡套情報了。

看著好像是相信她,心底裡卻越發的對她戒備。

不得不說,吳諧這小子真有兩下子啊。

而要說衝擊最大的,則是解雨臣了。

他自然也不傻,很清楚吳諧現在是一個什麼樣子,但也正因如此才讓它有些難以置信。

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結果……你竟然是個老六啊,演了他這麼多年!

這讓他明白了張天養對吳諧的評價……不容小視啊。

很快,上面吳諧的聲音再次傳來。

“文錦阿姨,你說的要走,離開是什麼意思啊!”

不用想也知道,此刻的吳諧就算是影帝來了,演技也絕對比不過這傢伙。

雖然看不到表情,但就從這語氣當中夾雜的情緒,就不一般啊。

“嘖嘖嘖!”張天養髮出一陣怪音,心裡直呼好傢伙,這才是你吳諧啊。

而此刻的陳文錦,可以說完全陷入了吳諧的“陷阱”當中還不自知呢。

眼淚噼裡啪啦,哭的那叫一個暴雨梨花啊。

“吳諧,你去過格爾木療養院了,那麼你一定見到了那個怪物,對嗎?”

“怪物!”吳諧好像回想到了什麼,表情帶著幾分恐懼。

陳文錦點點頭:“如果,我要跟你說那個‘怪物’就是霍家的霍玲,你相信嗎?”

“霍靈阿姨?”

吳諧震驚的樣子,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怎麼可能!”

陳文錦苦澀一笑:“真的是霍玲。”

“這還要從海底沉船墓說起,我們在裡面走了很久直直中毒暈了過去。”

“怎麼出來的,我們也不知道。”

“但當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被困在了格爾木療養院當中。”

“隨著我們清醒過來,我清楚的記得科考隊少了好幾個人,對此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至有一天我們忽然發現好像我們被‘釋放’出來了,沒有了看管……”

“但霍玲從那之後沒多久,就變得十分怪異了起來,最後……就成了你所看到的那個樣子。”

“而現在……”陳文錦伸出手臂放在吳諧面前:“你聞一下。”

“這……好香啊!”

吳諧露出轉瞬的尷尬,但還是有些奇怪:“這股香味很淡可卻很衝,而且它好像是來自文錦阿姨你體內,就好像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陳文錦的表情苦澀當中帶著恐懼的點點頭。

“沒錯,吳諧,你說的對。”

“這就是從我骨頭裡面散發出來的味道,你不是好奇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解連環他們都老了,可為什麼我卻沒有任何變化嗎?”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猜想應該是當初在格爾木療養院裡的那段時間,我們科考隊的成員都成為了某種實驗的試驗品了。”

“而霍玲是最先變化的,就成為了你所見的那個樣子。”

“她最初的徵兆就和現在的我一模一樣,按照時間推算,我現在也開始變化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如此急迫的原因。”

“根據我這麼多年來從無數個古墓裡尋找的索索來看,這西王母地宮當中,有著可以幫助我的東西……”

“但究竟是真是假,只能找找看了,我連具體是什麼都不知道,本來這也是想找你三叔幫忙的一個原因、當然,前提是你真正的三叔……”

吳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一下似乎就清晰多了。

只不過,他還不好判斷這裡面到底可以相信幾成。

“對了文錦阿姨,我在格爾木療養院裡還找到了一本你的日記。”吳諧開口道:“我看了裡面的內容,有一段我十分的不理解……就是那個所謂的‘它’到底是誰?”

“難道說還有什麼怪物在追殺你們嗎?”

“你就沒問過別人嗎?”陳文錦看著吳諧開口道。

“問過。”吳諧想了想,點點頭道:“當時大傢伙都在,我也沒有特別要揹著誰,只不過沒有人分析出什麼意思來。”

“真的?”陳文錦沒有說話,只是一雙好似會說話的眼眸,直直望向吳諧。

見此,吳諧尷尬的摸了摸腦袋:“也不能說不是吧。”

“雖然張叔兒黑瞎子小哥他們三人沒有說什麼,但我感覺他們應該是知道一點什麼的,可他們三個除了小哥經常失憶記不得東西,剩下兩個都是老謎語人了,想從他們口中打聽到什麼情報根本不可能。”

“就算偶爾說出來一星半點的,那也絕對是有坑,是他們故意洩露出來讓我往下跳填坑的。”

說到最後,吳諧帶著幾分憤憤不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剛剛他踢到張叔兒三人的時候,文錦阿姨的眼神中閃過一道厲色。

吳諧這讓他心頭一凜,生出個不好的預感,隱約有了一個猜測。

雖然具體不知道什麼原因,讓文錦阿姨和張叔兒三人有了矛盾,但顯然雙方是知道彼此的。

到頭來,自已又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至於自已三叔?

很顯然,從目前的種種情況來看,三叔早就知道文錦阿姨還活著,甚至知道她如今的變化。

只是……為什麼沒有相見,就不清楚了。

但有一點他可以徹底確定了,那就是自已三叔恐怕對文錦阿姨,真的沒有了那方面的意思。

陳文錦從三叔的口中說出,更像是一個盾牌。

“它……”陳文錦抬起頭似乎在思考著怎麼解釋。

好一會之後才緩緩開口道:“你知道的吳諧,一切一切的開始,都要從海底沉船墓說起,但那時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了,各種光怪陸離的事件很多現在我都解釋不清楚。”

“而後,我們在格爾木療養院這麼多年裡面,曾經無數次的針對那次行動,進行相關的推演。”

“結果,發現了一個很可怕的事實……那就是在我們當中,還有著另外一股力量存在,一直注視著我們的行動,悄無聲息間觀察著一切!”

“那不是我們老九門,不是裘德考,甚至不是汪家……”

“我們也不知道那究竟該要去怎麼形容和解釋,事後我們曾做過無數次的推演,最終發現的。”

“你可以理解為一種看不見,摸不著,但卻又時時刻刻存在我們身邊,影響著我們所有人行動,思維,感知的一種力量。”

“在我們所經歷的一系列事情上,似乎冥冥中缺少了很多關鍵性的環節和情報。”

“但當時的我們卻沒有絲毫察覺,需要什麼似乎就在下一秒就以各種方式送到面前了,但我們卻對此沒有感到絲毫的懷疑性。”

“一切,就好像有一雙手,在五行操縱著一切。”

“換句話說,要做成一件事,僅憑藉我們當時科考隊的人手和力量,是完全不夠的才對。”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最後卻做成功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一個萬能的隱性工具人,在不斷的幫助我們填補我們所需的各處空缺,我們需要什麼,他就出現成為什麼。”

“可是直到現在為止,我們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最後,我們冠名為‘它’。”

“張家?”吳諧下意識脫口而出道。

但很快搖了搖頭。

剛剛陳文錦說過了,那不是老九門裡的力量。

而東北張家雖然神秘,但也終歸是老九門的一員,張家雖然隱藏著無數的秘密,但對與陳文錦那一代人而言因為上一輩的關係所以還是知曉一些皮毛的,不至於像吳諧解雨臣他們這一代,幾乎斷層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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