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故意浮誇
“第一段記憶就有這麼強的資訊量！”
這才剛剛讀取夏侯偉就被芙寧娜的決心給震驚到了。
其實幾年前，在楓丹的那段日子，他對芙寧娜的印象就是一個性格浮誇、沒有半點真正實力的樂子人。
那時的他一度懷疑這麼憨憨的傢伙真的會是神明嗎？也不像啊。
為了獲取水神之心，他甚至不惜夜闖沫芒宮，只為得出一個答案，神之心究竟在不在芙寧娜身上，她又是不是真正的水神？難道說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才是真正的水神？
在好奇心以及對冰之女皇的忠心，促使他半夜喬裝打扮去潛入沫芒宮，嚇唬芙寧娜。
結果是怎樣呢？目的確實達成了，他也發現芙寧娜有問題，一個人內心真正的恐懼是無法隱藏的，倘若是真正的神明，就算膽子再怎麼小，第一想到的也是使用元素力進行反抗，而不是蜷縮在床上瑟瑟發抖。
當然——作為嚇人的代價。
夏侯偉的手臂結結實實的捱了決鬥代理人——克洛琳德的一發雷元素子彈，當場血流不止，要不是有藍銀皇的治癒技能“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旦被人查出，那就肯定免不了，來自楓丹的審判……以及進入梅洛彼得堡開踩縫紉機的命運。
現在想來，他只覺得自己當時活該挨那一槍子。
思緒拉回現實
夏侯偉在停頓了一會兒後，繼續讀取著芙寧娜的記憶。
第2幕 就任演說 芙寧娜
這裡是楓丹的歐庇克萊歌劇院，此時的樞律早已對外公佈，芙寧娜繼承新一任水神的事，這是她第一次直面這麼多的民眾，無法避免的出現了緊張的情緒。
就任演說……怎樣才能表現得像一個真正的神明呢？事實上，現在的芙寧娜沒有任何的頭緒，民眾心中的理想的神明究竟是什麼形象呢？
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內心的緊張，芙寧娜畢竟是演員，更何況，芙卡洛斯還將扮演水神的重擔交到了她的身上，總不可能一句話都沒說就放棄吧！
不管怎麼說，先鼓起勇氣表現的自然一點，這也是她對民眾的一次試探。
輕輕咳嗽了幾聲，調整好情緒以後，芙寧娜便從水神的神座上站了起來。
“咳咳，呃……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大家來到今晚的歐庇克萊歌劇院——相信大家已經聽說我繼任水神的事情。”
“沒錯，我就是芙寧娜·德·楓丹，你們的新水神。”
“對於成為一個國家神明的這件事，我並沒有什麼經驗，很榮幸可以引導大家——”
“作為魔神芙卡洛斯，同時也是正義之神，我將盡我所能給大家帶來一個公平公正的時代——
再次感謝大家的到來，今後如果有疑惑或是意見，歡迎提交到樞律庭，楓丹的未來需要大家共同的努力。”
芙寧娜禮貌地給自己此次演說畫上了句號，他沒有表現出半點的緊張，話裡話外都是對在場民眾的誠懇和信任。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原本還以為自己會口吃，還好最後順利地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了，接下來……］
想到這，她繃緊的神經才微微的放鬆了些，殊不知，就是因為這種過於謙虛的演說，導致臺下的觀眾質疑聲一片。
“這就是新的水神，不會是樞律庭在糊弄我們吧？作為高於人類的的神明，我還以為會更強勢一些……”
“喂，聽到了嗎？她最後還說讓我們給她提意見呢……”
“神明不應該無所不能才對嗎？她居然這麼謙虛……和普通人又有什麼兩樣？”
“我猜……就根本沒有什麼新的水神，只是樞律庭推上來的傀儡吧？”
質疑、譏諷、失望、懷疑等負面言論皆是出自臺下觀眾之口。
見此情況芙寧娜不由得神經緊繃，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等等……怎麼回事，大家都在懷疑我？這樣下去可就糟了，被戳穿的話……大家都無法從預言中得救……］
就在芙寧娜內心極度焦慮之時，她想起了鏡子中芙卡洛斯對自己最後的提示。
［對了，［鏡子中的我］說……我就只要扮演人類想象中的神明……］
［冷靜點，芙寧娜……認真想一想，民眾們想象的，他們想要的……究竟是怎樣的神明？］
強勢、有存在感，能打破一切疑慮的那個形象，自己也註定要去扮演那個形象。
將這些綜合在一起以後，她找到了。
“浮誇”
是的，只有將自己的性格表現的十分浮誇，這才是民眾們想要的神明。
深吸一口氣，她壓下了內心的尷尬，然後笑了——捧腹大笑。
就像是得知即成功欺騙了一切後的那種，因為得意才會發出的大笑。
“哈哈哈……不錯不錯，我的子民們，唯有你們才配得上我芙寧娜的統治。”
“我之前在想，如果登上舞臺的是一位懦弱的傀儡，還聲稱自己要做這歌劇院的主人，楓丹的子民們是否也會順從？
現在看來……很好，你們都不是那種無聊的傢伙，也有資格在這歌劇院中與我一同見證那些美妙的審判！”
“好了，剛才的表演是給大家的見面禮，是我自認為符合歌劇院氛圍的出場。”
“接下來——就讓我重新致辭吧！”
浮誇的表演總算是起到了作用，再加上這裡是歌劇院，臺下的民眾自然也理所當然地認為剛上任的新水神剛才那謙虛、誠懇的態度，完全都是表演時的需要。
剛才水神對觀眾的態度很是浮誇，不過對於那些楓丹民眾來講，這就是神明該有的形象，這在他們看來神明就是應該性格獨特才對。
頓時，舞臺下的聲音升了180度的大反轉。
“原來剛剛是在表演啊，怪不得，我都忘了這裡是在歌劇院了……”
“新的神明竟然這麼有個性，嚇了我一跳，不過總比之前那個懦弱的形象好……”
“有趣又有魄力的神明，真的太好了，未來應該可以放心些了……”
眼看臺下民眾的感覺扭轉過來了，芙寧娜心裡也是一陣欣慰。
總算是知道民眾心理認可的神明性格了，若按照這個感覺重新開始就任演說吧。
“好了，我親愛的子民們，無論你們是否承認我，是否信仰我，都請保持你們正義的熱忱！”一邊說著，她已然走到了聚光燈之下，讓自己顯得更加突出。
“聽聞這個國度的罪孽已無法滌淨，那正巧，有罪惡之中綻放的正義才最為馨香！”
“正義之神手中的天平不應該是沉重的，它的一端是正義與公正，而另一端應當被歡呼喝彩盛滿。
然後我們將律法作為禱詞，將審判作為禮拜，點起篝火，為楓丹的未來而飲盡杯中之酒！”
抬起手，她指向臺下
“這世上沒有依靠審判解決不了的問題，只要你……我的子民啊，你的心底堅定的信仰著正義。
只要在這歐庇克萊歌劇院，在諭示裁定樞機之前，我魔神——芙卡洛斯，就連世間的諸神都能審判！”
對於已經將自己當成神明的觀眾來講，比起之前的禮貌收尾，現在震撼收尾要更受認可。
臺下傳來了狂風暴雨的掌聲以及民眾的歡呼聲，更有甚者已經激動得熱淚盈眶。
作為旁觀者的夏侯偉也下意識的拍起了手，他承認芙寧娜真的很強。
她非常成功的打消了楓丹民眾一開始對自己的疑慮，努力透過浮誇的言語和動作達成了他們眼中的神明形象，讓民眾們對她的看法化失望為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