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臺和祝老爺一起到大堂找祝夫人。

“這裡不用你們服侍了,都下去吧。”祝老爺走到大堂,下人們應聲退下。

祝夫人一臉疑惑的看著祝老爺。

“夫人辛苦你了,你別生氣了。你要是氣壞了身子,我可怎麼辦呀?我來給你拿拿肩。”祝老爺走上前去為祝夫人按摩。

“夫人呢,凡事要別往心裡去,要懂得放開。該原諒的人就原諒,是不是啊?夫人。”祝老爺諂媚地說道。

“你那寶貝女兒祝英臺回來了。”祝夫人篤定地說。

“你怎麼知道的?”祝老爺有些驚訝。

“你女兒沒回來,你會給我拿肩嗎?祝英臺,你給我出來。”祝夫人嚴肅地說道。

祝英臺害怕地從門後走了出來:“娘,我錯了。”

“跪下”祝夫人一聲怒喝,嚇得祝老爺和祝英臺當場跪倒在地。

“爹,你湊什麼熱鬧,快起來吧”祝英栩從外面急匆匆的走進來,忙將祝老爺扶起來。

“我還沒有怎麼樣呢,你看看你爹,英栩,你也要給英臺求情嗎?”祝夫人看向祝英栩道。

“娘,怎麼可能呢,這件事是英臺做的不對,我怎麼會替她求情呢。娘,只是黃伯伯已經到了。”祝英栩轉移話題道。

“什麼,黃兄/黃老爺到了,快將黃兄/黃老爺請進來”祝夫人和祝老爺異口同聲道。

祝伯連忙將黃老爺帶了進來。

“祝兄,實在是對不住,小女竟然做出這麼無恥之事,我實在是沒有顏面見你呀。”黃老爺進門忙羞愧道。

“黃兄,這件事不是良玉侄女一個人的錯,祝家也有錯啊。要不是我家九妹膽大妄為,良玉侄女一人也無法做出此等事,實在是我教女無方,養出這麼個膽大的女兒。”祝老爺忙扶住黃老爺。

“爹,黃伯伯,現在最主要的是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將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我有一個方法,不知道可不可以行。”祝英栩遲疑道。

“賢侄女,有什麼良策?快,請講”黃老爺催促道。

“我們可以在祝家心腹中選一個與良玉姐姐身形相符的人戴上圍籬隨黃伯伯一起回去。對外聲稱良玉姐姐身體不適,需回家休養,婚期延後。等過一段時間之後,就說良玉姐姐久病不愈,自知無法勝任祝家婦。黃伯伯再上門退婚,我們倆家婚事就此做罷,如何?”祝英栩提議道。

“好,這個方法好啊,就聽賢侄女的,祝兄,實在是我們倆家沒有這個兒女緣分,實在是抱歉啊。”黃老爺點頭贊同道。

祝老爺感慨道“兒女都是債啊!黃兄,你在此休整幾天再回去吧。”

“不了,祝兄,遲則生變,這件事情還是越快越好。”黃老爺催促道。

“祝威,快去召集心腹,讓她們到我的書房去,我和黃老爺一起去挑一個人,你之後將黃家的嫁妝整理一下,等會護送黃兄和良玉侄女一起上馬車。”黃老爺和祝老爺正準備出門而去。

“是,老爺,奴才這就去準備”祝伯應道。

“娘,英臺還跪著呢”祝英栩看向祝夫人懇求道。

“是啊,祝夫人,快讓英臺起來了吧,這件事不能全怪英臺,現在事情已經有解決辦法了,你就讓英臺起來吧”黃老爺也勸道。

“是啊!夫人,英臺跪的時間也太久了,她的身體吃不消的。”祝老爺心疼道。。

祝夫人無奈道:“祝英臺,起來吧。此次罰你去祠堂抄寫家規一個月,好好修身養性。英臺你如有再犯,家法伺候。”

祝英臺在祝英栩的攙扶下起身,喃喃道:“知道了,娘。”

午後的陽光灑在江面上,波光粼粼,祝老爺與黃老爺站在渡口話別。

祝宅裡,祝英齊遠遠地望向遠方,對祝英栩說道:“英栩,黃伯伯,已經上船了嗎?”

“八哥,黃伯伯現在應該已經在船上了。”祝英栩端來一碗熱粥,遞給祝英齊:“八哥,你昨天晚上喝了一晚上的酒,你還好嗎?你先喝點粥,暖暖胃。”

祝英齊接過碗,剛想喝一口,他突然看向祝英栩:“英栩,英臺回來了嗎?”

祝英栩微微皺眉:“八哥,英臺已經回來了,娘罰她抄家規一個月。八哥,這件事是英臺做的不對,她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八哥……”

兩人正說著,遠處一道身影匆匆趕來,是祝英臺。她走到祝英齊面前:“八哥,對不起。”

祝英齊看著她,目光中滿是困惑:“英臺,我知道你從小到大和良玉的關係最為要好,可是我也是你的八哥呀,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八哥,對不起,都是妹妹的錯,我只是覺得你們倆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對不起,對不起……。”祝英臺淚流滿面道。

“英臺,你先出去吧,等八哥心情好一點,你再過來,好嗎?”祝英栩上前阻止祝英臺,祝英栩害怕祝英臺再火上澆油,八哥現在需要好好靜一靜。

祝英齊的心情因為黃良玉的離去而有些沉重,為了讓他疏解心情,祝英栩和祝英山陪著他在上虞四處遊玩。

他們漫步在青山綠水間,鳥語花香與溪流潺潺伴隨左右,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與和諧。

祝英齊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彷彿要將心中的煩悶都排出體外。“這裡的景色可真美啊。”他輕聲說道。

祝英栩點頭,“是啊,這裡風景可真好啊。”

祝英山也笑著說道:“老八,你要是喜歡這裡,我們就再多留幾天。”

祝英齊看著他們,眼中閃過一絲暖意,“七哥,英栩,有你們在我身邊,真好。”

一個月後的祝宅,陽光明媚,微風不燥。在這和煦的春日裡,祝英臺與祝英栩坐在花園的涼亭下,各自手中捧著一本書,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彷彿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只有書頁翻動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突然,祝英臺嘆了口氣,打破了這片寧靜。她放下手中的書,目光望向遠方,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英栩,你說八哥什麼時候能原諒我呀?”她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和迷茫。

祝英栩放下書,轉過頭看向她,眸中滿是關心。“英臺,八哥現在還在氣頭上,你再給他一些時間吧。”她柔聲勸慰道,試圖撫平祝英臺內心的波瀾。

這時,祝夫人興高采烈地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堆畫像。“英臺,你來挑挑看,看看喜歡哪個?”她熱情地說道,將手中的畫像展示給祝英臺。

祝英臺有些疑惑地開啟畫像,眉頭微蹙。“娘,這是?”她不解地問道。

“這是劉媒婆拿來給你說親的,你早點成親,就會變得成熟穩重點。”祝夫人解釋道,語氣中透著一絲急切。

“說親?我不成親,我不挑。”祝英臺有些生氣,轉過身去,不願再看那些畫像。

“你不挑?娘來給你挑。”祝夫人堅定地說,似乎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情。

祝英臺上前拉住祝夫人的手,急切地問道:“娘,明明英栩和我同一天生辰,為什麼英栩不用說親?”

“英臺,你能跟小十比嗎?你天天在家惹是生非,而小十作為妹妹,天天在你後面幫你善後。小十,我當然想再留她兩年,當然有好的,也要給小十看看。”祝夫人解釋道,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娘,現在各地讀書氛圍日漸濃郁,爹之前答應過我和英栩,讓我們去尼山書院讀書。求求娘,就讓我們去讀書吧。”祝英臺懇求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顯然是內心極度害怕。

祝夫人聽到祝英臺的請求,臉色微微一沉。“讀書?你滿腦子的怪主意都是讀書讀出來的。你現在給我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哪兒也不許去,就等著上花轎吧。”她語氣堅定,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

祝老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見狀,急忙打圓場道:“夫人吶,之前我是答應過九妹和小十,讓她們去尼山書院讀書的,英臺不想嫁人,夫人,你不要這麼急把她嫁出去。”

原來是祝英栩見勢不對,忙叫素墨去請祝老爺來救場。

“現在不嫁,等她以後闖出更大的禍嗎?英齊因為她差點一蹶不振,要不是英栩和英山一直陪著他,他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都是你慣的她。”祝夫人一臉不贊同的看著祝老爺。

祝英栩急忙上前拉住祝夫人的衣袖,撒嬌道:“娘,英臺幫助良玉姐姐逃婚,是她的不對,英臺也知道錯了。娘,你現在這麼急給英臺找夫婿,萬一挑到不好的,不是害了英臺嗎?而且娘不止英臺想去讀書,我也想去尼山書院讀書。”她眨了眨眼,向祝英臺示意。

“娘,我知道錯了,你就讓我去尼山書院讀書吧,娘…”祝英臺向祝夫人懇求道。

祝夫人看著眼前這對姐妹花,心中不禁嘆了口氣。

“是呀,夫人,去書院讀書,可以讓英臺學點為人處世的道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天天的胡鬧,豈不是更好嗎?”祝老爺趁機勸說道。

祝夫人思索片刻,眉頭緊皺。“不行,她們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外出讀書呢,要讀也只能在家裡讀書。”她堅決地搖搖頭,顯然覺得這個想法太過荒謬。

祝英臺和祝英栩對視一眼,心中有了對策。“娘,我們女扮男裝不就行了嗎?”祝英臺提議道。

祝夫人聽到這個主意,不禁愣了一下。“你說的倒容易,你們要是真的能女扮男裝,讓人認不出來女兒身,我是可以答應你們去尼山書院讀書的。”

“娘,你跟我們來。”祝英臺和祝英栩拉著祝夫人朝祝英栩的房間走去。

一進房間,祝英栩便將房門關上,從衣櫃中取出一套裹胸,開始在身體各處塗抹一種神秘的草藥。膚色逐漸變得微黃,她接著脫下衣裙,換上一襲書生的衣衫。又走到梳妝檯前,用筆蘸著藥水在臉上描繪出男子的輪廓。一切準備就緒,她拿起扇子,開啟房門,從閨房中優雅地走出。

祝夫人一時愣住,眼前這位清瘦的男子,眼神清澈明亮,面板微黃,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盡顯大方得體,完全看不出是祝家的十妹英栩。

“娘,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會有人把我和女子聯絡在一起嗎?”祝英栩微笑著問道。

祝老爺感嘆不已,“確實不錯,夫人,這下你可以答應她們去尼山書院讀書了吧。”

祝夫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謝謝娘。”祝英栩和祝英臺欣喜若狂,緊緊相擁在一起。

祝英栩幫助祝英臺精心裝扮後,素墨與銀心也一起參與進來。祝英臺換上了男裝,束起頭髮,戴上帽子,確保自己的女兒身被完美掩蓋。她站在鏡子前,仔細打量著鏡中的自己,穿著男裝的她看起來與男子無異,沒有一絲破綻。

“英栩,你這個藥水真是神奇,不會一碰到水就化了吧?”祝英臺問道。

“當然不會了,英臺,這是我經過多次試驗才調配出來的藥水,要用特定的藥水才能使其化開。而且這種藥水對面板的損傷非常小,絕對不會影響我們的身體的。”祝英栩自信地回答道。

四人齊心協力收拾好行囊,準備踏上前往杭州的旅程。祝英臺和祝英栩心中充滿期待和激動,她們終於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去尼山書院讀書。

“爹,你就不要再送了,我會照顧好自己和英臺的,爹爹再見。”祝英栩和祝英臺拉著祝老爺的手,眼中滿是感激和不捨。

“一路上多加小心呀,記得多寫信回家。”祝老爺叮囑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對女兒們的離開感到十分不捨。

“爹,你說八哥會來送我嗎?”祝英臺問道,眼中帶著一絲期待。

“英臺,事情總會過去的,你們快走吧,銀心,素墨,要好好照顧小姐們,知道嗎?”祝老爺催促道。他揮了揮手,示意她們趕快上路。

這時,祝英齊和祝英山騎著馬追了過來,“英栩,英臺。”他們喊道,臉上帶著關切和不捨。

“哥,我對不起你。”祝英臺哭著道,顯然內心十分愧疚。

“哥不怪你,你好好唸書。”祝英齊下馬安慰道,他拍了拍祝英臺的肩膀,眼中滿是疼愛與不捨。

祝英山則在一旁忙著往祝英栩的行李裡塞防身用物和吃食。“妹妹,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路上要好好照顧自己呀,有什麼事一定要寫信告訴七哥,七哥過去幫你教訓人。”

他一邊說一邊往行李裡塞東西,“這些都是防身的,路上要注意安全。算了,要不七哥送你上船。”

“哥,素墨在呢,現在還沒有出上虞,你們就這樣,你們是不是要送我們到杭州呀?哥,你在家裡要幫我多照顧父母,我和英臺不能在父母面前盡孝了。”祝英栩含淚說道。

“妹妹,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父親母親的。”祝英齊和祝英山異口同聲道。

“爹,八哥,七哥,你們保重啊!”祝英臺和祝英栩齊聲說道。

“放心去吧,家裡不用你們操心。”祝老爺、祝英齊和祝英山一起說道。他們站在原地目送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不捨和擔憂。

馬車駛出了祝家莊,祝英栩、祝英臺、素墨和銀心一行人踏上了通往杭州的道路。陽光灑在她們身上,微風吹拂著衣角,帶著些許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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