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俊的目光緊緊盯著祝英栩,那張平日裡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臉龐此刻卻顯得格外堅定,這讓他內心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他不敢賭,他做了這麼多事情,他害怕山長會一怒之下把他趕出書院。

“祝英栩,我答應你。”陳子俊咬了咬牙,聲音裡夾雜著無奈與不甘。

祝英栩聽聞此言,面露喜色,微微躬身作揖,語氣誠懇地道:“多謝夫子。”

轉眼到了第二天,陳子俊在課堂上詢問學子們對於書院生活的適應情況,學子們各有各的回答,有的滿足於現有的生活節奏,也有的表示對某些方面尚不習慣。

緊接著,陳子俊宣佈了一個讓全場譁然的決定:為了增進學子之間的友誼和團隊精神,書院決定重新安排宿舍。這個訊息如同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有人歡喜有人愁。

馬文才在聽到這個訊息後,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身邊的祝英栩。祝英栩察覺到馬文才的目光,心虛之餘,仍強裝鎮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試探性地問道:“怎麼了,文才兄?”

“沒什麼!”馬文才故作輕鬆地回應著祝英栩,但那語氣中的失落與不滿並未完全掩飾得住。他內心並不願意接受這個宿舍分配結果,因為這意味著他將無法和祝英栩同住一個房間。

陳子俊在全體學生面前公佈了新的宿舍名單,其中祝英臺與她的胞弟祝英栩被安排在了一起;而梁山伯則與荀巨伯成為室友,兩位同樣品學兼優的同學將會共同度過接下來的學習生活;至於馬文才,則不得不與王藍田住在一起。

祝英臺面對這樣的分組,心情頗為複雜。她因能夠和英栩住在一起而感到欣喜;然而同時,想到梁山伯分開,又讓她莫名惆悵。

當馬文才看到這份名單時,他幾乎立刻感覺到祝英栩私下去找陳子俊溝通了宿舍調整的事情。

下課鈴聲響起後,壓抑不住滿腔怒火的馬文才徑直走到祝英栩身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沒有多說一句話,便拽著她離開了人群。

此刻,祝英栩看著馬文才極力剋制憤怒表情的臉龐,心裡也清楚馬文才已然知曉自己暗中換宿舍的事。

“文才兄,對不起。”祝英栩低垂眼簾,面露愧疚之色,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蒼白無力。她深知這次私自調換宿舍的行為無疑傷害到了馬文才的情感,儘管心中五味雜陳,但她明白此刻的道歉顯得多麼微不足道。

馬文才緊緊盯著眼前的祝英栩,他能感受到她的歉意與掙扎,但內心那股被背叛和誤解的苦澀依然無法消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語氣沉靜卻滿含質詢地問道:“祝英栩,你就這麼不想和我住在一起嗎?”

面對馬文才的直擊心底的詢問,祝英栩抬起清澈的眼眸,她努力穩住情緒,以一種極為誠懇的態度回答道:“文才兄,你誤會了,這絕非我不願與你同住的原因。我只是考慮到,我們兩個人的身份長時間住在一起,我的日常生活有很多不方便的,我和英臺住在一起會方便很多。再者,我之前答應過你要慎重考慮我們之間的事,我想我們倆個分開居住,可以讓我更好的思考問題。”

馬文才在聽到祝英栩的解釋後,不由得微微一愣。他深知在這個封建禮教嚴謹的時代,作為女兒家的祝英栩確實需要格外注重自身的言行舉止和聲譽。長期與異性同住,即使他們之間並無逾矩行為,也難免會招來外界的閒言碎語,想到這裡,馬文才心中的氣憤逐漸被理解和體諒取代。

“祝英栩,這件事情我原諒你了。”馬文才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下來,雖然心底還是有些許委屈,“但是你下次可以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嗎?”

祝英栩聽罷,高興地望向馬文才,她能夠體會到他的那份諒解和尊重。於是,她誠懇地點點頭,輕聲答道:“好,文才兄。”

“走吧。”馬文才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愉快,儘管內心五味雜陳。他故作瀟灑地拍了拍祝英栩的肩膀,試圖掩飾自己即將離別的惆悵。

“文才兄,我們現在這是要去哪裡?”祝英栩疑惑的問道,顯然尚未察覺到馬文才隱藏的情緒波動。

馬文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笑著對祝英栩說:“我們回宿舍去,我幫你收拾行李。你不是要搬去和祝英臺同住嗎?”說完,他便拉起祝英栩的手臂,一同向宿舍走去。

在素墨和馬統的幫助下,祝英栩和馬文才齊心協力將宿舍裡的小床拆卸下來,細心打包,再搬進銀心的房間。

“英臺,我把東西都搬過來了。”祝英栩滿臉喜悅,帶著滿載的行李走進新房間,他的快樂溢於言表,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而跟在祝英栩身後幫忙搬行李的馬文才,看著祝英栩如此歡喜的樣子,內心深處還是不由得湧上一陣難以名狀的失落與傷感。

“文才兄,我們一起去吃飯吧。”祝英栩放下行李後發現馬文才失落的樣子開口道。

“好。”馬文才看著祝英栩開心的樣子答應道。

“文才兄,我們一起去吃飯吧。”祝英栩在安置好行李後,轉過身來,發現馬文才那張平日裡總是帶著驕傲的臉龐此刻卻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落寞。她立即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於是關切地邀請道。她知道,雖然自己很開心能和祝英臺住在一起,但馬文才對自己的感情,可能會因自己的離開而感到孤獨和失落。

“好。”馬文才聽到祝英栩的提議,眼神中閃過一絲感動,看著祝英栩臉上真誠的笑容,他儘量讓自己恢復常態,略帶疲憊但又堅定地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兩人一同走出宿舍,向著食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們談論著過去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笑聲迴盪在校園的每個角落,馬文才內心的失落也在這份真摯感情的包圍下逐漸消散。

馬文才在親自送祝英栩回宿舍並幫她收拾妥當後,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一進門,便看見王藍田毫不客氣地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

馬文才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怒氣,這股壓抑的情緒猶如一把無形的利劍直刺向床上的王藍田。

感受到這股強烈的不滿情緒,原本還悠閒自在的王藍田嚇得從床上滾落下來,臉上的輕鬆表情瞬間被惶恐取代。“文才兄,你請。”他慌忙地從地上爬起,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一邊尷尬地向馬文才賠笑打招呼。

馬文才冷冷地看著他,語氣堅定且不容置喙:“王藍田,從今天開始你要和我一起住在這個宿舍,但記住,這個床不是給你睡的。”他的眼神犀利,話語間充滿了嚴肅與威嚴。

“那……馬公子,我睡在哪裡?”王藍田聽到這話,更是戰戰兢兢,雙膝微曲,似乎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惱了這位公子哥。

“你就睡在那書榻上。”馬文才指向角落裡的一張簡易小榻,言辭決絕,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好的,馬公子。”王藍田垂頭喪氣地應道,立刻按照馬文才的要求,麻利地從床上把床單拿了下來。

在一旁的馬統見狀,連忙走過來,不動聲色地將新的床單鋪到了床上。他深知自家公子因為祝英栩的離開而心情極度低落。

夜色漸深,寢室內的燈光柔和而溫暖,祝英臺慵懶地躺在床上,緊緊抱著妹妹祝英栩,滿臉喜悅地道:“英栩,我真的好開心能和你住在一起,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我們同床共枕的日子,溫馨而又安心。”

祝英栩輕輕一笑,帶著些調侃的意味看著祝英臺說:“怎麼?這個時候你心裡不想著你的梁山伯了?”

被戳中心事的祝英臺瞬間臉頰染上一抹紅暈,嬌羞地喚道:“英栩……”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對於這個話題有些許尷尬。

過了一會兒,祝英臺再次開口,語氣充滿感慨道:“英栩,現在我們住在一起,再也不用擔心夜晚洗澡時需要偷偷摸摸,可以在這宿舍裡安安心心地洗個澡。真的,這樣的生活,真好。”

祝英栩也是一臉認同地點點頭,輕輕地撫弄著祝英臺的頭髮,語重心長地說:“是啊,英臺,這樣我們不僅可以更好在書院生活,也可以更加深入地思考自己的感情。”

祝英臺坐起身來,目光直視祝英栩,坦誠地道:“山伯…英栩,我希望能和山伯在書院這三年裡過得開開心心,等我畢業那天,我會向他坦白一切。那英栩,你呢?你對馬文才的感情,你打算如何處理?我知道你對他動心,但又因為孃親和家族的壓力,你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解決辦法。”

祝英栩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是啊,英臺,你真是幸運,梁山伯那個呆頭鵝,你怎麼騙他他都信。不像馬文才,要是他也這麼容易就被騙就好了。”

聽到這裡,祝英臺微微蹙眉,顯然對於祝英栩拿梁山伯打趣有些不滿,她故作生氣地開始給祝英栩搔癢。

“哎呀,英臺,我不說了,不說了!”祝英栩笑得花枝亂顫,連連求饒,兩姐妹間的嬉鬧聲迴盪在寢室之中,為這個寧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溫情與歡樂。

深夜,月色朦朧,整個宿舍樓原本沉浸在靜謐的夜幕之下,突然間被打破,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和驚恐的尖叫聲打破了這份寧靜。秦京生步履蹣跚地在他的宿舍中裡四處遊蕩,雙眼空洞無神,彷彿身處另一個世界。他的異樣舉動令同宿舍的學子嚇得面無人色,忍不住尖叫出聲,那聲音在深夜迴盪,猶如冰錐刺破寒夜。

祝英臺在床上被這突如其來的騷動驚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翻身坐起,緊張地詢問身邊的祝英栩道:“英栩,外面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祝英栩顯然也被驚擾不小,她迅速披上外套,一臉嚴肅地回應道:“英臺,我們出去看看吧。”

兩人匆匆穿好衣服,急切地走出宿舍,來到了宿舍的院子裡。此時,外院已經聚集了不少被吵醒的同學,他們圍成一個半圓,目光聚焦在中心地帶——在那裡,秦京生仍在持續著他的夢遊狀態,身形恍惚地來回踱步,口中唸唸有詞,反覆提及一個名字:“小玉,我對不起你,小玉……”

祝英臺見狀,忙不迭地向梁山伯投去詢問的目光:“山伯,這是怎麼回事啊?秦京生怎麼會這樣?”

梁山伯面色凝重,解釋道:“英臺,巨伯說他和秦京生住在一起的時候,秦京生就偶有夢遊的情況出現,每次都喊著那個叫‘小玉’的名字,但至於這個小玉究竟是何人,我們都不清楚。”

在一旁的荀巨伯緊接著補充道:“對,我記得以前秦京生夢遊時雖然也會到處遊蕩,但都是在房間內,他從未像今晚這樣離開過房間,跑到院子裡來。”

此話一出,祝英臺更加困惑,而祝英栩在一旁替祝英臺解惑道:“英臺,夢遊症在醫書上寫的是在熟睡狀態中起床行走、做出複雜動作,甚至進行日常活動,但是在此期間沒有清醒意識或記憶。照巨伯說來秦京生之前從來沒有如此嚴重,這次不僅跑出來了,而且看起來情緒異常激動,看來是最近有什麼事情觸動了他的心緒,加重了他的病情。”

“那英栩,我們現在應當怎麼辦呀?就讓秦京生一直這樣嗎?”梁山伯擔心地詢問著。

祝英栩見狀,知道梁山伯的爛好人性格又開始了,但是一直放任秦京生這樣,會影響大家休息的,於是祝英栩沉穩地回應道:“山伯,現在我們首先要確保秦京生的安全,並且儘可能讓他平靜下來。巨伯、山伯,你們倆能否幫我按住秦京生,讓他保持相對安靜?我打算採用針灸的方法,刺激他頭部的百會穴和前頂穴,這兩個穴位對於調和陰陽、安神定志有著顯著效果。”

接著,祝英栩迅速從隨身攜帶的醫藥包中取出銀針,準備進行治療。同時,她決定後續給秦京生開養心安神丸緩解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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