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栩雙手交叉在床沿上,頭枕在雙手上,顯然整夜未眠地守護在馬文才身邊。

馬文才心頭一暖,他輕輕地坐起身來,儘量不驚動祝英栩。

看著祝英栩熟睡的樣子,馬文才心中感慨萬分,他知道,在自己病痛之際,是祝英栩堅守在這裡,陪伴他度過了這個難熬的夜晚。

馬文才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緩步下床。

祝英栩聽到輕微的響聲,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馬文才醒來,臉上立刻浮現出笑容:“文才兄,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馬文才微笑著點了點頭,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一種不知名的情愫在兩個人之間流淌。

祝英栩給馬文才把了脈,確認馬文才身體已無大礙。

宿舍外面,荀巨伯回想起昨日與馬文才爭執的情景,覺得自己言語間對馬文才過於苛刻了。於是,荀巨伯決定主動去找馬文才表達他的道歉之意。

荀巨伯緩步來到馬文才的住所門前,看見祝英臺舉輕柔的敲擊著門扉,口中低聲喚著:“英栩,你在嗎?”

門隨著祝英臺輕輕的敲擊聲之後,被祝英栩慢條斯理地拉開了。門軸轉動的輕微響動彷彿劃破了室內的靜謐,一抹光亮從門外灑進,照亮了屋內的一角。映入荀巨伯、梁山伯二人眼簾的是祝英栩那溫和而又熟悉的面容。

屋內,馬文才正坐在桌邊,手中握著一隻白瓷茶杯,微微仰頭,正在小口飲水,顯得悠然自得。

聽到門口的動靜,馬文才下意識地抬眼看向門口的方向,目光先是落在祝英臺身上,然後掃過樑山伯,最後定格在了略顯尷尬但充滿誠意的荀巨伯身上。

祝英栩看著門外的祝英臺,關切地詢問:“英臺,有什麼事嗎?”

梁山伯面帶幾分憂慮,坦誠地說:“英栩,文才兄,我是來為我昨天的行為向你和文才兄道歉的。”

在一旁的荀巨伯也適時地插言,臉上滿是誠意和歉疚:“英栩,馬文才,其實我也是跟山伯一樣的,我覺得自己昨天太過針對馬文才了,特意前來向他道歉。”

祝英栩微笑著回應道:“巨伯,山伯,真的不必如此。回想起來,昨天我的情緒也的確有些激動。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我明白了,我們每個人都有親近之人和不同的立場,觀點上有所偏差乃至衝突是在所難免的。”

馬文才雖然依舊保持著一副冷淡的模樣,對梁山伯和荀巨伯的態度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而變得熱絡,但馬文才至少沒有像往常那樣出言譏諷,這已經是難得的進步。顯然,馬文才對昨日的事情多少有了些反思,儘管表面上依然強硬,但內心的某些東西似乎已經開始鬆動。

當梁山伯提及馬文才的父親馬太守獨自下山之事時,馬文才的目光瞬間掠過一絲異樣,眉梢微微一皺,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無所謂與冷漠:“他身邊那麼多隨從照應,我在不在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然而,梁山伯接下來的話讓馬文才手中的茶杯瞬間停滯在半空,梁山伯提到馬大人事先遣散了所有侍衛,今日竟是孤身一人離去。這個訊息無疑觸動了馬文才,他心中五味雜陳。

片刻後,馬文才強裝鎮定,以略微尖銳的語氣回答:“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梁山伯,你無需過多幹涉我家的事。”

梁山伯並未因馬文才的反駁而退縮,他深知馬太守對兒子的深深關懷與苦心。梁山伯直言不諱地剖析道:“文才兄,我雖不知你們父子間具體有何矛盾,但據我觀察,昨日學堂上,馬大人若說出對謝丞相的不滿,恐怕會招致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可能波及你的前程。馬大人之所以忍氣吞聲,完全是出於對你的保護,生怕你因一時之快而得罪權貴,影響未來的仕途之路。”

儘管梁山伯說得懇切而深入,馬文才仍舊難以接受,對於馬太守的用心,他似乎不敢確認。

梁山伯無奈地搖搖頭,最終勸解馬文才道:“罷了,馬大人現在已經走遠了,文才兄,你現在就算想去送他也來不及了。”

這句話擊中馬文才心底最柔軟之處,儘管馬文才在面上仍然保持著傲然的姿態,但實際上,他的目光已經多次不受控制地飄向門外。

這時,正值室內氣氛微妙而複雜之際,馬統——馬文才的貼身書童,雙手穩穩地捧著一個沉甸甸的大箱子,腳步穩健地走進了房間。

馬統面色沉重,聲音裡充滿了敬意與擔憂,馬統說道:“公子,老爺在臨行前特意囑咐我,他把自己帶來的所有錢財全都留在這裡,給公子您用了。”

馬文才聽到這話,心頭一陣激盪,原本就因梁山伯提及父親獨自下山而泛起的擔憂,此刻更是猶如江水決堤般洶湧澎湃。

正當馬文才思緒萬千之時,祝英栩似是看穿了馬文才的心思,適時地提出了建議:“文才兄,我突然記起,我正好要下山處理一些事情,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一同前往?”

馬文才聽罷,心頭百感交集,既有急切想見父親一面的衝動,又有面對未知的忐忑。

馬文才沉默片刻,像是在心中做著掙扎。

過了一會兒,馬文才深吸一口氣,堅定了眼神,微微點了點頭。

一踏出宿舍的大門,祝英栩與馬文才便加快了步伐,徑直朝著後山上的馬廄奔去。

祝英栩和馬文才躍身上馬,揚鞭催促,蹄聲疾馳,沿著崎嶇的山路直奔山腳而去。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而迫切的氣息,他們的心情如同這飛馳的馬蹄一般,急切地想要追趕上馬太守的步伐。

終於,在山腳下的林蔭小道上,祝英栩和馬文才追上上了馬太守。只見馬太守身形孤單,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拉得修長,正緩緩前行。

然而,馬文才在距離馬太守尚有好幾米的地方,卻突然勒住了韁繩,任由馬兒放慢了速度,停了下來。他緊緊握住韁繩,複雜的目光凝視著前方馬太守那滄桑而堅定的背影,裡面交織著痛苦、懷念、憤怒與無奈。

祝英栩見狀,立刻明白了馬文才的猶豫與掙扎,她放緩了自己的馬速,靠近馬文才,低聲寬慰道:“文才兄,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話想對馬伯父說,如果你開不了這個口,我可以幫你叫住他。”

馬文才聽罷,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臉龐上投下一片陰影,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才緩緩睜開眼睛,眸子裡閃爍著決絕與哀傷:“罷了,英栩,我與他之間,永遠隔著一具我孃的屍體。每次看到他,我就會想起我娘是如何在他面前含恨離世的場景,那種錐心之痛讓我無法面對他,也無法輕易原諒過去的一切。”

祝英栩此時站在馬文才身邊,感受到馬文才此刻內心的痛苦與糾結,祝英栩明白,有些傷口即使歲月流逝也無法完全癒合。祝英栩默默的陪在馬文才的身邊,她緊緊握住馬文才的手,試圖傳遞給他一絲溫暖與力量,兩人並肩而立,沐浴在落日的餘暉之下。

馬太守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蜿蜒的小路盡頭,而馬文才那複雜的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那一片朦朧的遠方。

暮色如同濃墨般在天際緩緩渲染開來,將白日的喧囂與繁華逐漸吞噬。此刻,馬文才凝望著這暗淡下來的蒼穹,語氣中帶著無法掩飾的落寞與疲憊,對祝英栩輕輕地說道:“走吧,英栩,我們回去吧。”

祝英栩聽聞此言,心緒萬千,她理解馬文才此時的心情。

“嗯。”祝英栩輕聲回應,她的回答雖短,卻包含了對馬文才的理解和支援。祝英栩知道馬文才和馬太守之間的關係是很難解決的,她未知全貌,不能替馬文才做主,但是她支援馬文才,不管他做出任何決定。

清晨書院裡,梁山伯與祝英臺二人正沉浸在濃厚的學習氛圍之中,祝英臺目光柔和地望向身邊的梁山伯,眼中閃爍著欽佩與讚賞的光芒,祝英臺真心實意地稱讚梁山伯道:“山伯,我越發覺得能夠結識你這位朋友是我人生之幸。你總是能保持一顆公正無私、赤誠待人的初心,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無論他人如何對待你,你都始終如一,這份寬厚與善良,實在令人敬佩。”

梁山伯聽到祝英臺的讚揚,微微一笑,謙遜地回應道:“英臺過譽了,我只是相信人心向善,世間萬物皆有因果。對待他人,我願意以真誠換真誠,以理解和包容化解紛爭。更何況,馬文才也是我們的朋友,看到他面臨困擾,我們自然應盡綿薄之力去關心與幫助。”

這時荀巨伯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喊道:“英栩,山伯不好了,出事了。”

原來是今天早上,谷心蓮剛邁出家門,準備前往書院開始她一天的勞作,卻不幸被一夥粗鄙之人擋住了去路,這些人手持谷心蓮的賣身契,為首的赫然是杭州城中最負惡名的妓院——枕霞樓的老鴇。老鴇身後跟著一眾凶神惡煞的打手,不由分說地便將谷心蓮緊緊圍住,強行將其帶走。

谷心蓮的母親沒有辦法來書院找人幫忙,正巧碰到了蘇安,那個一直默默傾慕谷心蓮的年輕男子,得知此事後,猶如烈火焚心,蘇安不顧一切地衝向了枕霞樓。

但是,枕霞樓打手眾多蘇安雙雙拳難敵四腳。蘇安不僅沒能救出心上人,反而被樓內的打手一頓毒打,狼狽地趕了出來。

蘇安無奈之下只能向與他關係最好的梁山伯求助。

祝英臺和梁山伯聽聞此事,祝英臺毫不猶豫的拿出二十兩黃金交給梁山伯和荀巨伯,讓他們兩個人去枕霞樓救出谷心蓮。

梁山伯和荀巨伯喬裝去枕霞樓救人。讓人沒想到的是,梁山伯和荀巨伯拿錢去贖人,對方卻不肯放人了,聲稱自己的搖錢樹可不值這麼二十兩黃金。梁山伯和荀巨伯無功而返。

祝英臺等人一籌莫展,祝英臺約了祝英栩到醫舍想辦法,如何救出谷心蓮。

醫舍裡,祝英臺將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向祝英栩和王家姐妹詳述了一遍,祝英栩發出疑問道:“怪哉,心蓮姑娘這段時間明明都在書院內勤勉工作,從未離開過我們的視線,那枕霞樓的老鴇是如何得到她的賣身契的呢?”

在一旁聽著的谷心蓮母親,淚水早已決堤,她痛心疾首地哭喊道:“哎呀,這究竟是哪個喪心病狂的傢伙乾的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家心蓮,那麼單純善良,清白無瑕的女孩子,怎麼能淪落到那種煙花之地受苦受難……”她撕心裂肺的哭泣聲在醫舍內迴盪。

“大娘,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救出心蓮姑娘。”梁山伯開口道。

“什麼辦法,梁公子,你說。”谷心蓮的母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看著梁山伯道。

“就……就是找出一個比心蓮姑娘更漂亮的女孩子代替她,把她換回來。”梁山伯出了一個餿主意道。

“這個辦法不妥吧?”王蘭發駁梁山伯道,“就算救回了心蓮姑娘,那另外一位姑娘可怎麼脫身呢?”

“所以,我們要找的這個人一定要符合下面三個條件。第一,長的比心蓮姑娘漂亮;第二,就算他去了青樓也不會有損名節。”梁山伯摸摸下巴,道,“第三,要身手矯捷,到時候可以順利脫身。”

這個時候,荀巨伯奇怪的上下打量著祝英臺,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插話說道:“英臺完全符合這三個條件,英臺這面容扮起女裝來必定是豔壓群芳,英臺騎射功夫高超,身手敏捷,而且英臺是個男子,去了青樓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祝英臺聽聞此言,臉色微變,大聲怒喝道:“荀巨伯,你昏頭了吧,山伯你都聽聽荀巨伯在胡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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