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個普通的庸人值得被這樣大張旗鼓的針對嗎?如果他是在昏迷之後動的手呢?他體內有過奇力的波動,某種意義上就已經不算是個庸人了,起碼不完全是,合乎常理的考量隨時都可以被證偽。”

“可他並沒有死,死的是另外兩個比他這個孤兒麻煩得多的,那波動也出現在記憶裡了,是他為了自保,其身體的自然反應,是生命受到極度威脅時的微小偶然。”管禮說這話的時候,眼裡藏著一種微不可察的嚮往。那嚮往彷彿在說,要是這種偶然能發生在自已身上該多好啊。

“可……”徐坤還想繼續說下去,但管禮已經明顯不耐了。

“你為什麼非要揪著他不放?一個庸人有什麼好讓你圖謀的?”

這一句就讓徐坤沉默了,他揣在兜裡的手依舊顫抖著。

他當然不可能直說,這樣的好機會,他怎麼忍心任其溜走,一旦成功把溫文爾帶走,那麼路上,自已就有很多的操作空間。

但話已至此,徐坤不好再繼續下去。

“沒事了,隊長,就像你說的,我的那份正義太實在了,實在所以執拗,可他身上的問題依舊是最大的,這一點相信您應該不會質疑,畢竟他展現出的記憶有很明顯的斷層,但如果隊長真的不想繼續下去,我們走吧。”

兩人向著離開這裡的方向走去,路上碰見了兩個向著這邊來的年輕人,徐坤記得好像見過,菜市場那回,他們就在溫文爾身旁,不過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真的要離開了。

病房的隔音做的很好,溫文爾這邊,關於門外什麼聊天內容都沒聽到,他讓阿水回了泊球之後就把球放進包裡,讓包貼著自已的枕頭,他本人則一直在無聲的病房裡沉默著思考,躺了好一陣後,一行人走進了屋子,是自已的好舍友之二,諶鳴和王霸。

“小溫你咋滴了?聽說你犯了個不輕的事啊,沒傷哪唉?”王霸衣服和臉上都還沾著些淡淡泥土痕跡,好像在地裡急急慌慌的摔了一跤但沒有處理乾淨,看起來有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蒼老而全是厚繭的手裡提著一個桶,另一隻勾著一個袋子,他把桶放在病床旁邊一個小櫃子上,然後從袋子裡掏出來一個乾淨的毛巾把手擦了擦,這才擰開蓋子,不等完全揭起來,飯香就迫不及待般從裡面迸發而出,一個一個的小碟出來,被王霸整齊碼放在臺面上,最後拿出來的是一份米飯。

“剛剛已經平了,問題不大,零件也沒缺,就是莫名戴這麼頂帽子心裡挺不得勁的。”溫文爾從床上坐起來,看見那雖然量不大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肚子不免發聲,喉嚨也上下滾動了好幾下。

“我問醫生了,你現在的情況不用吃流食,就是腦子摔了下,可能時常頭疼。這飯是皇甫用武館的廚房做的,他走不開,不達標就得練到趴下。我一聽見你小子的新聞了,就從圖書館徹底抽身了。真離了大譜,你一本本分分的守法公民能和命案扯上關係?哎,你那攤子還真累人啊,不過還好,只幹了一天就解放了。”諶鳴推了推眼鏡,他好像總在推眼鏡。坐在病房裡靠牆的一個凳子上,腿一翹,一手勾著脖子,仰著頭活動了一圈。

“讓你被他們避嫌了,還真難評,新聞裡怎麼說?”溫文爾顯示扶額苦笑,感覺自已大機率連累諶鳴丟了自已剛剛給他安排的工作,然後裝作輕鬆的問,他現在還沒有看新聞,不久前忙於思考和梳理這件事原因的幾種可能,沒開啟手機。

“多的沒有,只是說你現在殺人了,後續如何,還未更新,受害者資訊受保護,外面沒人知道姓甚名誰,不過聽說好像有一個和冥思科技有點關係,喂,小溫,你不會把人董事長兒子給……好謀權篡位吧?”諶鳴比劃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溫文爾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但還是擺擺手說。

“想哪去了,那樣的人我能接觸到?就算出現在我面前我也不認識啊,死的是那對姦夫淫婦。”

“好膽,這話我信了,但這事你能做出來,我還是不信的,要不然,你當初為什麼不闖進去幹他丫的,所以事兒怎麼平的?”諶鳴把腿放下一拍膝蓋說。而王霸眼巴巴的看著從桶裡擺出來的吃的,似是也餓了。

“不用你信,我讓他們看了我的記憶,自證清白。”

兩個人一左一右在旁邊聽愣了,眼裡先是懷疑,然後是驚詫,最後徹底成了不可思議。

“不是哥們,你知道這什麼概念嗎?”諶鳴又推了下眼鏡,有些鄭重的問。

“什麼概念?”

諶鳴和王霸對視一眼。

“你跟他講。”諶鳴說

“你講。”王霸視線瞥到一邊不再看諶鳴也不看溫文爾。

“你講唄,算了,我講。打個很通俗的比方……這就相當於你在他們面前裸奔了,在他們檢視你記憶的時候,你的每一段都可以被翻閱,就好像一部可以隨時快退的電影,你……懂得吧,你穿開襠褲的時候,他們也會看得到,但至於他們有沒有做到那個程度,就不清楚了。”諶鳴說到最後,臉上帶著一種壞笑。

溫文爾先是感覺有那麼一瞬間生無可戀,但神色很快就從空洞變得自然,而這段旁邊兩人默契沒有打擾的短暫時間裡,溫文爾是在想他們看的是哪個世界的自已的記憶,但根據剛剛眾人的表現,自已的前塵往事應該沒有被發覺。而有關監獄的一切,應該也是一樣的。

不然,自已真的就會被帶去調查了。

但聽完兩人的解釋,溫文爾真的想刪檔重來,撤回自已那個決定,直接使用B計劃——請同志們出面,自已當時沒說完的求救口令他們應該都聽見過,這也算自已遭遇意外情況的證明,雖然有力程度完全不及已經過去了的第一種情況,但這樣的犧牲也要小的多。

“這地方呆不下去一點了,醫生有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嗎?”

“你,確,定?”諶鳴和王霸幾乎同時說,語氣和語速也差不多相同。

“怎麼了?難不成這醫院我還出不去了不成?”溫文爾詫異的問。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起碼最近幾天風頭沒過,你就很難離開這棟樓。”

“為啥?”

“冥思科技要一個說法,也不知道死掉的那個人對他們有多重要,但醫院裡他們鬧不了,不過他們在外面一直安排著人看守,一旦發現你離開,他們可能採取一些必要手段。我們來的時候,外面起碼有五六個他們的人。”

“光天化日之下還綁了我不成?”

諶鳴笑了,王霸見狀也笑了,接近嘲笑的那種。

“那不一定,他們甚至在網上宣揚一種你是某個魔頭的論調,好像就非要除掉你不可一樣,我們都不理解,不過有一點我們知道,一旦你離開了這裡,那不免就要再出什麼事。”諶鳴在一旁解釋並進行了簡單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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