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安城休整了一日,第二天上午,豆豆帶著竹筒飛到了穆家錢莊。

穆達認得這隻跟在少主身邊許多年的蒼鷹,他趕緊叫手下的兄弟準備好上好的禽肉,喂著累到力竭的蒼鷹。

“豆豆好樣的!”

穆天野捋著蒼鷹身上的羽毛,收穫了豆豆銳利且不屑的眼神。

豆豆舉起爪子,示意穆天野取下竹筒。

這次的竹筒重得反常,怨不得把豆豆累成了這樣。

穆天野拆著竹筒犯嘀咕:

“又是穆天雲那小子寫的?……太好了,不是天雲的字,是穆雅寫的。”

月予憶湊近,看著紙條上密密麻麻的清秀小字,默唸著上面的內容。

相比於此前穆天雲寫的那封過於華麗的書信,穆雅寫得相當簡潔明晰。信上說,穆曉已經帶著浮沉方丈到了滄瀾峰。

算時間,就是穆天野和月予憶到了和安城的那一日。

浮沉方丈和穆輝把眼前的形勢整理了一遍,讓穆雅寫信告訴穆天野和月予憶。

“褚鴻振果然好面子,看這信上的意思,我爹已經料到這次的群英大會上,褚鴻振要針對穆家了。”

“畢竟褚鴻振是穆輝前輩曾經的朋友。”

“跟我爹當朋友,他也配!”

“穆輝前輩的意思是要攻破褚鴻振的心理防線,此人年少時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大俠引領武林,還要殲滅魔教流芳百世。穆輝前輩如今一定也很痛心吧……”

“沒事,我爹看得開。這後面寫的什麼我看看……他和浮沉方丈也要去群英盟?他倆湊啥熱鬧啊!”

“畢竟是昔年舊友,很難釋懷吧。”

“這老頭前幾天剛被氣吐血,這好不容易醒了,萬一再受點刺激怎麼辦?”

“別擔心,穆輝前輩一定會有分寸。”

“行吧,由他折騰,他身子骨硬朗著呢。我爹還讓我去找祝家家主幫忙。這倒是,祝家肯定被邀請了。誒,按照輩分我應該叫祝家家主什麼?”

“可能是……遠房表舅?”

“算不明白,我娘和祝家那邊的關係亂糟糟的。不過沒事兒,我這個表舅是個好人,不然穆輝和浮沉方丈不可能那麼快就到滄瀾峰了。”

“沒錯,有東涯祝家的幫助,我們的勝算也會大一些。”

“西洲那邊……我之前跟著商隊跑西洲的時候,確實和薊家有交集,但是不多。如果咱們能爭取到薊家的支援那就最好,可惜現在時間太緊,薊家只要沒被褚鴻振徹底矇蔽就是最好的結果。”

“西洲被寰天淵荼毒至深,如果得知褚鴻振的勾當,薊家必然知道該做什麼。”

“你說得對,武林還是好人多。啊,我爹還說他要帶上佐證,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爹那兒肯定有扳倒褚鴻振的證據!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他在磨嘰啥,躲在北原有啥用,直接和褚鴻振當面決鬥多痛快!”

“穆輝前輩手中的未必是直接證據,否則前輩不會蟄伏至今,褚鴻振也絕不可能任由這證據留在穆前輩手中。”

“你說得也對……唉,他們從滄瀾峰到群英盟,怎麼著也要三四天吧?”

“如果顧及穆輝前輩的身體,或許還要更久。”

“那就按七天來算。這七天咱們怎麼辦?在和安城一直待著不是個辦法,直接去群英盟?你看這信上寫了,浮沉方丈佔了一卦,我們此行雖然有困難,但最後會成功的!”

“嗯,我相信浮沉方丈所說的話。”

他們默契地不去談論信上的另一句刺眼的話。

“方丈說,因果既定,無可更改,惟少主和月姑娘得償所願。”

既定的因果是什麼,月予憶與這世間的因果又還剩多少,穆天野都不知道。

但他知道,比起因果,月予憶留在世間更大的憑靠,是“執念”。

這執念或許是褚鴻振的死,又或許是武林的重回太平。不管哪一種,在這次群英大會後,月予憶的執念都會有所消散。

執念不再的鬼魂,會變成什麼樣子?

穆天野不敢想,他只能揪著一縷“因果”,沉默地等待著故事的結局。

他把字條收好,臉上依舊是爽朗灑脫的笑:

“穆曉和穆雅都要過來,就剩下天雲自已看家,這小子不知道能不能行。”

“他一定可以的。你說過,穆家沒有孬種。”

“這話我愛聽!痛快!咱們現在幹什麼?啟程群英谷?”

月予憶輕輕搖頭:

“先不著急,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嗯?怎麼突然這麼客氣?我手下這幫兄弟都喊你少夫人了,你還和我客氣啥!說吧,要我做什麼?”

“我需要把命門心法留下來。”

月予憶沉靜地說:

“蒼天開眼,讓我的魂魄沒從世間消散,讓我有目睹賊人伏誅的機會。但那並不是結束,褚鴻振死後,寰天淵依舊是隱患。如果我魂飛魄散了,命門心法絕對不能隨著我一起消失。除了你之外,把心法交給誰,我都不放心。”

穆天野聽到一半就皺起了眉頭,等月予憶說完,他的眉毛緊緊擰著,勉強笑了笑:

“好好的,說什麼魂飛魄散。這才哪到哪,褚鴻振死了之後,你還得看著我殺上寰天淵,割下魔教賊人的腦袋呢!”

月予憶淡笑著搖頭:

“我不知道自已能停留在世間多久,即使我不消散,如今我這個狀態,命門心法也不能只停留在我的記憶中。”

說完,她不等穆天野繼續說什麼,露出了懇求的眼神:

“穆天野,拜託了,如今我能相信的只剩下你了。”

穆天野看著月予憶澄澈的墨色雙眸一時失神。

他根本沒有理由拒絕。

回神後,他臉頰微紅,故作淡定地回答:

“行行行,你……別這個眼神看我,你想讓我做的事我啥時候拒絕過。那我要怎麼做?”

“我會把心法口訣背下來,拜託你謄抄在冊,多謝。”

“好,但是咱們事先說好了啊,你不許嫌我寫字難看!”

月予憶輕笑著點頭。

……

命門心法的謄抄因為一種尷尬的原因而停滯在了開頭。

“凝神太虛,蕩穢三息三閉氣。”

“凝……神……太……虛……等一下等一下,這句的下一句是什麼來著你再說一遍?”

“蕩穢三息三閉氣。”

“蕩……什麼?”

“穢,汙穢的穢。”

“……”

穆天野手中的毛筆頓在了半空。

比字跡凌亂潦草更尷尬的事情出現了。

他不會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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