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延福宮,不遠處傳來的禁軍吶喊聲便蓋過了身後趙佶父女的聲音。

李師師略作猶豫後,還是帶著好奇的心情,向那個方向走去。

她畢竟只是一介女流,趙桓不像提防趙佶那樣提防著他,宮裡路過的那些宮人即便看見了,也不會太往心裡去,大部分是遠遠的行上一禮之後就讓到一旁,等她走遠了之後,才會和相熟的同伴小聲的議論兩句:

“她就是那位第一名妓李師師?”

“噓,在這裡不能提這個名字,要叫容妃。”

“切,太上皇的女人,連冊封都沒有,怎麼敢稱妃?別忘了當初她是太上皇傳位南下又返回之後,才帶回來的,那時候陛下已經登基了。”

這些聲音隨著風也漸漸遠去了,李師師面不改色的朝前走著,並不因這些扎心的話而傷心。

在這個時代,一個身世如浮萍的女人,能被那端坐龍椅上的人看上,已是萬幸,還有什麼可奢求的呢?

只是,這樣的日子,眼看著也不能長久了,而自已卻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這看似堅不可摧的皇宮,在李師師眼裡,還沒有當初的樊樓安全。

等金人破城的時候,也不知道這皇宮裡有幾人能活下去,這種時候,和幾個宮人慪氣又有何用呢。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李師師一路來到了禁軍訓練的校場上。

遠遠的,她就看到了那萬人吶喊,熱血沸騰的景象。

被林長夜刺激到了神經的禁軍,此刻一邊吶喊著口號,一邊在賣力的操練,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城殺敵,以證明自已不是什麼見到敵人就跑的孬種。

李師師第一時間就呆住了。

她站在那裡,微張著嘴,只覺得今日所見的禁軍,其精氣神與自已往日見到的那些截然不同。

他們彷彿脫胎換骨了一般,變的勇猛狂熱,殺氣騰騰。

大宋崇文抑武,武人地位極低,以至於這些年來,人們的審美也漸漸變的欣賞文弱書生而鄙夷邊軍將士,認為這些只會舞槍弄棒的粗人極不可取。

但這一刻,李師師卻深刻的感受到了那閃爍在槍鋒之上的暴力之美。

它沒有風花雪月,沒有花前月下,有的只是跳舞於敵人屍體與血液之上的安全感。

“本朝明明有這樣的強軍,為何還打不過金人?”

這樣的疑問才剛升起就被她自已破解了,忍不住苦笑起來。

就算給烏龜武裝到牙齒,不還是隻會縮頭嗎。

她突然有些可憐這些士兵,攤上那樣兩位君主,再如何拋頭顱灑熱血有什麼用呢。

雖然如此,李師師還是怔怔的站在那裡,望著揮汗如雨的禁軍士卒,不肯離去。

……

“咦?”

校場中,林長夜敏銳的察覺到了李師師的存在,下意識的扭頭朝對方望去。

因為距離太遠,他並看不清對方容貌,但那窈窕的身段和獨特的氣質,還是引起了林長夜的注意。

“那人是誰?”

他直接來到李元澈身旁,問這位不知為何跑到禁軍隊伍最前面揮槍怒舞的禁軍都指揮使。

李元澈現在對林長夜改觀不少,雖然他沒有展現出像“郭京”那樣的厲害手段,但剛才那一番鼓舞人心的話,卻讓李元澈覺得這人比郭京更有心。

李元澈回首望了一眼遠處的李師師,微微皺眉之後,低聲說道:

“她是太上皇身邊的妃嬪。”

林長夜聽罷有些遺憾:

“原來是妃嬪,我還以為是哪位公主呢。”

李元澈“呵”了一聲:

“公主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林長夜點點頭:

“確實,是我想簡單了。”

隨即,他卻是邁步朝那邊走去。

李元澈見狀,連忙一把拉住林長夜:

“道長你幹什麼?宮中禁止隨便與妃嬪接觸的。”

林長夜甩開李元澈,沒好氣道:

“光天化日我能幹什麼?放心,就過去問兩句話而已。”

“還有,我做事自有我的深意,而且是事關守城的大事,你要是想以此為藉口抓我,那就等著城破吧。”

明知道這是林長夜找的藉口,但李元澈也是沒轍,只能眼睜睜看著林長夜走向李師師。

他是真不知道那女人是誰,自從太上皇返回汴梁之後,整個禁軍接到的來自趙桓的命令,就是嚴禁對方踏出延福宮範圍五里,趙佶倒也識趣,一直都安分的呆在裡面,不是寫字畫畫就是風流快活。

連帶的,趙佶從鎮江北上後帶進來的女人,身為禁軍都指揮使的李元澈自然也無從知曉其身份。

一個已經退位的皇帝,早就沒什麼影響力了,其身邊的女人,更不會讓李元澈這樣身份敏感的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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