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她怎麼知道的

丁蔓深吸了一口氣,把眼睛閉了閉,睜開後她一手捏住外翻兩邊的肌肉,一手把針穿過。

齊義疼的啊的一聲大叫,一下子把線又抽了出來。

“按住他!”丁蔓喝道。

徐珊和銀環也用力按著齊義,丁蔓咬著牙又重新縫起來。

齊義慘叫連連,齊明不忍看,扭過頭去,石氏的眼淚順著下巴滴下去。

齊明夫婦雖然不明白丁蔓為什麼要把兒子胳膊縫起來,但是他們相信丁蔓,蔓姑娘這麼做一定是在救自已的兒子。

十幾針,丁蔓足足縫了一刻鐘,丁蔓把線打上結剪斷,又用酒擦拭了一遍傷口,傷口竟然血止住了。

丁蔓又用布條把傷口纏起來。做完這些,丁蔓不顧及形象的躺在炕上,渾身像被雨淋了一樣,溼透了。

經過這一折騰,齊義的燒好像退了一些。

齊明像老了幾歲一樣坐兒子身邊,默默的看著兒子。

秦霞哄睡兒子,給丁蔓端來一碗水,丁蔓起來端著喝下。

她忍著身上的不舒服,出汗的原因身上涼嗖嗖的。九月的天已經轉涼了。不是因為亂,現在可以種大棚了。

“齊伯伯,我們還要多做些準備,如果匪徒再多來些人,再多幾架梯子,我們只能束手就擒。壘的牆只能抵擋一時。”

“蔓姑娘,我知道我這樣子不厚道,你能來找我商量我很高興,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蔓姑娘,你想怎麼辦儘管放手去做,我配合。”

丁蔓也不矯情,答應了一聲,就告辭回去。臨走時囑咐秦霞,臨睡時再用酒給齊義擦一遍,高熱不退。額上的布巾就不要停。

丁蔓只能想到這些了,剩下的聽天由命了。

丁蔓回去,洗了一下澡,迅速的換了衣服,頭髮還沒擦乾,她就差徐珊找來丁大石。

“爹,我們不能被動的等匪徒再來。我們要想好退路,也要做好防禦。”

丁蔓把家裡人都召集在一起,她首先對伍成昆等人說:“現在外面亂起來了。以後不知道會怎麼樣,這些是你們的賣身契,你們各自拿回去吧。

徐珊,這是你一家的,徐叔和徐嬸兒,還有珏哥兒不知道在蛟河怎麼樣了。

常寬,這是你和常娘子的,你們各自拿好,如果真亂了,大家各自保重身體。各自逃命。”

俆珊和伍成昆常寬一下子跪地上:“姑娘,不要趕我們走,我們不走,我們願意和姑娘一起。”

“我不是趕你們走,真亂起來,我希望你們都要好好的,先顧好自已的命,知道嗎?”

伍成昆感動的不行,為人奴僕,每個家主都要求主家第一,奴僕命如草芥。

只有姑娘,讓他們第一時間護住自已命。遇到危險,姑娘也第一個衝上前,沒讓他們擋在身前。

他們也被賣多次,只有在姑娘這裡,把他們當人看,從來不打罵他們。

丁蔓一一扶起他們,雖然說丁蔓買了他們來,可是從小受的教育讓丁蔓做不出來那樣的事兒。

每條生命都是珍貴的,每個人都值得尊重。

“好!既然這樣,我們一起度過難關。童娘子,你和丘娘子抓緊做些乾糧,越多越好。

娘,您和二嬸領著桃紅桃枝抓緊做棉衣,天越來越冷,如果萬一我們守不住,要逃到山裡去,會受不住。

記住,全用耐磨的麻布做。徐珊,你去五太爺家,和舅爺爺家,讓他們也這樣準備。

爹,您和二叔帶領村民們去牆外挖溝壕,讓吳大伯吳二伯抓緊砍些木頭,削尖頭,放溝裡,一定要做好偽裝,別被人察覺。”

眾人各自忙去了,丁蔓使勁兒的想還應該準備什麼,和平年代長大的孩子,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毫無頭緒。只能是想到什麼是什麼。

常氏慌張的過來,她的眼睛早已經恢復了正常。

“妞妞,該準備什麼東西?我家裡的糧食怎麼辦?那麼多糧食呀!”

舅奶奶的話提醒了丁蔓,丁蔓叫過銀環:“速去告訴齊伯伯,通知各家各戶,把家裡糧食找地方藏好。”

她又對常氏說:“舅奶奶,只收拾能用的東西,衣服,吃食,值錢的該藏藏。”

王氏抱著丁蘿,陳蘭把丁三石給她的金銀首飾全放在炕洞裡。

又過來幫婆母把值錢的東西藏好。丁蘿感受到了氛圍緊張,一點兒也不鬧,乖乖的伏在王氏肩頭。

丁樹把自已的東西收抬好,長槍放在身邊,又檢查了箭筒,查了箭支。

丁夏的胳膊已經消了腫,他不顧自已的傷,和丁樹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常寬時刻關注著少爺,又把自已的東西檢查了一遍。

馬大壯已經勉強能起身了,丁蔓讓徐珊把他扶到北山腳雞棚旁的房子,鋪上厚厚的被褥。

真到那一步,丁蔓不想拋下任何人。

單廣義拿著圖紙,一人兩騎,橫穿沂水縣。昌縣被流寇佔領,只能饒路。哪裡也亂,到處是外來的流民,全大庸朝人都知道翼州這幾年風調雨順,產糧頗多,而且還有什麼新植法,糧食竟然畝產七八百斤。

流民們全都湧入翼州,蒙國和伊麗國分別攻打翼州平嶺關,幷州的險峽關。

鎮守險峽關的是威遠將軍董成武。險峽關雖然易守難攻,怎奈糧草接續不上。

士兵們每天都吃不飽,向朝廷要糧,太子急著爭名奪利,派兵鎮壓打出旗號清君側的三皇子安王。

安王稱太子挾持了皇帝,把持朝政,他發兵是為解救父王。

太子只要請出老皇帝,一切迎刃而解,不知道太子怎麼想的,把老皇帝的訊息瞞的密不透風。

他派右翼軍統領方玉明率十萬大軍鎮壓安玉,死活不論。

所以太子對險峽關的摺子視而不見,壓在了內閣。

大臣們憂心忡忡,許多人暗中找退路,派人聯絡武王。

武王世子一一接待,並禮賢下士,讓暗中投奔武王的人心大定。

董成武久久等不來增援,也等不來糧草,士兵們每天都吃不飽,拿什麼來守關?更別提主動出擊了。

無奈之下,董將軍派人向武王求援,武王迅速的給準備了一千擔,並棉服十五萬套,手套十五萬套。

世子請求秦公國派孔繁將軍率軍一萬押送糧草。

秦國公心知肚明,欣然同意。這幾年秦國公率領的二十萬大軍都是武王府一力承擔。

從吃到穿,甚至是士兵們的軍餉,都是出自武王府。

太子鼠目寸光,處處打壓武王府,卻不知道,從武王府承擔起二十萬大軍的吃用後,軍中之心盡向武王。

孔繁連續往險峽關運送了幾次軍糧後,一萬多運糧兵休息之際有意無意的向險峽關士兵們說武王的愛兵如子,世子的禮賢下士。

士兵們不管誰做皇帝,誰把他們當人,讓他們吃飽穿暖,他們就擁護誰。

董成武和各將領也心向武王,但不敢明著來。各將領的妻兒老小都在京城。

孔繁將軍提出幫董將軍共守險峽關,董成武將軍欣然同意。

世子程凌風心中大定,騰出手來準備處理翼州的流民。

如果繼續放任,必成大亂。他迅速的出臺招流民落戶的各項措施,並和幕僚商量各種細節。

召來魏帆,看看能抽調多少銀兩,度過這次難關。

世子正和魏帆在商量,下人稟報:“稟世子,單廣義單爺求見。”

魏帆騰的一下子站直身子。程凌風看了魏帆一眼,撫了一下他的肩:“請進來!”

單廣義進來,單膝跪地行軍禮:“見過世子爺。”

“單爺請起。”

單廣義站起身,又看向魏帆,抱拳見禮。

魏帆實在是忍不住了,急問道:“單叔,出什麼事了嗎?你這麼急回來是?”他忍住沒問蔓妹妹怎麼樣了。

單廣義讓世子傾屏退左右,世子揮手讓伺候的人退下,掩上門。

單廣義臉色激動的從懷裡摸出圖紙,攤開放桌子上,伸手請:“世子爺,您來看。”

程凌風和魏帆看到是一張圖,明顯是一張武器圖,他倆沒看明白,扭頭看單廣義。

單廣義指著圖紙,認真的講解:“世子您看,這前部有一橫貫的容弓孔,既能固定弓,又能不讓弩弓左右活動。這裡,這個木臂正面是放置利箭的溝形矢道。

它的作用是能讓發射的箭直線發射。

世子您看這裡,這個後部有一個匣,蔓姑娘叫它弩機,這裡面的前端有掛鉤的弦,這個鉤的後面這個是瞄準器。

這個是扳機,發射的時候,將箭矢放在矢道上,把弓弦向後拉,掛在這裡,這個鉤上。

瞄準目標,就可以扣動板機發射了。蔓姑娘說可以同時發射幾枝或者是十幾支。”

程凌風對小弩不感興趣,他指著弩床。

屏住呼吸,輕聲問:“射程多少?”

單廣義手指伸出八形:“八百,蔓姑娘說射穿城牆沒問題。”

程凌風眼光大盛,他興奮的說:“有了這利器,我朝定能打的蒙國伊麗國三十年不敢再犯我國土。”

說完興奮的的直轉圈,他忽的想起一事兒:“單叔,蔓姑娘怎麼懂的這些的?”

單廣義單膝跪地,手橫在胸前說:“世子,這小弩是蔓姑娘決定護身防敵用的,是卑職強問蔓姑娘要的,蔓姑娘很是猶豫。

她說這利器有傷天合,殺傷力太大。並讓卑職承諾只給世子一人,絕不能外洩,並讓卑職答應不問出處。”

程凌風聽了很是動容。他覺得丁蔓是老天派來助他的。

他第一次知道丁蔓的時候就有預感,也許她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

沒想到收穫這麼大,先是糧食滿倉,士兵們的保暖護具。,現在又是這個利器。

他慶幸丁蔓來了翼州,他不敢保證如果丁蔓去了別的州府,會不會給他構成威脅,他會不會容她性命。幸好,幸好。

魏帆捕捉到了關鍵字眼,防身,退敵。

他急問:“單叔,蔓。。丁姑娘為什麼想著要防身?退什麼敵?”

“魏少爺,我來時昌縣被逃寇佔領,昌縣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蔓姑娘做了應對措施,組織村民築建圍牆。”

“單叔,這麼亂您怎麼撇下她們到翼州來?”

說完魏帆意識到自已失態了。家國大義,有國才有家。

單廣義向程凌風行禮:“世子爺,我要立即回去。”

程凌風說:“好!我給你八名武功高強的侍衛,務必保證丁姑娘安全!”

魏帆向程凌風抱拳:“世子,請允許我和單叔同去。我會安排人接手我的事務,請世子允許。”

程凌風看了一眼魏帆,暗替自家二弟可惜,他也擔心丁蔓的安全。這姑娘的價值不可估量,絕不能有閃失。

他剛一點頭,魏帆立即告退,拉著單廣義就往外走,單廣義來到翼州用了三天。

他們再快也要兩天,這五六天裡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他強按住心中的不安,把所有事情安排妥當,又召人準備馬匹,召來自已的二十名親衛。

他把光明留下處理事務,光亮身手好,隨他去昌縣。

他們還沒出發,昌縣兵丁來報信,昌縣縣衙被佔,流寇殺了湯縣令一家。

流寇頭目脅迫百姓參與,不聽就殺。現在已經聚集了兩千餘人。

魏帆更是心急如焚。程凌風抽調府兵兩千名,讓武王府統領帶兵鎮壓招降。

魏帆不等大軍,率先和單廣義和三十名親衛兵一人雙騎,換馬不換人。

路上只稍作停頓,解決放水問題,簡單的用了點東西,晝夜不停,終於在第二日黃昏趕到了靠林村口,遠遠的魏帆看到心就涼了半截。

他揮手示意停下。讓親衛們把馬牽林子裡隱藏好,他決定等天黑再進去探個究竟。

侍衛們把馬牽進路旁密林中,從包裹裡拿出水囊和吃食。

光亮遞給自家少爺水囊,魏帆接過喝了幾口。

光亮又遞過乾糧,魏帆擺手不想吃。

他實在是吃不下。說起來,他和蔓妹妹已經一年多沒見面了。

太子頻頻發昏招,秦國公幾十萬大軍的軍餉,這幾年一直是魏帆的生意在支撐,這是一筆龐大的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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