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蔓嚇出一身冷汗,幸虧剛才程凌志沒醒。

程凌志眼睛漸漸的有了神采。他伸手抓住丁蔓的手,咧嘴笑了起來。

丁蔓伸手“噓”了一聲。程凌志眨眨眼,丁蔓把右手抽回來。

程凌志伸手又抓,被丁蔓一巴掌拍回去。

程凌志傻笑起來:“丫頭。活著真好!能見到你真好!”

丁蔓翻了個白眼,惹的程凌志又笑起來,他覺得能活著看到丁蔓的白眼真好。

“你先別笑,我問你,那些人為什麼追你殺你?你又怎麼弄的這麼慘?”

程凌志神色鄭重起來,問丁蔓:“你的這些人可靠嗎?”

“我的人肯定可靠,那幾個是魏帆的人,那些人是你大哥安排的人。”

“你讓你的人,往東去,爺只相信你的人。在一間廢舊房子牆下,爺埋了一個包裹,千萬別弄壞弄丟!這事關重大,爺以後告訴你。”

“別,以後也不用告訴我,我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

“你?!好,好,別瞪眼,爺不說了。”

丁蔓嬌弱無力的被銀環扶下車,走到一處用緯布圍起來的空間,方便一下。

進去丁蔓就對銀環說:“你誰也別說,自已找個地方換成小廝的衣服,悄悄的去程凌志說的地方把東西取出來,記住!不許開啟看!千萬要護好包裹。”

“是!姑娘!您放心。”

“嗯,去吧,我讓銀紅給你打個掩護。”

丁蔓被銀環扶著,有些氣喘吁吁的上了馬車。

銀環說:“姑娘,我去看看有沒有能吃的果子,給您壓壓藥味兒。”

說完手腕上搭了個布袋就去了小林子。

那夥人也吃完飯了,不經意的扭頭看到一個小丫頭拎著一個小布袋從小林子裡出來,還給車上的姑娘嘴裡塞了什麼東西,遂也沒再過多關注。

把東西收拾好,騎馬先丁蔓一步往西而去。

丁蔓慢騰騰的用完飯,又慢慢的拿起布巾擦了嘴,擦了手。

這才啟程慢悠悠的走著,就像是出來遊山玩水的。

銀朵熬了藥給程凌志喝下,程凌志喝完想起身,被傷口疼的嘶了一聲。

“你幹什麼?好好躺好,不知道傷藥不多了嗎?這個當口,又不能去藥鋪買藥。”

丁蔓皺著眉頭說,這還要走好幾天呢,真是不消停。

“丫頭,你。。。”程凌志欲開口,看看旁邊的銀朵,銀紅銀紅,喝道:“你們下去!”

銀朵幾個人看向丁蔓,丁蔓問道:“你要幹嘛?”

“不幹嘛,爺有事兒想和你說。”

“你說就可以,我的人都可信。”

“你!好!好!不下就不下,你別瞪眼睛,為什麼爺一說話你就瞪眼睛?”

“爺看錯了,小女子怎麼敢朝爺瞪眼睛?”丁蔓著重咬著這個“爺”字說。

“爺,好,好,我這不是習慣了嘛。”

銀朵幾個人極力忍笑。程凌志瞪她們一眼,這些不懂眼色的丫頭,如果在王府,早就被髮賣了。

原來是程凌志在蒙國軍和伊麗軍聯手時就到了軍隊裡。

混在普通軍士裡,沒表露身份。世子透過特殊途徑給程凌志通訊。程凌志也能隨時知道事情動向。

程凌志知道了太子為難武王府,知道了寧王打著清君側的名頭反了。

知道了豫州有百姓反了。他同意大哥的想法。

皇爺爺不可能眼看著他打下的江山亂起來。

太子對朝臣們打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甚至是增加百姓負擔,增糧增賦。

逼的人間怨聲載道。許多人流離失所。為了逃避賦稅遠離家鄉。

據朝中傳來的密信,皇上許久沒有在朝堂上露面了,許多朝臣都想見皇帝一面,都被太子以各種藉口擋住。

武王也心有懷疑,是不是太子控制住了皇帝。

就在這時候皇帝身邊一個打雜小太監偷偷跑到翼州,傳皇帝口信,讓武王世子進京一趟。

就在這關口,伊麗國和蒙軍暗中聯手攻打平嶺關,太子又對翼州卡糧卡錢。

程凌志在軍中給大哥傳信,他替世子去京城。

他也不放心皇帝,老皇帝對程凌志非常好,就像普通百姓間的爺孫相處。

程凌志在軍中悄悄的離開,帶著他自已的人,半途和世子安排給他的死士匯合,往京中而去。

程凌志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卻是粗中有細,他並沒有直接去皇宮,而是喬裝打扮,跟著倒夜香的車混進了皇宮。

程凌志躲在假山中待到天黑,才慢慢的摸向皇帝的寢室。

一靠近程凌志就覺得不對勁兒。皇帝寢宮戒備森嚴,帶頭巡邏的是太子府中的護衛首領賴清濤。

程凌志暗中彈射了一棵石子,房頂上有幾道黑影閃過。

程凌志不知道房上的人是不是皇帝的人,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程凌志在假山中貓了幾天也沒找到機會,也沒看到皇帝出來過。

這天半夜裡,出來一位小道童,他不知道去給誰送什麼東西,手裡拿著經過個假山。

程凌志一把拖他進來,一手掐住他喉嚨,一手捂住他的嘴。

程凌志用匕首指他胸口,低聲說:“我問你答,不說實話我殺了你。”

小道童恐懼的點點頭,程凌志問他:“你是長生道長座下的?”

小道童點點頭。

:“他為皇帝煉仙丹嗎?”

小道童遲疑了一下又點點頭。

“皇帝現在身體好嗎?”

小道童點點頭又搖搖頭。

程凌志把匕首逼緊一點兒,把捂他嘴的手稍稍放開一點兒問:“你這又點頭又搖頭的是什麼意思?”

“皇帝吃丄仙丹就好,不吃就不好。”

“皇帝被控制住了?太子不讓他出門嗎?”

“沒有沒有,皇帝跟師傅修仙問道,不能問俗事兒,會亂了凡心。”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道長是太子找來的?”

小道童搖頭:“不是,是左相大人推薦的。”

程凌志瞭然了,左相的女兒嫁給了太子做了側妃。左相早就投靠了太子。

程凌志又問:“裡面有多少人?你們憑什麼出入?”

“裡面是我師兄們,我們都有自已的腰牌。”小道童顫抖的聲音說。

程凌志沒再問,他一個手刀砍暈了小道童,把他衣服脫了下來,穿自已身上,又找出腰牌掛身上。

他把道童拎進假山深處,把他裡衣撕碎把他綁了起來,塞上嘴。

程凌志撣撣衣服,把道帽壓低一些,低頭朝皇帝寢宮走去。

走到門口沒有任何阻攔,程凌志順利的進去了。

他只敢往燈影處走,裡面都是熟悉道童的人,一個照面他就會被揭穿。

程凌志在暗影處躲了一會,沒人找他,也沒人注意到他。

程凌志慢慢的往皇帝的寢室摸去。

一隊巡邏計程車兵走過,程凌志下意識的一躲。

“什麼人?”領頭那人持槍喝道。

程凌志硬著頭皮背朝燈寵站出來,左手拿出腰牌,右手在袖中緊握匕首。

首領看了一下腰牌,揮手讓他離開。

程凌志低頭往裡走,首領皺了一下眉沒有說話。

程凌志走進寢宮,暗暗鬆了口氣。他看無人,迅速的向皇帝的寢室走去。

寢室門口站著太監和宮女。程凌志往寢室裡走,太監伸手攔住:“腰牌!”

程凌志把腰牌一亮,太監閃到一邊。

程凌志推門進去,把門關好,寢室裡燈光明亮。

巨大的龍床上躺著一個人,那就是元武皇帝。那麼魁梧的一個人,現在就像乾癟的骨架。

程凌志慢慢的朝龍床走,心情很複雜。

一個老太監拿著拂塵擋住了程凌風。他是元武皇帝的貼身太監池光海。

池光海擋住程凌志:“小道童,你。。。咦?你?”

程凌志仰起著:“池大總管,你還認識小爺?”

“你?哎呀呀,郡王爺,您。這太危險了。”

兩個人壓低聲音說話,也沒吵醒床上的人。

程凌志問池光海:“池大總管,我能不能和皇爺爺說幾句話。”

“哎呀我的小郡王爺,您這樣說折煞奴才了。您。。。快去。我給您把風。”

程凌志慢慢的坐在龍床邊上,看著眼前削瘦的老人。

“皇爺爺,我也要跟您去上朝。”

“好!走,跟皇爺爺去!”

“皇爺爺,不聽話的人您就殺了他!”

“哎,臭小子,動不動就殺啊殺的,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你看這小子寫這字,真醜。你這樣,哎,對了,手腕這樣用力,對了,嘿,這小子有朕當年那勁兒。”

“皇爺爺,我不喜歡寫字,我要當將軍,打敵軍。替皇爺爺守江山。”

“哈哈哈!好!志兒有志氣,等你大了,皇爺爺封你為大將軍!哈哈哈。”

以前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那位豪邁爽朗的人卻躺在床上。

程凌志輕輕的拿起元武帝的手:“皇爺爺!皇爺爺!我是志兒!皇爺爺!”

聖武帝沒有回應,程凌志慌張的看向池光海。

池光海嘆了口氣說:“郡王爺,萬歲爺自從修仙,吃道長煉的仙丹,就不理朝政,老奴也勸過多次,老奴拿著仙丹偷偷的讓太醫驗證。

太醫說對萬歲爺身體大有益處。萬歲爺一開始一天一粒,現在已經一天三粒。

老奴派咱家的幹孫兒偷偷的拿出去找了一位郎中,那郎中說如果繼續食用,不出三月必亡。

又找了幾位,都是一樣的說法,可太醫院那群混帳卻說對萬歲爺身子好。

老奴稟報了萬歲爺,萬歲爺大怒,要殺了長生道長,老奴勸住了。

勸萬歲爺先查清楚再說。萬歲爺不再吃仙丹,可是一斷了萬歲爺就身子抖手抖,身體弱的很。

萬歲爺身體越來越差,最近甚至是不能走路了。”說完抹起了眼淚。

程凌志問:“皇爺爺就一直這麼昏睡嗎?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萬歲爺身體無無恙,睡是在恢復身體。”

“混帳!這樣,我先回去,給皇爺爺帶進位郎中來。”

“郡王爺,這太危險了,這宮裡宮外都是太子爺的人。”

“放心,您看好皇爺爺就行,明晚這個時候我再來。”

“郡王爺,您千萬小心嘍!”

“放心。”

程凌志整整帽子,走了出去。他出了寢宮,躲著巡邏的人,又順著來路,把道童衣服脫下來包好藏好。

他忍著噁心鑽進糞桶裡。運夜香的車早早就得出去,免得天亮了影響了貴人出行。

程凌志順利的出了宮,半路掀開蓋子躍了出去。

收夜香的還奇怪,這裡怎麼還空著一個桶。

程凌志在護城河裡洗了一下,不然走到哪裡臭到哪裡。

他把自已收拾乾淨,在賣早食的地方簡單的吃了點兒。

讓自已的人去尋找醫術好的郎中,他決定去趟大公主府。

他和公主的兒子秦沛從小玩的好。他確實沒有把握帶進去一個大活人。

程凌志沒有從大門進,他去了小時候和秦沛爬牆的地方。

那裡牆邊有一棵樹,他們就是先爬上樹,從樹上上牆頭,再順著梯子下去。

程凌志爬上樹上,上了牆頭,看到梯子萬年不變的放在那裡,不由失笑。

他熟門熟路的走向公主居住的地方。

碰到灑掃的丫頭,都躬身行禮。到了公主的門口,讓守在外面的丫頭進去稟報。

小丫頭是剛來當守門丫頭沒幾天,不認識程凌志,也不知道這位是翻牆進來的。

她怯怯的問:“請問公子怎麼稱呼?”

“程。”

丫環進去一會兒就出來了,同出來的還有一位青年男沛,正是秦沛,嘴裡還說著:“是誰?報了姓不報名。。。啊你!”

他忙住了嘴,伸手往裡拽,一把把程凌志拽進去:“你。。。你什麼時候來的?你小子怎麼敢來的。不知道我們公主府被太子看的牢。。。噢,翻牆是不是?”

邊說邊進了公主的房間裡,公主和駙馬秦浩一左一右坐在榻上。

秦沛揮手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公主看過來,還沒看明白,程凌志就跪下去:“侄兒拜見姑母姑父,姑母萬福金安。姑父萬福金安。”

“志兒?是志兒?你?你怎麼這時候來了?快?沛兒,把你弟弟扶起來。”

秦浩也站起身來,他和公主穿著很簡樸。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明懟暗戀,我和周先生閃婚了

鹿豐粟

夏末未記

木魚呆瓜耶

穿書後我要替女主復仇

山泉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