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讓他趕緊的滾來
第97章 讓他趕緊的滾來
秦浩扶起程凌志，激動的問：“志兒，你從翼州來？”
“嗯”
“志兒，那，你見過我父親了嗎？他老人家身體怎麼樣？”
“很好，我從平嶺關過來的。蒙國和伊麗聯手，秦國公守的很艱難。”
秦浩握拳嘆息。這幾年公主府過的也很艱難，地裡鋪子裡的出息大多貼補了秦國公。
公主府勉強維持著體面。太子也有意無意的針對公主府。
朝中人見風使舵，落井下石。秦浩在朝中小心翼翼的，還是因為一件小事，被太子斥責，領了個閒職。
秦沛在護軍營裡也處處被針對。秦浩知道朝廷拖欠軍糧，軍餉。這幾年甚至是少發或者是不發了。
他知道父親過的艱難，為了大庸，父親守護平嶺關一輩子，卻被如此對待。
父親發回的摺子都被太子壓下，留中不發。
秦沛問程凌志：“凌志，你這次冒險來是有什麼事兒？太子前幾天在朝堂上斥責武王舅舅居心叵測，收留寧王世子。並以此為藉口勒令戶部不許給右翼軍發放糧草。”
“我是收到皇爺爺派人傳的口信來的，我昨天晚上已經去了一趟皇宮。”
“志兒，你見到父皇了？我已經快一年沒見到他老人家了，他現在怎麼樣了？”
“姑母，您別急，皇爺爺現在昏迷不醒，池大總管守著他。
太醫院估計都被太子掌控了，姑母，我來找您就是想商量一下，怎麼樣帶進個郎中去給皇爺爺瞧瞧。”
大公主臉顯難色：“志兒，這有些難了，我多次遞摺子要進宮，都被太子駁回，我也沒辦法進去。”
“姑母，這個咱們另商量，現在主要是找一位醫術好，人品正的郎中，我和池總管約好今天晚上領人進去。”
“志兒，郎中不成問題，我年前犯心疾，有人給我介紹了艾神醫，他現在就在我府裡。”
公主差人喚來艾神醫，程凌志把手中藥丸遞給艾神醫，讓他辨別一下成分。
艾神醫接過湊鼻尖聞了一下，臉色疑重，又刮下一層，伸舌頭舔了一下，仔細辨別。
他躬身一禮道：“公主，此藥丸對身體危害極大，初初用，會精神煥發，面板細膩，如果繼續服用，就會記憶力減退，痴呆，甚至是過早衰亡。”
公主騰的站起來：“太子他怎麼敢！怎麼敢！”
艾神醫聽到了了不得的事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公主朝艾神醫斂身一禮，慌的艾神醫忙不迭的還禮。
“艾神醫，你可能治的了這後患？望神醫費些心神，救救我父皇。”
艾神醫撲通跪下：“公主殿下，草民雖是一介草民，可也願意為吾皇赴湯蹈火。草民願盡畢生之研，為吾皇調治身體。”
“好！艾神醫，我今天晚上就想法子把你送進宮中，我皇爺爺的身體就交給你了。”
艾神醫激情澎湃，既有被信任的激動，又有冒險的忐忑。
富貴險中求，如果贏了，他將站在醫學最高處，也會把自已的一身所學發揚光大。
艾神醫退下去做各種準備，程凌志和秦沛秦浩還有大公主商量來商量去，都沒有一個穩妥辦法。
艾神醫不會武，如果中途被發現程凌志自已都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不用說再帶著一個人了。
幾個人一籌莫展，到了黃昏，還是沒有想到一個好辦法。
這時候秦沛軍中的好友來找秦沛，告訴秦沛平嶺關失守了。
秦國公退守嘉嶺關。秦浩難掩擔心，既擔心老父親又擔心邊關安危。
如果嘉嶺關再失守，大庸危矣。秦沛好友鄧炎還帶來一個不好的訊息，太子斥責秦國公護關不力，罰俸一年。
秦浩秦沛臉升怒氣，現在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嗎？不是先應該派兵增援嗎？軍糧軍餉卡著不給，典型的讓馬兒跑，還不讓吃草。
程凌志抓住機會，這時候宮中肯定人心不穩，他要趁機會再次進宮去。
程凌志讓公主給艾神醫找了一件太監服飾，讓艾神醫穿上，又讓艾神醫剔掉他留了多年的長鬚。
秦沛親自趕馬車把他倆送到東角門暗香車出入的地方，塞了倒暗香的太監幾百兩銀票。
就這樣跟著進了宮中。果然如程凌志分析的那個樣子，宮裡人心惶惶，守備也不那麼森嚴。程凌志換上道童衣服，和穿著太監服飾的艾神醫一路暢通進了寢宮。
守門太監看著艾神醫眼生，攔住了他：“站住！你是哪個宮裡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程凌志握緊袖中匕首，腦子裡急速思索對策。
艾神醫還沒開口，門被從裡開啟，池大總管站門口，一個耳光打到艾神醫臉上：“咱家這個大總管的話不好使了是不是？昨天就讓你來伺候著，今天才來？反了你了？咱家還是大總管呢！滾進來先跪著！等你升了大總管再擺譜吧！啍！”
說完看了守門太監一眼，拽著艾神醫進去了。
守門太監臉紅紅白白，怒氣閃現：“老東西，先讓你猖狂幾天，等咱家當了大總管，看我多少手段收拾你。”
池大總管把門關上後，衝艾神醫作了個揖：“神醫莫怪，咱家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艾神醫哪敢受這皇帝身邊第一人的禮，不用說被他打一巴掌，就是被他看一眼都是高攀了，祖墳冒了煙了。
程凌志不敢太耽擱，他拱手說：“還請艾神醫先給我皇爺爺把把脈。”
艾神醫不敢耽擱，忙淨手向前，搭上皇帝的脈搏。
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郡王爺，大總管，萬歲爺已經是五臟六腑全都被藥侵食了。”
“那有什麼辦法治療嗎？”
“我只能儘量的排萬歲爺身上的鉛毒，慢慢的讓萬歲爺恢復正常。身子終究是虧損了，補不回來了。”
艾神醫從袖中拿出銀針包，紮在皇帝身上。
程凌志看到那麼長一根針明晃晃的紮在皇爺爺的頭頂上。
不由閉了閉眼睛。艾神醫神情鄭重的輕捻銀針，不一會兒，他額頭上沁出了汗。
只見元武帝的臉上有了變化，他輕皺眉頭，眼珠子在眼眶裡亂轉。
“皇爺爺！皇爺爺！我是志兒，您醒醒。”
艾神醫又把其他穴位上的銀針行了一遍針。
元武帝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神迷茫。
“萬歲爺，您醒了？您嚇死老奴了！”池大管家喜極而泣。
程凌志也壓低聲音喚道：“皇爺爺！皇爺爺！”
元武帝的眼神漸漸的恢復了清明。他看著池總管，說了聲：“哭的真醜！先別哭了，扶朕起來。”
“哎呦我的萬歲爺喲，奴才盼您的嫌棄都盼了好多天了。”池大總管貼心的把枕頭塞元武帝身後。
“志兒，是你來了。”
“皇爺爺，是志兒。皇爺爺，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嗯，放心，事不了你皇爺爺走不了。”
“哎呦萬歲爺，您千萬別說這話，您是萬歲呢。”
“萬歲！真能萬歲嗎？朕還百歲沒有呢。就有人等不及了。”
池大總管這話沒敢接。聖武帝看向程凌志：“說吧，有什麼事兒是朕不知道的。”
“皇爺爺，等您身體。。。”
“說吧，朕自已身體自已有數，你們說的話朕都能聽見，就是醒不過來。”
“皇爺爺”
“說，朕能承的住。”
“皇爺爺，寧王伯伯沒了。”老皇帝捂住自已的胸口，嘴角沁出血絲。
池大總管忙拿帕子擦，元武帝擺擺手，讓程凌志繼續說。
程凌志臉露不忍，聖武帝眼睛瞪向他：“你小子表面看最剛強不過，最是心軟。放心吧，朕沒事兒，繼續說。”
“是，寧王伯伯被。。。被太子爺毒殺，只跑了世子哥哥。現在我家裡。安王伯伯反了。”
“噢？出息了，打的什麼名頭？”
“清君側。”
“嗯，還不算太蠢，膽子倒是大了。你父王幹了什麼？”
程凌志跪倒在地上，磕了個頭：“不敢欺瞞皇爺爺，我父王幫秦國公籌糧草，籌軍餉。招收流民開荒建田。”
“你父王就是這脾性，長的最象朕，脾氣卻不象。太子不給糧草，他就那樣生受了？”
“皇爺爺，太子爺是父王的哥哥。”
“啍！兄友才能弟恭。一點兒不隨老子，不給？打服了再論兄弟。你還跪著幹什麼？你父王又沒辦錯？”
“是！是！皇爺爺聖明。”
“你小子少拍馬屁，心裡想什麼以為朕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元武帝累的有些氣喘。
他朝一邊指了指，池大總管連忙從案桌上拿過一空白聖旨。
“朕沒力氣了，志兒寫，讓那老東西印上印，你拿去給寧王。還有，回去後讓你父王立即來京城！不孝子！在翼州裝什麼鵪鶉。”
程凌志接過空白聖旨，不知道寫什麼，他扭頭看元武帝。
“就寫趕緊的率兵來京城！有賊心沒賊膽。就那點兒出息！這都多長時間了？打到哪了？沒用的東西！”
程凌志苦了臉，看著脾氣暴躁的聖武帝：“皇爺爺，您說的這些都寫上？”
“你個臭小子，你想讓史書怎麼寫你皇爺爺？沒用的東西都是。”
池大總管低聲和程凌志說了幾句，程凌志恍然大悟，遂提筆寫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寧王大膽妄為，朕念你還有絲孝心，即日起率眾進宮見駕！欽此！”
又讓池大總管拿來一空白聖旨，他沉吟了一會兒，繼續說，示意程凌志寫。
程凌志聽完內容手一哆嗦，差點兒毀了一張空白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自朕登登以來，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
不敢自逸，緒應鴻續，夙夜兢兢，託付至重。
承祧行慶，端在元良，朕之四子程㥆，字乾坤，為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典禮。
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予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中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
朕疾患固久，思一日萬機不可久曠，茲命皇太子持璽升文華殿，百司所奏之事皆啟奏皇太子決之，佈告天下，鹹使皆知，欽此。元武二十四年初夏立。”
又讓池光海拿出空白聖旨寫了一道廢太子詔書。
元武帝讓池光海把聖旨和玉璽裝一個包裹裡，剛交給程凌志，就聽到外面傳來嘈雜聲：“快搜！有歹徒混入！”
“誰膽大包天，冒充道童混入皇宮，快去護駕！”
“參見太子爺！”
“參見太子爺！”
寢室裡的門被守門太監一把推開，池光海大怒：“大膽奴才，不經通報就亂闖萬歲寢室，罪該萬死！”
“池大總管，好大的威風，你讓居心叵測的人混進父皇寑室，意欲何為？”
太子大腹便便，意躊躇滿志的走進來，抬眼看到元武帝坐在床上看著他。
嚇的立馬跪倒在地上：“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福金安。”
他又扭頭對池光海嚷道：“池光海，父皇醒了你也不通稟，你想幹什麼？”
“住嘴！混賬東西！把闖進來的那個東西拉出去處死！”
池光海走到門邊，對外面巡邏的兵士說：“萬歲有令，把這個犯上的奴才拖出去亂棍打死！”
“萬歲爺饒命！太子救命！”聲音越喊越遠，直至沒聲了。
太子站起身來，走到元武帝床上，剛要開口看到了穿著道童服飾的程凌志，他那張酷似父皇的臉讓太子想認錯都不能。
“你？你什麼時候來京城的？你父王竟然無詔進京？”
“小侄拜見太子爺。勞您掂念，我父王無詔不敢進京。”
“那你怎麼來了？還這副打扮？你把小道童扔假山裡意欲何為？是不是要對父皇不軌？”
“太子伯伯，您抬舉我了，我愛戴皇爺爺還來不及，怎麼能行不軌之事兒？”
“那你為什麼假扮道童進來？你包裹裡是什麼？”
“好了，池光海，把這小子趕緊的送走，看到他就煩。你把他送出宮門外去，看著他走，省的這小子半路溜走。”
“是！郡王爺，您請吧！”
“皇爺爺您。。。好。好。我走。。那皇爺爺您。。。”您保重！您等我回來。
元武帝說了這半天話，已經虛弱的坐不住了，他伸手示意太子扶他躺下。
太子急著出去，元武帝的意思也不能違背。
他敷衍的把元武帝扶著躺下，匆匆的說：“父皇，兒臣想起還有一些政事兒要處理，兒臣這就去。你，就是你，過來，伺候好父皇。”
太子指著穿著太監服飾的艾正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