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耷拉下自己的手,假裝昏睡過

我姐躺在被窩裡想:老二怪可憐的,不能生養,是他選擇的嗎?是他願意的嗎?自己要跟他離婚,他會答應的。

可是,他不能生養已經不是秘密,再有個妹妹也沒人跟他換親,老二將孤獨終老,就像陳大陳二那樣死去。

再說,自己的去留已經不是個人的問題,是兩家人的問題,能拋下兩個家庭一走了之嗎?

如果自己走了,老太太還會生病,上次,大夫就說不能再生氣,再生氣還會再犯,會越來越厲害。老太太三個兒子,用自己寶貝了一輩子的女兒換個媳婦,跟人跑了,心被掏空,還能活嗎?頭疼,真的頭疼!

我姐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兩天,感覺自己都快發黴了,今天感覺輕鬆不少,從床上爬起來,到外面走兩步。

外面的積雪更厚了,路上的雪化成了水又結成了冰,走在上面,像在溜冰場,小時候的情景歷歷在目。

那一年冬天特別冷,祖宅後面的大坑裡結了厚厚的冰,大人小孩好在那裡滑冰。

大哥把板凳翻過來,凳子稱上拴上繩子,做成了“雪橇”,大哥拉著繩子往前跑,自己坐在“雪橇”上。

“雪橇”飛馳,真像飛起來一樣,自己坐在上面咯咯咯笑個不停。突然,“雪橇”和別人的撞上了。

大哥飛撲過去,一把把自己抱住,要不然就那速度,非把自己摔昏不可。大哥不顧個人,救下自己,大哥摔得兩膝紅腫,瘸了好幾天。

那些年,大哥像父親一樣照顧自己,有了大哥的照顧,自己沒被餓死,有了大哥的保護,自己沒有因為“地主羔子”而捱打。

現在,如果跟小房東遠走高飛,過上了有兒有女的幸福日子,大哥就要妻離子散,忍受那種日夜相思之苦,像陳大陳二那樣在孤獨中老去,自己怎麼能忍心?

自己換親的初衷不就實現不了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自己不能那麼自私!不能答應小房東的請求。

小房東這兩天沒來尋找答案,我姐沒見他,就說明了答案。

表舅卻坐不住了,把我姐叫去,劈頭蓋腦就興師問罪:“淑貞,怎麼回事?外面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舅舅,沒事。”我姐平靜地回答。

“沒事?俗話說無風不起浪,為什麼大家不傳別人?”表舅拿出家長的威嚴,虎著個臉說。

“那誰知道呢!”

“你可知道三人成虎的道理,你得注意些!”

“別人的嘴,催命的鬼,你老可別當他們的幫兇。”我姐不鹹不淡地說。

表舅媽見他們有點劍拔弩張的氣勢,趕緊走過來:“去去去,忙你的去!女兒家的事你少摻和。”

“淑貞,我們可是無話不談的娘倆。”

“是,我們是閨蜜。”

“你給妗子說說,可有所隱瞞,說出來我好給你參謀參謀。”我姐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還真冤枉你了。可是,你無意,攔不住別人對你有情嘔,他真對你動情了。”

“妗子,我不會跟他走的,不能這麼自私,不能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把兩家子推入痛苦的深淵。”

“你決定了?”

“嗯,我決定了。”

“可是,孩子的事怎麼辦?”

“妗子,我娘想讓我抱養一個孩子。我暫時不想抱養,想再等兩年,趁著沒孩子多攢點錢,把蓋房子拉下的饑荒還上,再存下點錢才能養孩子啊!”

“主意真正。”表舅媽把我姐好一頓誇獎。

樹欲靜而風不止,偏有人不讓你好過。大年三十,家家戶戶張燈結綵,老老少少喜氣洋洋。今年收成好,糧食充足,我姐她們棉花實驗田產量高,比起往年多分了錢,各家各戶有了餘錢,買年貨毫不手軟,這個年過得格外肥。

老二和我姐提著一籃子好吃的,到老宅過團圓年。老太太和我姐做了一桌子菜,包了兩大鍋蓋子餃子,糖果、瓜子、花生這些應景的吃食擺了好幾樣。

菜上桌,酒斟滿,一家人推杯換盞,分外熱鬧。老頭看著一桌子好吃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過年,只燉上一鍋白菜、白肉、炸菜、粉條子,一人一碗。

今天,整隻的燒雞、整條的鯉魚上桌,軟爛的五花肉顫顫巍巍,雪白的藕片點綴著香菜……

“日子好過了!大家吃好喝好!”

“來年更好!”

“幹!”老頭抿了一口酒:“今年一開春,趁著不忙,我們蓋新房!”

都是開心的事,大家越喝越高興,越喝越上頭,越上頭越喝,爺四個喝了一瓶不夠再開一瓶,大過年的,誰也不願意掃大家的興,誰也沒攔著。餃子上桌時,爺四個都喝的雙眼迷離,胡話連篇。

外面噼裡啪啦響起了鞭炮,我姐已經困了:“娘,我們回去守歲,老二,我們走了。”

老二都快癱到地上去了,扶著桌子站起來又癱下去:“淑貞,我……嗚嗚……”哭起來,“對不起……嗚嗚嗚。”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手指捏著鼻子擤鼻涕,擤完鼻涕一甩,好惡心的老二。

“老三,快送你二哥回家。”老太太吩咐道,“老三呢!跑出去找夥伴放鞭炮玩去了?”

“我去送他。”老大自告奮勇。

“你沒醉?”老太太皺著眉說,“你別去。”

“沒事,我去去就回。”

老太太知道老大的心事,不放心他,從來不打發老大到我姐家去,她想了想求你:“那好吧,不過我得跟著。”

我姐什麼不知道,沒有拒絕老大的幫忙。我姐和老大一邊一個,架著老二的胳膊往我姐新家走去,老太太跟在後面。

忽然,老頭又喊:“他娘,我想吐。”

“好好好,我去給你拿盆子,你忍著。”老太太回去了。

兩個院子離的不遠,不大一會兒就到了,把老二架到床上,老二像死豬一樣睡過去。

我姐起身送老大回去,走到客廳,老大突然轉過身一把抱住我姐:“淑貞,從你嫁過來第一天我就喜歡你,老二不能生養,讓我來,我讓你懷上孩子,就今天,我故意沒怎麼喝,我清醒著呢。”我清醒著呢。”

“放開,再不放開我喊人了!”

“別呀,我們今天神不知鬼不覺讓你懷上我的孩子,就當老二的,告訴他他又行了,你們照樣過你們的日子,我不會讓你們離婚的,你看好不好?”

“不好,噁心!”

“來吧,好淑貞,好弟妹!我想你,好想你!”說著,拿酒味燻死人的臭嘴要親上去。

我姐拼命地掙扎,勁沒有一個男人的大,嘴唇就要被老大親上。

我姐想用手抓撓,老大一隻手抓住我姐的雙手。我姐只想咬他一口,可是頭被他的頭擠壓在牆上,動彈不得。

我姐的腿還是自由的,她奮力抬腿,用膝蓋猛地一頂,狠狠地頂向老大的關鍵部位。

這時只聽到外面傳來一個聲音“老大!你爹不舒服!”老太太站在院子裡輕聲喊道,她也不進來,聲音低的外面根本聽不到。

這聲音比任何美妙的音樂都動聽,讓我姐從窒息中解救出來。

老太太看老大這麼久不回去,猜到事情不妙,過來救我姐的命。老大放開我姐,陰著臉跑掉了。

我姐見老大跑了,倚著牆滑坐下來,待了一會兒,趕快跑出屋門,到了大門口,伸出頭往外望了望,見沒人了,老太太也走了,趕快關上大門插好門栓,倚著大門癱瘓在地。

冷風吹在臉上,吹不幹淚痕。良久,我姐跑進屋插上門栓,爬上床,照著老二的臉啪!啪!啪!打累了才趴在老二身上痛哭起來。

這一夜,我姐沒睡,真正守歲到天亮。

噼裡啪啦,鞭炮聲聲,人們起來煮餃子,穿新衣,拜年。我姐和老二都沒起來,沒吃餃子,沒穿新衣,沒拜年!

俗話說:初一的餃子初二的面。按照當地的風俗,初一這一天繼續吃餃子。不過是把年三十的剩餃子煎一煎,溜一溜吃掉。

老太太在外面啪啪啪地拍門。拍門聲震天響。老太太在外面敲不開就喊老二和我姐。我姐沒起來,老二宿醉頭疼,臉腫也沒起來。

這個年過的!

人們有的搖頭:“淑貞這是沒孩子心煩。”我姐不想因為沒有孩子心煩,偏有人逼著她心煩。該感謝大家的關心呢?還是該因為大家的關心心煩呢?唉!

一直到晚上,老二宿醉過去,肚子餓,起來想吃飯,走到鏡子邊,看到腫脹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喝醉了摔的。”我姐平靜地說。

“你的眼怎麼腫了?”

“看你摔傷心疼哭的。”

“淑貞,你真好。嗯,親我姐一口。”我姐無可奈何,總不能把差點被他哥哥乾的壞事事給他說吧。

“你吃了嗎?我想吃飯。”

“吃個屁!睡覺!”

“好,睡覺。”

這件事就這樣翻篇兒了。

翻篇,怎麼可能,我姐從那件事以後變了,變得沉默寡言,常常一個人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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