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勤暫時住在原來的家裡,睹物傷情,她不想留在家裡,兩個女兒和樊孝明都在原婆婆院子裡,她日夜傷心、孤獨、流眼淚,她想出去走走。

淑勤不知道該去哪裡。她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她清醒時不想回家,那個家已經不屬於她,那是她的傷心地,那個家已經沒有溫度。

那個家曾是她和樊孝明新婚蜜月呢喃的地方,那個家曾是她養育兩個女兒的地方,那個家曾是她躲藏起來懷她沒見過天日兒子的地方。

不久,她被迫為她的前夫娶新媳婦騰出地方。她一個村花,像破抹布一樣被扔出家門,天理何在!這個家被巫婆的手遮住了天,暗無天日!

她想逃!可她能逃到哪裡?

天雖然晴好,可是路上還很泥濘。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泥濘不堪的路上。引產過後,住了一個月醫院。住院時剛割完麥子,現在地裡的玉米已經齊腰高。

淑勤漫無目的地走著,她走到哪裡算哪裡吧。孃家住不得,弟媳婦容不下她。爺爺、奶奶這麼大年紀,受不了她們疼大的孫女經受這樣的苦難,經不起這麼大的打擊。

已經過了午飯時間,她又渴又餓。好在來到了一個村莊。淑勤鼓起勇氣向一戶人家討口水喝。那家主人是位中年婦女,看到淑勤可憐,不僅給了淑勤水喝,還給她拿了一個雜糧面饃饃。淑勤連聲道謝。她繼續往前走。

就這樣,天黑了遇到村莊蜷縮在一個角落睡一夜,白天接著走,餓了討口飯吃。她口袋裡有樊孝明給的少的可憐的錢。他家的錢都在婦聯主任手裡,她說沒有淑勤沒辦法。樊孝明把手裡僅有的錢都給了她。

淑勤遇到可以買吃食的地方,住店的地方,她住旅店休息。不過因為漂亮,討飯吃都比較佔便宜。

一天傍晚,她走到一個小鎮上,想找一家小旅館住下,可是找遍了整個小鎮也沒找到。又熱又餓又累的淑勤暈倒了,暈倒在一個彈棉花的作坊前。

彈棉花的是個三十歲的精壯男人,黑黑瘦瘦,是個靠彈棉花為生的遊民。他靠著彈棉花的手藝走南闖北混口飯吃。

他肩上挎著一隻大弓,把棉花鋪在席子上,就像彈琴一樣,砰砰砰,以手彈動弓弦,棉花變得暄軟,把鋪成被套網起來。

彈棉花的名叫馬坤,是個西北漢子,他靠這個手藝勉強餬口,沒攢下多少錢,三十歲還沒成個家。

馬坤聽到砰地一聲響,出門一看,只見一個女人躺倒在店門口。他嚇出了一身冷汗。看看四周,路人匆匆走過,沒人要停下的意思。

馬坤上前用手試了試淑勤的鼻息,發現淑勤還有氣,馬坤舒了口氣。他判斷這個女人可能是中暑了。他把淑勤扶起來,給她往嘴裡灌了口溫水,拿出扇子給她扇風。不大一會兒,淑勤慢慢醒了。

淑勤醒來一看,眼前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臉,嚇得差點又昏過去。她大睜著眼睛說:“你是誰?我在哪裡?”

馬坤沒有回答淑勤的話,他說:“你先別問這麼多,把這杯水喝了喘口氣,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淑勤見這是在一個彈棉花的攤子前,:“謝謝你,一定是你救了我。”淑勤說著爬起來就要走。

馬坤說:“天馬上就黑了,你去哪裡?你是熱昏了吧?累昏了吧?餓昏了吧?你要不嫌棄,我下點麵條給你吃,吃完你涼快涼快再走。”

淑勤覺得這不是一個壞人,他有店鋪,不是盲流,不是無業遊民,他還是個話嘮,是個嘴碎的。淑勤又累又餓,實在強撐不得,只好點頭答應了。

馬坤下了兩大碗麵條,切了一小碟子鹹菜。淑勤已經好幾天沒吃上一頓熱乎飯了。她吃得特別香,不一會兒,一大碗麵條被她呼嚕呼嚕吃光了。

淑勤吃完抹抹嘴巴,她覺得像在家裡一樣。以前,她常常給樊孝明擀麵條。她做雞蛋滷子,有時候做紅燒肉滷子。樊孝明吃得毫無形象,一邊吃一邊伸出大拇指誇她。淑勤被誇,開心得像個得了獎狀的小學生。

現在樊孝明在家著急嗎?不,他和他老子一定在家開慶祝會呢!

淑勤吃完了麵條,馬上搶著去刷碗,馬坤沒有阻止。

淑勤從家出來好幾天了,沒洗過澡沒換過衣服。天這麼熱,渾身不舒服。淑勤平時愛乾淨,這麼埋汰她覺得不好意思。

馬坤早就看出淑勤的尷尬,下完麵條就在鍋裡添上涼水,靠著鍋底炭火的餘熱,鍋裡的水熱了。馬坤對著尷尬的淑勤說:“妹子,鍋裡有熱乎水,我躲出去,你可以在店鋪裡洗一洗,換換衣服清爽一下,洗完澡把你身上的衣服洗一洗。”

淑勤猶豫了:“那怎麼可以?”

“你要不樂意,就當我沒說。”

淑勤想爬起來就走,可身體是誠實的,她的身體早就抗議了,身上一個臭味,再不洗要生蝨子了。

淑勤看到馬坤出去了,關上店鋪的門,試量著走進店鋪裡面,脫掉衣服清洗身上的汙漬。

淑勤洗完澡,看到自已的衣服快看不清底色,一股酸臭味令人作嘔。她換上衣服開啟門準備洗衣服。

六月的天,孩兒的臉,雨才停沒兩天又下起來了。馬坤沒辦法只好躲到店鋪裡面。

雨下個不停,淑勤沒有勇氣走向黑夜裡,只好留宿在店鋪裡。馬坤說好讓淑勤睡在店鋪裡面,他到外面對付一夜,可眼下兩人只好同宿一室。

店鋪很小,只能容下一個彈棉花的操作檯,平時馬坤睡在操作檯上。現在多了一個人,馬坤在狹窄的走道上鋪上塊硬紙板睡在上面,操作檯鋪上被子,讓淑勤睡在操作檯上。

淑勤把洗好的衣服晾上,躺在操作檯上。睏意襲來,淑勤很快進入了夢鄉。

半夜,淑勤又夢到了她的兒子,那個滿身血汙的兒子,一個巫婆掐著她兒子的脖子,她“嗷”地一聲,那叫聲穿透力很強,嚇得馬坤一激靈爬起來。

淑勤被自已的噩夢驚醒,蜷縮著身子在黑暗裡哭泣。馬坤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嚇得哆哆嗦嗦地抱住了淑勤。他抱著淑勤,既想給自已壯膽,又想安慰淑勤。

淑勤像個八爪魚附上了馬坤的身體,她像以前一樣,在黑夜裡只要做噩夢,樊孝明就緊緊摟著她給她安慰。今天,淑勤恍惚中以為像以前抱著樊孝明。她緊緊地抱著馬坤尋找安慰。馬坤一個未經世事的熱血漢子,哪裡經受得住這樣一個豐滿的女性身體的貼近,滾燙的身體緊緊擁抱住淑勤,熱烈地吻住淑勤的唇,驚恐中的淑勤以為在樊孝明的懷抱找到了依靠,直往馬坤懷裡鑽。

兩個人的身體只隔著一層單薄的夏裝,馬坤被熱浪包圍,解開了淑勤的衣褲,淑勤呢喃著:“孝明……”兩個人糊里糊塗突破了那道防線……

第二天,天大亮了,淑勤睜開眼睛,看到自已窩在一個陌生男人懷裡,兩人不著寸縷,想起昨天的一切,嗚嗚哭起來。

馬坤撫摸著淑勤光滑的背說:“對不起!”

淑勤沒法埋怨馬坤,自已一個女人夜宿在一個單身年輕男人屋裡,出了事怨不得別人。

“我叫馬坤,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叫朱淑勤,今年二十三歲,結過婚,已經有兩個女兒。不過現在已經離婚了。”

“你為什麼跑出來呢?”

“我婆婆他們一家讓我強生兒子,我懷孕六個月時,他們欺騙我,讓我做B超檢測出我懷的又是個女兒,強迫我打掉孩子,結果打下來是個男孩。我生氣跳了河,誰知我的命這麼大,竟然被一個老漁翁救了。老婆婆賊心不死,逼我離婚,讓我騰出地方,讓我老公再娶新媳婦為她生孫子。”

“天底下竟然有這麼一家人,沒王法了嗎?”

“他們殺死了我的兒子,我恨他們。我想去找我的兒子。”

馬坤聽了淑勤的敘述,覺得淑勤受了刺激跑出來了,現在只要一提起她的傷心往事,她就迷糊。馬坤不敢接著往下問,怕刺激她。

“淑勤,我可以喊你淑勤嗎?”

“沒事,大家都這樣叫我。”

“淑勤,我送你回你孃家吧?”

“不,我不想回去,沒臉回去。”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馬坤說著,手在淑勤身上作亂,兩人出於人的原始本能,在彈棉花的簡陋操作檯上再一次糾纏……

激情過後,淑勤看著身邊的人問道:“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我的名字叫馬坤,今年三十了,來自西北的一個農村,我靠彈棉花為生,實際上是到處流浪。我至今未婚,是不是上天讓我在這裡等著你?前幾天,我收到了家裡的來信,信上說我父親病了,我母親讓我回去。你願意跟著我走嗎?”

“唉!已經這樣了,什麼願意不願意的。”

淑勤說著紅了臉。

馬坤抱住淑勤,找到淑勤的紅唇笨拙地吻著,一個初嘗女人滋味的老男人顯出的飢渴寫在他滿身滿臉……

現在正是彈棉花的淡季,誰家大夏天還做棉被,馬坤沒接到什麼活,正閒得發慌呢。第二天收拾東西,淑勤跟著馬坤一路輾轉回到馬坤的家。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快穿女主:浮世如初

一心遺君

關於我轉生到廁所裡面這這檔事

發癲的希婭

破土之竹

山木潤

穿進虐文後,狂虐女配救小孩

藍惜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