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飯菜並不算太豐盛,一份小炒肉,一份過水青菜,外加一道涼拌小菜便湊成了這一餐的配菜。

而餐桌上的主角,顯然是那兩大壇酒水,以及那飲酒用的兩個大寬瓷碗。

此時夜已經漸深,夜色高空中的清涼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桌上,將整個酒桌蓋上一層銀亮色的光輝,滿是酒花的大碗酒水中,清晰的倒映著空中的那一輪彎月。

“師兄,請!”

陳靖韜舉起瓷碗,對著嘉山道人敬酒。

嘉山道人也舉起大碗跟陳靖韜碰了一下,二人將大碗酒一飲而盡。

隨著酒水入肚,陳靖韜撥出一口長氣。

他平日裡很少飲酒,畢竟家裡除了一個妻子和兩個小妾外,剩下的男丁也就只有他和三小童了,而三小童顯然還沒到飲酒的年紀,他自已一個人喝酒也實在無趣,再加上他也並非好酒之徒,所以閒暇時,他大多也只是喝茶看書而已,酒還是很少碰的。

而如今在這客棧之中,因為閭師兄的病症無法趕路,明日也沒什麼安排,還有嘉山道人這麼一個可以對飲的師兄,這簡直就是聚集了喝酒的天時地利人和,若是不喝上一些,都對不起天公的這番安排。

此時嘉山道人終於發現,眼前這人跟昨天的陳加吉實在是有著天壤之別,雖說樣貌身材還是原來的模樣,可氣質卻已經天翻地覆,完全就是自已師弟才擁有的氣質。

想到這,嘉山道人忍不住開口道:“師弟?”

陳靖韜點點頭,“是我,我回來了。”

聽到這話,嘉山道人面色不由的一喜,“太好了!”

他之所以邀請陳靖韜參與保護龍脈的事情,就是看中了他超絕的醫術,想著鬥法時自已這邊的人一旦受傷,可以讓陳靖韜出手救治。

可沒成想陳靖韜竟然失蹤了,由一個完全不懂醫術,也不會鬥法的陳加吉占據著身體的主導權。

這不免讓他有些擔心,畢竟如果真到了鬥法那天,自已的師弟還沒回來,那麼那個陳加吉不但沒法給鬥法提供任何幫助,反而還會成為累贅。

而如今師弟回來了,這讓原本有些鬱悶的嘉山道人瞬間放鬆了下來。

陳靖韜知道自已師兄的心思,不過卻也沒明說,自顧的倒酒。

不過在他提起酒碗之前,嘉山道人卻搶先開口道:“你現在是什麼抉擇?”

這話把陳靖韜問得一愣,滿頭霧水的看向嘉山道人,“什麼什麼抉擇?師兄在說什麼?”

嘉山道人聳聳肩,毫不避諱的說道:“你徒弟的感情啊,你沒覺得她喜歡你麼?”

從他第一次接觸閭師兄的時候開始,他就覺得那小妮子看自已師弟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了。

那眼神之中,根本不是正常師徒或者朋友的情感,而是充滿愛慕的溫情。

只不過自已師弟對那眼神,似乎從不給予回應。

當時嘉山道人便猜測,那小妮子是單相思。

而今天白天時,自已意外在閭師兄門外,聽到了那小妮子昏迷時的夢囈,也肯定了自已的猜想。

只不過他並不清楚陳靖韜到底是怎麼想的。

而且他不相信那姑娘的眼神這麼明顯,自已的師弟會察覺不到?

他可不相信一個能娶了妻子之外,還納了兩個妾室的師弟會連這樣淺顯的情感都察覺不出來。

而陳靖韜聽清了嘉山道人的話後,神色明顯一愣,旋即搖搖頭道:“沒有吧,我對她僅僅只是長輩對她的感情而已。”

嘉山道人聽到他這樣的回應,嘆息一聲,對閭師兄有些惋惜,那姑娘恐怕要錯付了。

只不過此時的嘉山道人也不敢肯定,自已這師弟的話究竟佔著幾分真幾分假,究竟是真的沒有男女之情,還是自已不願意承認?

嘉山道人無法分辨,於是便盯著陳靖韜的眼睛,慢慢開口道:“我就問這一次,我以後都不問了,你自已好好選擇吧。”

陳靖韜看著嘉山道人的目光,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回應,思索一下後,便也不再回答,自顧的提起酒碗,將其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嘉山道人見他不說話,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陪著他一同大口的喝酒。

桌案上陷入一陣沉默,只是兩大壇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事實上,道長一般都不喝酒,如果當天要行法,但是今天你大家都想喝酒了,陳靖韜是因為感情的問題。

而嘉山道人則是因為鬥法的問題。

保護龍脈,與那些跟倭寇勾結的陰師鬥法,那是皇帝親自下的聖諭,實在拖沓不得。

原本正常趕路的話,時間倒是還算充足。

可如今卻是碰上了這樣的事情,恐怕最少都要耽誤著兩天。

而且他沒法保證後邊的路都能一帆風順,如果再遇上別的什麼棘手事,可能還要消耗不少時日。

萬一沒辦法及時在規定時間內趕到,那可就糟了。

皇帝甚至可能會覺得,自已這是臨陣脫逃,如果嚴重一點,甚至可能要將自已緝拿歸案,斬首示眾。

更重要的是,自已死倒是沒什麼,可萬一龍脈護不住,整個大明朝的氣數盡數被毀,那自已可就真成了整個大明朝的罪人了。

嘉山道人嘆息一聲,將酒水一飲而盡,望著天上彎月,止不住的嘆息。

而想到鬥法的事情,他又忍不住朝著陳靖韜看了一眼。

此時他有些懷疑,自已當初邀請陳靖韜加入護天脈的組織裡,究竟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斷。

如果是以前的師弟,那自然沒問題,他加入護天脈,能保證組織人員的生命安全。

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自已這師弟經常掉線,而接替他的又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陳加吉。

這玩意鬥法激烈時,師弟再次掉線,換陳加吉上來,那對戰局可以說是毫無幫助,甚至他可能還要分出人手專門保護陳加吉的安全,簡直就是淪為累贅。

嘉山道人越想越深,最後無奈嘆息一聲,搖搖頭,將所有雜亂的思緒甩開腦後,舉起酒罈子,將裡頭所剩不多的酒水分到兩人的碗中,舉起酒碗,“師弟,幹了!”

陳靖韜此時也有了些酒意,所有的糟心事也隨著酒意逐漸上頭而飄散。

舉著酒碗,跟嘉山道人狠狠碰了一個,“師兄,幹!”

二人將大碗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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