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加吉聽著陳靖韜的話,眉頭忍不住蹙起。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青年,心中對陳靖韜詢問道:“怎麼說?”

“此人體態輕浮,四肢孱弱,氣息不穩,一身陽氣只剩十之二三,周身死氣渙散,印堂無彩,三火無光,乃是氣絕之兆。”

陳靖韜透過感官,仔細盯著年輕人,將他周身情況盡數說明。

聽著他的話,陳加吉也忍不住眯著眼睛,朝著年輕人仔細看去。

此時他用著陳靖韜的身體,自然也能借用陳靖韜的一些玄門神通,眼睛能看見常人所看不見之物。

仔細看去之後,果真看見年輕人周身飄散虛幻黑煙,身體暗淡,額頭有黑霧若隱若現。

“氣絕之兆?”陳加吉在心中嘟囔道:“這也不像啊,你看他剛才跪得多有力,哪有半點要死的模樣。”

陳靖韜沉吟道:“此病若是再拖,三日後便無力迴天!”

“這麼嚴重?”陳加吉有些驚訝。

陳靖韜肯定道:“正是,不過在下可救,只是過程略微有些繁瑣。”

陳加吉一怔,“很麻煩?那他付得起醫藥費嗎?”

他看著年輕人,衣袍簡樸,面板黝黑,跟有錢完全不搭邊,上下只透著一個窮字。

“……”腦海深處的陳靖韜一陣無語,許久之後才說道:“陳某治病救人,從不為錢財。”

身為玄門出身,自小受聖賢浸染,陳靖韜在品格上,絕對算得上是一個高尚之人。

眼下有病患上門,他想的僅僅只有救治措施,可沒想到,這陳加吉竟然第一時間想的卻是錢。

雖然這很符合他的性格,但被他這麼一嗆,陳靖韜實在是愣了一下。

陳加吉在心底暗暗翻白眼,“要是不為錢,我辛苦幫你重新開張幹啥。”

家裡三個美嬌娘不能動,但他可是垂涎這世界的勾欄之所的,賺了錢可得去嘗試嘗試,感受這異時代的風情才行。

心裡嘀咕著,陳加吉開口對著年輕人道:“跪著幹啥,趕緊過來坐啊,難不成想讓我也跪著給你治病啊。”

此話一出,年輕人趕緊擦去涕淚,慌忙坐到桌案對面的椅子上,滿心期待的看著陳加吉。

陳加吉也不廢話,“說說吧,什麼情況。”

年輕人沉思一會,連忙開口道:“在下名叫鄭濤,本是此間樵夫,不知為何,半月前突然渾身無力。”

“起先還以為只是染了風寒,尋了郎中討要些藥來吃,可一來吃了幾服,沒有半點好轉不說,甚至愈發嚴重,身子日漸消瘦,整夜難眠”

“渾身上下毫無氣力,平日可挑百斤柴,步如飛,可如今竟是空手行路都十分艱難。”

“更是偶有昏厥,若非家中有人照料,恐怕早已氣絕!”

“道長,求道長萬萬救我,我若死了,家中妻兒老小可該如何啊!”

他一抹鼻涕一把淚的在桌案前訴苦,但卻不是陳加吉所想聽的。

因為陳靖韜在心底裡告訴他,一般人根本不會出現鄭濤這樣的症狀,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遇上了妖邪吸食精元導致的。

“說說,發病前你都做了什麼。”陳靖韜鄭濤詢問。

此話一出,鄭濤黝黑的臉上竟然泛起羞澀,“沒做什麼,只是上山砍柴……”

陳加吉忍不住翻白眼,“你要不要找個鏡子照照,你這羞澀模樣,像是沒做什麼嗎,趕緊的老實說,都是成年人,有膽偷腥沒膽承認啊?”

鄭濤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糾結了些許後,這才說道:“當日上山砍柴,一不小心誤了時辰,趕不及城門關閉之前趕回,便在外邊尋了一處客棧,住了一夜。”

“只是住了一夜?”陳加吉挑挑眉。

鄭濤看著陳加吉的眼睛,一時間難以啟齒,扭捏一會後才說道:“本意的確只想住一夜,但奈何那客棧老闆娘實在勾人,又誠心引誘,我一時把持不住……”

陳加吉翻了翻白眼,“好嘛,一時把持不住,差點丟了一條命,你小子知不知道,自己碰上妖怪了!”

“啊!”鄭濤一愣,兩隻眼睛瞪得渾圓。

“山中精魅最喜變幻美人勾搭往來行客,你遇上的那個還算好的,只吸你半數精元,留你半條命讓你回來救命,要是遇上狠辣的,甭說還在這跟我說話了,你早成乾屍了!”

陳加吉喃喃說著,而後站起身子,對他說道:“跟我來。”

說著,走到大廳旁邊的一張屏風後邊,那裡擺著一張小床,陳加吉讓鄭濤躺了上去。

腦海中的陳靖韜此時緩緩說道:“要救此人,須得先封經絡,以免陽元繼續外洩,首封頭頂百會,次封腳底湧泉,再封腰側腎俞……”

“須得封足三十六主穴,七十二輔穴,方能止住精元。”

“而後還得以陽火符籙,燒灰浸水而飲之,以補充周身陽氣,頭三個月一日飲三符,後三個月一日飲一符,最後三個月每七日飲一符。”

“期間不可同房,不可食葷腥,日照充盈之時,出門暴曬,如此九月,方可活命。”

陳加吉按著陳靖韜的指示,將治病的辦法一一告知,同時按照陳靖韜的指點,用銀針封住了鄭濤的穴道。

最後還在陳靖韜的言傳身教下,一連畫了二十一張陽火符籙交給鄭濤,這足夠他喝七天了,後續用完了再來找他要。

前前後後,一連忙活了將近半個時辰。

一通忙活之下,鄭濤的氣色肉眼可見的有所恢復,而陳加吉卻是累得夠嗆。

而這麼一通忙活,最後在陳靖韜的嚴厲要求下,也只收了鄭濤的半錢銀子而已。

“半錢銀子,已他一月收成,如此收費,已經如同獅子張口了,我等治病救人,萬萬不可弄得其傾家蕩產。”

陳加吉撇撇嘴,“行行行,你是大聖人,敢情出力的又不是你。”

送走了鄭濤,陳加吉抬頭一看,直接震出一聲臥槽。

此時門外圍滿了人,每個人臉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病態。

見到陳加吉解決完一個病患後,這些人全都爭先恐後的湧入,一個勁的喊著:“陳道長,救命啊!”

“先救我,我病得比較重!”

“陳道長,先救我,我比較急!”

“……”

陳加吉看著這群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不知道,隨著道醫館重新掛上招幌,他這個曾經伺候過皇帝的陳道長,回來開醫館了的訊息,瞬間不脛而走。

不說整個皇都,至少整個西郊都已經傳遍了。

哪怕此時只是個小風寒,這群人也全都裝成重病難愈的模樣前來看病。

要是陳加吉自己,此時直接就提桶跑路了,這麼多人,自己一個個看,那得忙到什麼時候!

可陳靖韜卻及時的制止了這個想法,說什麼醫者無類,必須讓他看完。

甚至還用‘說不定救治你父親的機緣,便藏在這群人之中’的話,逼得陳加吉不得不坐回位置前。

就這樣,陳加吉一邊給人看病,一邊抓藥,從卯時一直忙活到午時,終於送走了大批病患。

最後只剩下一個眼眶深陷,渾身有氣無力,彷彿隨時都會死去的病人在苦苦等候。

陳加吉嘀咕道:“老陳,這又是個什麼病啊。”

“……”

“老陳?我靠,你別玩我,這個時候失蹤?!”

陳加吉看著坐在對面,彷彿隨時都會死去的病人,瞬間頭皮發麻。

“我靠,求求你別死在我的醫館裡啊,第一天開張就死人,晦氣啊!”

“老陳,你趕緊出來啊,這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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