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裡的人都出不去了
花燦冷哼一聲,並不接話。
心中暗暗將曾鶴開除她的孩兒籍,這麼壞的人一定不是她的崽崽。
曾鶴也不以為意,天高皇帝遠,南疆地勢複雜,易守難攻。
這麼多年經營下來,這裡早就成了他的一言堂。若不是怕招來皇帝的軍隊,他才懶得招待這什麼公主。
曾鶴目光掃向在場的眾人,這樣一來也好,好讓他們打消心底的妄念,好好留在這裡奉養他。
一個身材圓潤笑起來眉眼彎彎彌勒佛似的少年,以不符合他身材的靈敏湊到花燦身邊,“小人齊富家裡做些珠寶生意,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他小心翼翼的將一塊木盒放在桌子上。
花燦開啟盒子,立刻被裡面塞得滿滿當當的珠寶閃了眼。
齊富笑的像二月裡的迎春花,“公主若是喜歡,這樣的東西小人還有許多。公主若是肯帶小人去見識一下京都的繁華,小人還有厚禮相贈。”
花燦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珠寶不珠寶?我這個人就是單純的喜歡和富豪…啊,不,是和有福氣的人交朋友。”
齊富抱著圓滾滾的肚子樂開了花。
花燦繼續,“你到了京城只管來找我,我不光讓人帶你四處遊玩,還有生意可以跟你做,保證讓你賺大錢。”
齊富瞪大了眼睛,想起家中一直罵他敗家的老父,高興的斟了一杯酒敬她。
天爺呀!他都能跟公主做生意了,這說出去還不光宗耀祖!
兩人聊的歡暢,渾然沒注意曾鶴的臉黑成了煤底。
“公主飲多了酒怕是不好上路,我看今日就到這裡吧。來人!為公主收拾儀仗!”
花燦醉醺醺地跟在眾人身後,她一把攬住齊富的脖子,“你說咱們是不是朋友?”
齊富毫不猶豫道:“當然!”
花燦:“我現在需要你幫忙,你幫不幫?”
齊富拍拍胸脯,“公主是我的朋友,您有事兒儘管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花燦湊到他耳邊耳語幾句,齊富目光堅定的點點頭,轉身離去。
花燦帶著花妞步行到城門口,因為事先說好了今日要走,所以曾鶴一早給花妞餵了點解藥。
但此刻,花妞除了能走,依舊軟趴趴的打不起精神。
曾鶴拱手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公主一路平安,我等就不送了。”
“閃開——”
曾鶴話音剛落,人群后出現了一陣炮竹聲。
花燦一手抱著福丫,一手指揮沈慧坐到花妞背上。
突如其來的重量,使得花妞腳下顫了顫,但很快就穩住身形向著趙家村的方向跑去。
三人一虎帶著一連串的尾巴,一路奔逃,眼看著曾鶴身邊的侍衛搭起了弓箭。
花燦立馬高聲道:“誰敢動手,陛下一定會誅了你們的九族。”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放下了弓箭,但依舊緊追不捨。
花燦繼續往前跑,前方突然出現一張網,以花妞此刻的速度一定會被網進去,這樣她們就白跑了。
花燦高喊:“齊富——”
持網的人背後出現了一群小廝,牢牢將幾人按住,讓花妞從網上面踩過去。
花妞對笑的像個散財童子的齊富,比了一個大拇指。
很快,三人來到趙家村門口。
為了杜絕裡面的人跑出來砌起的高牆,在花妞的爪子下不堪一擊。
這時,曾鶴的人也已經追了上來。
花燦扭過身笑的燦爛,“裡面的人都身患瘟疫,不怕得病的話,只管進來找我。”
她拍了拍花妞的腦袋,大步朝村內走去。
村口處的聲響,早已驚動了住在裡面的人。
少頃,越溪推著輪椅出現在她面前。
見到她,只微微抬了抬眼瞼,冷嘲道:“騙子!”
花燦歉意的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哦,我也才逃出來。不過你們放心,我已經飛鴿傳書去京城了,很快就會有人來給我們送吃的。”
越溪聞言緩了面色,轉過輪椅正要離開,卻被花燦一把摁住。
她湊到越溪面前,“說來你剛剛是在擔心我嗎?”
越溪抿了抿唇,“沒有。”
花菜沒忍住揉了揉他的臉,“擔心媽媽可以直接說的,媽媽很高興。不過,這就是傲嬌吧。”
越溪微微抬眼,對著她勾唇一笑。
“啊——”花菜手上一疼下意識地把手放開,看著手腕上出現的細小飛針。
叉腰怒吼道:“這是什麼?你不會給我下毒吧?不孝子!站住,把話說清楚!”
越溪不理會她,推著輪椅走了。
花菜甚至連遺書都想好了,畢竟越溪真的是個小瘋子。
好在,那只是個普通的針。
村民們還記得她為他們送來的物資,為此特意將村裡第二寬敞的屋子收拾出來給她住。
至於最寬敞的,當然是越溪住著。
好在花燦並不介意,她此刻更擔心福丫。
為了避免引起曾鶴的懷疑,她只是給福丫臉上戴了個簡易的口罩。
這裡是瘟疫最嚴重的地方,小孩子抵抗力弱,萬一染上疾病就不好了。
花燦把福丫裹得嚴嚴實實,正擔憂著外面傳來輪椅的聲音。
“這是預防瘟疫的藥,吃了別死在這裡。”
花燦看著門外的三碗藥湯,輕笑道:“還說不是傲嬌!”
花燦和沈慧喝了藥只覺得神清氣爽,多日的疲累都掃空了,福丫卻一直蔫耷耷的。
花燦摸了摸她的額頭,並沒有起熱,但為了預防萬一還是把她帶到了越溪院子裡。
越溪把脈的空檔,花燦也沒有閒著,她行走在阡陌小路間,偶爾遇見村民也熱情的打招呼。
他們卻總是神色複雜的避開她的目光,花燦回到越溪的住所,他已經施完了針,福丫躺在他的大腿上沉沉睡去。
花燦把福丫抱到床上。
她輕聲問:“我剛剛出去,見他們已經不咳嗽了,你是不是已經找到治療疫病的方法了?”
“是又如何?”
花燦開心的笑起來,臉上滿是真誠,“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
越溪聞言蹙眉,“為什麼這麼覺得?”
花燦理所當然道:“因為你是我最勇敢的兒子!”
越溪嗤笑,拿起桌上的醫書不再理會她。
“你救了他們,咱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不會,這裡的人都出不去了,你不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