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天氣漸冷,立政殿裡燃起了小火爐。

皇甫朔穿著單衣批閱奏摺,每到秋收之時,各處匪盜、境外流寇四處劫掠,各處都不安穩。

有太監稟報,“陛下,花公主求見。”

皇甫朔:“朕忙著呢,告訴她若沒什麼要緊事就回去。”

“我來當然是有要緊事。”花燦從門外探出頭。

皇甫朔:“朕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剷除流寇,你若不是為了此事而來,就回去。”

花燦搬了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我雖然不是為了這件事來,但我可以幫你。”

皇甫朔狐疑道:“你怎麼幫朕?”

花燦:“你幫我寫道旨,我就告訴你,也不用謝別的,嘉獎一下悅己軒就可以。”

皇甫朔聽罷嘆了口氣,認命地開始磨墨。

他早知道母后和她一起做生意,只是這點脂粉錢他還不看在眼裡。

花燦求旨那就給她,權當討母后歡心了,只盼望她別在拿此事煩他。

皇甫朔把聖旨遞給她,“給,你可以走了。”

花燦滿意地把聖旨收起來,“彆著急,你不是讓我幫你平定盜匪嗎?我有辦法。”

皇甫朔漫不經心地挑眉,“你有什麼辦法?”

花燦:“你派一隊精兵護送我的人去南方售賣一千香皂,屆時不用你帶兵去抓,他們直接就送上門了。”

皇甫朔嗤笑,“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幾塊兒香皂而已,哪裡值得匪盜來搶?”

花燦:“你知道六塊兒香皂拍出了多少錢嗎?”

皇甫朔:“能有多少?”

花燦比了個手勢,“六千兩。”

“不過區區六……”皇甫朔猛的張大了雙眼,“你說多少?六千兩?”

說罷,他下意識地去搶花燦手中的聖旨。

花燦退後一步警惕地看著他,“做什麼?你一個當皇帝的還要搶媽媽的脂粉錢,能不能有點出息?”

皇甫朔已經紅了眼,那可是六千兩,一塊肥皂一千兩,那一千塊兒就是一百萬兩!災年時,國庫一季的稅收也不過如此。

皇甫朔呼吸漸重,良久後才平靜下來,“香皂是消耗品,你再想賣出一千兩的高價怕是不可能了。”

花燦點點頭,“我知道啊,所以我準備定價十兩,在京城限量一千發售,不是店裡的vvvip都沒有購買資格。”

皇甫朔:“路上不安穩,萬一真被土匪劫去怎麼辦?不過是兩千塊京城也吃的下,何必特意找人出京售賣?”

花燦:“因為我想讓肥皂走進大鄴每一戶人家。”

皇甫朔:“不可能的。”

花燦沒有半分失落,“現在當然不可能,再過兩三年卻未必。”

“香皂你是用過的,去汙除穢要比尋常人家的澡豆、皂莢方便的多。肥皂比起香皂少了調香的程式要更易得,尋常人也能做的出。可初學者難免粗製濫造把握不好用量,容易灼傷使用者的雙手。”

“所以我要把‘悅己者’的名號打出去,等把價格降下去,讓她們優先選‘悅己者’的肥皂。土匪遍佈天南地北,自有一套訊息渠道,還有比他們更好的廣告嗎?”

土匪嚴選,我們只劫值錢的,‘悅己牌肥皂’——你值得擁有!

皇甫朔的目光逐漸加深,他沒想到這個女人表面上看著瘋瘋癲癲卻有這麼深的心思。

送給母后一成股份,如此朕就不好插手了。

這是不是也是她計劃中的一環?這般精於算計不得不防!

花燦如果能聽到他的心聲,一定會表示冤枉。

她送給太后股份,是因為有求人辦事的自覺,只給一成是因為她摳門。這如果被皇甫朔認定為心機深沉的話,那隻能說明皇甫朔比她還摳。

京都的街道上熙熙攘攘,走到拐角處,無論大人小孩兒都忍不住抬頭看一眼。

原因無他,新開張的悅己軒二樓掛了兩張人形立牌,據說是宮裡的貴妃娘娘。娘娘手裡還拿著兩副字,上書:“香過不留痕,硃紅點絳唇。”

一群官家貴女戴著帷帽、舉止矜持地等在悅己軒門口。

良久後,禮部尚書的女兒柳小瑩率先開口,“你們也是來買玫瑰香皂的?”

兵部尚書的女兒範紅棉向來與她不對付,聞言嗆聲道:“說的像你不是一樣?我們傾慕貴妃娘娘,她說好的東西定然不會差的。”

柳小瑩撇了撇杯中的茶沫,“范小姐這話,我卻不敢苟同。貴妃娘娘身為后妃不安於內,卻拋頭露面做起了生意,還公然將自己的畫像掛於街面,實在是有傷體面。”

範紅棉冷哼,“既然這麼看不上,又何必巴巴地來排隊。”

柳小瑩動作僵了僵,“貴妃不守女德,我等就該鄙夷之,人雖有過與東西何干?何況這麼多香皂難不成是貴妃一個人做出來的?不過是奪了宮女們的功勞掛個名罷了。”

“你……”範紅棉氣的說不出話,只想與她動手,卻被身後的人死死攔住。

柳小瑩嚇得躲在侍女身後,“我說錯了嗎?貴妃此舉就是不守婦道,你們還崇拜這等人。我柳家乃詩書傳家,真是恥於與你們這些野蠻人為伍,合該與你們割席。”

“柳小瑩,本小姐真是受夠你了,不就是讀了兩本書嗎?裝什麼清高?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範紅棉掙開身旁的人,直直朝她打去。

堂間頓時亂做一團,撕打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眾人正不知所措,忽聽門外傳來一道聲音,“好端端的,吵什麼?”

眾人如同看救世主般,看向來人。

花燦疑惑地看著打成一團的小姐們,“不是來買香皂的嗎?怎麼打成這樣?我家的香皂難道還能蠱惑眾生?”

花燦提出三個靈魂拷問,也不等別人回答,直接一拍手吩咐道:“我又想到一個好主意,明日你們給香皂畫個像,旁邊再貼一條標語。”

花燦摸摸下巴,“就寫‘一言不發,讓兩個女人為我大打出手!’”

原本誰勸都沒用的柳小瑩和範紅棉在沉默中彼此對視,而後默默放開彼此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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