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詠香皂
柳小瑩和範紅棉在悅己軒店員熱情的笑容下，心滿意足地買到了想要的香皂。
花燦自始至終都摸著下巴盯著她們。
感覺到身後的目光兩人頓時覺得如芒刺背，開業第一天在人家店裡打架，怎麼看都是來砸場子的。
尤其是柳小瑩，她當眾指責貴妃，雖然不知來人是誰，可能代表悅己軒出面，定然與她關係匪淺。
若是為了給貴妃出氣打她一頓，她也無處說理，柳小瑩越想越害怕，買好了東西就抓著丫鬟的手要離開。
“站住——”
柳小瑩閉眼，果然還是來了。
範紅棉拋給她一個眼神，得意洋洋地走了。
柳小瑩顫聲道：“公主有什麼事嗎？”
花燦繞著她走了一圈，“聽說你是禮部尚書的女兒？”
柳小瑩頓時緊張起來，難道她想借此打壓父親，“公主，我父親向來盡忠職守、兩袖……”
花燦接著道：“那想必是個才女了？”
“唉？”柳小瑩一愣，沒想到話題轉的這麼快，難道是藉機嘲諷她？
花燦上前一步，“你戴著幕籬，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正對著你說話，摘了咱們好好說話。”
柳小瑩後退一步，“不行，女子的容貌豈能隨意給旁人看，此舉實在於理不合。”
說罷，注意到面前的花燦連忙擺手，“我不是說你……”
花燦擺擺手，“無妨，這邊都是女子，你大可不必擔心容貌被外男看見，可你若不想摘便不摘。”
柳小瑩鬆了口氣，對花燦多了些好感，“閣下叫住我，是有什麼事嗎？”
花燦：“你是禮部尚書的女兒，應當很有才華。”
柳小瑩：“略識得幾個字罷了。”
花燦一拍手，“這就夠了，你覺著這香皂如何？若是用得好，能不能寫上八百字的使用感，給我宣傳宣傳。你今日買的東西，算我送你的。”
柳小瑩一肚子的話堵在喉嚨裡，比如女子不能依仗才學在外面出風頭，比如女子的感受，不該讓旁人知曉……
她想說很多，但對上花燦期盼的目光，只是沉默著預設了。
她突然想到幼時，她與家中兄弟一道讀書，她的文章要比兄弟們好的多，卻從未有人想要點評一二。
因為女子不用科舉，會寫文章也是無用的。
那時她也是用這樣期盼的目光看著父母、師長……
沈慧見狀疑惑道：“公主，這位柳小姐那般詆譭貴妃，公主還與她交好不怕貴妃生氣嗎？”
花燦看著他表情很是不解，“貴妃不是小孩子，她若是生氣自會罰她。她若是不生氣我何必急著替她出頭，好似她很介意一般。”
“至於柳小姐，那是未來我手底下的打工人。作為資本家剝削她的勞動力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再不付點工資那不成了地主老財嗎？”
悅己軒在京中新上的一千塊香皂，不到一天全部售空。
次日，一篇詠香皂的賦在閨閣中流傳開來。
香皂成了富貴人家送禮的首選。
京中購買香皂的熱情更加高漲，尤其是一些沒搶到香皂的人家更是直接讓下人捧著銀子來預定。
花燦放出話，一批香皂至少要等十天，他們聽了卻更覺得此物珍貴，配得上自己的身份，越發趨之若鶩。
也不知哪裡走漏了風聲，花燦派商隊往南方銷售香皂的事在勳貴人家悄然流傳。
為了早日用上香皂讓人高看一眼，他們派家丁尾隨商隊，務必要第一時間搶購香皂。
結果中途遇到強盜，為了和商隊的人打好關係還立了不少戰功。
這都是後話，秋收過去，皇甫朔看著司農寺呈上來的奏報神清氣爽。
按照書上培育出的糧食，平均畝產是過去的一點五倍。
若是換成上好的良田，糧食還能再翻。
得到結果，皇甫朔開始召叢集臣商量推廣種植。
方法雖好，可並不是每個農人都願意接受，人們普遍懼怕新事物，更要防止辦事的人陰奉陽違。
免得再給百姓身上套一層枷鎖。
花燦得了訊息也很高興，又畫出玉米、紅薯等一系列高產作物。
大鄴如今風雨飄搖，不是這裡水患就是那裡旱災，造船出海實在太遙遠了，有生之年能吃上一口烤地瓜她就滿足了。
花燦往貴妃宮中去的時候，她正帶著宮女調製香皂。
見到花燦柔和了表情，笑著迎上來，“在宮外玩兒的開心嗎？”
花燦義正嚴詞地搖頭，“我出宮是去辦正事的，你怎麼能這麼惡意的揣測我呢？”
“好，是去辦正事的。”貴妃哄道：“你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又研究出了什麼新玩意兒？”
花燦從懷裡掏出賬本放在桌子上，“這是悅己軒的賬本，往後就交給你了。”
貴妃張大了眼睛，“交給我？”
悅己軒可是如今整個京城最賺錢的鋪子，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她竟直接交給她。
花燦理所當然地點頭，“這鋪子本就是你一手操辦起來的，我只不過是出了主意。如今一切走上正軌，當然應該由你來管。”
貴妃感動地淚眼汪汪，一把抱住她，“謝謝你，不過這是你的心血……”
花燦擺擺手，“我可是要成為金融巨鱷的女人，休想用眼淚絆住我前進的腳步。”
貴妃哭笑不得。
在經歷過貴妃愛的投餵以後，花燦迷迷瞪瞪地往梅香殿走。
漂亮女鵝一如既往地坐在鞦韆上等她，蘇小小已經六個月了，肚子圓鼓鼓地遠遠看去有些嚇人。
花燦三步並兩步把她扶起來，“你月份大了，若是累只管在屋裡歇著，不必日日等我。”
蘇小小溫柔地笑笑，“我在屋裡待久了也覺得悶，出來透透氣反倒輕快。嘶——”
蘇小小輕聲抽氣，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花燦緊張道：“你怎麼了？”
蘇小小搖搖頭，“無事，孩子踢我了，公主要不要聽聽？”
花燦眼睛一亮，“可以嗎？”
蘇小小笑著點頭。
花燦蹲下身，動作輕柔地靠在她的肚子上。
良久後，肚皮微微凸起，如同觸手般蹭了下她的臉，花燦驚喜地站起身，“他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