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賈鈺打著哈欠爬起來伺候晨起孕吐的夫郎,院子外傳來一陣嬉笑的聲音,在靜謐的清晨格外清楚。

“自從參軍以後,我都好久沒有上山打過獵了。”

“張夏,你還會打獵呢?以前都不知道。”

“害,以前我在村裡打獵可是一把好手。誒,我看方大人也很熟悉的樣子,還會做陷阱。”

“是啊,我沒入仕之前也生活在村裡,經常上山打點小東西改善生活。”

清冷的聲音帶著笑意,賈鈺一下就聽出這是誰了。

“怪不得方大人打獵技術這麼好,這次我們出去可算是收穫頗豐。”

“是啊,大家都能吃上點葷腥了···誒,賈鈺。”

賈鈺開啟院門,聊天的幾人合力扛著一頭野豬,身上還掛著一些山雞,兔子之類的動物。

方知有見她頂著雜亂的頭髮,頓時不好意思的說“哎呀,不好意思,是不是我們說話聲音太大把你吵醒了,你夫郎呢?沒醒吧。”

賈鈺氣笑了“什麼意思,把我吵醒就可以,把他吵醒就不行?”

“那當然,你夫郎現在懷著身孕,正是辛苦的時候。你嘛,糙慣了,無所謂。”她故意逗賈鈺,旁邊的女人頓時都笑作一團。

“對了···”她從袖子裡小心翼翼掏出一個布包遞過去“喏,給你夫郎吃。”

賈鈺小心的接過“什麼啊?”圓溜溜的手感從掌心劃過,還不止一個。

“蛋?”

“嘿嘿,方大人去掏的鳥蛋。”張夏摸摸頭憨笑兩聲。

昨日下午,他們一行人就出城了,方大人說要去山上拿秘密武器,順帶叫上他們一起捕獵,折騰到天黑,還真捕到不少東西。

他們把獵物藏在城外,馬不停蹄就往西域軍那裡趕,幾乎是一夜不停,但是每個人臉上不僅沒有疲憊,還隱隱帶著興奮。

他們打仗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西域人那麼狼狽的樣子,開了眼了。

拖他們的福,當天軍中伙食前所未有的豐盛,連樊尋都說還好方知有來了軍營。

她每日就跟閒不下來的一樣,仗著自已輕功好,日日進山打獵,偶爾還幫大夫採個藥。

她尤其關照孕夫和病號,短短几日,把二人喂的臉上都起了一層肉,樊尋的傷更是加了倍速的好轉,姜月白帶來的傷藥加上方知有不停點的投餵,她都能下床簡單的活動了。

營帳內,幾人齊齊圍在沙盤前,聽副官張夏講他們昨天出城後的經歷,講到西域軍被蜜蜂蟄的到處亂跑時,所有人臉上都掛上了久違的笑意。

樊尋甚至可惜的嘆了口氣,要不是她有傷在身,就能跟他們一起去了。帶兵出來這半年,樊尋成熟了很多,再也沒有在京城時的肆意了。

接連的敗仗讓她變得沈默寡言又老成,這樣肆意的笑出來,似乎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接下來,該讓將士們做好準備了,蜂毒加上一天三次的巴豆,今夜就是最好的奇襲機會。”

方知有把帥旗交給刀黎,屆時,就是她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這場戰事,現在已經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壓在刀黎身上,只有勝了,後面的仗才好打。

刀黎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方知有已經給她開了一個好頭,接下來就看她的了。

“傳我召令,操練場集合!”

夜半,西域軍主帥日阿圖的帳篷裡燭光依舊未熄滅。

幾位軍醫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發抖。上首坐著的女人狠狠把彎刀插入地裡,紋著詭異花紋的面頰抽動激動,仍是忍不住滿胸的怒意。

“你們說,有人在營帳裡下毒!”

“是···是,將軍,幾乎所有人的症狀都是一樣的,腹瀉。就連戰馬也不例外。只有投毒才有這樣的情況。”軍醫擦擦腦門上的冷汗,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控制自已的腹部上。

西域人吃飯口味重,辛辣濃香的調料把食材的味道蓋的嚴嚴實實,再加上凌晨時的那場混亂,根本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餐食上,直到軍中越來越多的開始不停地出現相同的症狀,他們才發覺自已中招了,但為時已晚。

“阿木,你來說,會是什麼人下的毒!”日阿圖捂住肚子,該死的感覺都來了。

“屬下認為,很有可能是狡猾的大啟人,趁早晨騷亂時跑來下的毒,早晨那些蜜蜂突然瘋了一樣追著戰馬跑,可能也是大啟人搞得鬼。”阿木半靠著身後的椅子,說話有氣無力。

她已經跑了四趟茅廁了,這些軍醫到現在只知道給他們灌些湯水,腹瀉的症狀一點都沒有減輕,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虛脫了。

“傳本將軍令,今夜看守的人手多加一半,狡猾的大啟人一定會趁著今夜來偷襲,尤其是糧草,一定要看好。”日阿圖捂著匆忙下完令就捂著肚子跑了。

“是!”阿木急急跑出帳子,沒走兩步,腹痛如刀絞的感覺再度襲來,這次還隱隱有些眼前發黑。

“該死的大啟人,卑鄙!別讓我抓到是誰下的毒,不然把你們全殺了!”阿木嘴裡憤憤,腳下步子虛浮又緊張的往茅廁跑,晚一步,就沒有位置了。

上面雖下令加強防守,但是負責巡守的人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巡查,就連平常的任務都完成不了,一半的時間都在茅房之間奔波。

另一邊,軍醫也納悶,用慣了的藥方子此時說什麼也不管用了,日阿圖將軍平日裡最是火氣大,一點小事都藥發個脾氣,結果今天虛的連脾氣都發不出來了。

他們軍中本就沒有備那麼多治腹瀉的藥,他們把所有的都拿出了也不頂用,實在不行,她們只能明日一早上山採一些了。

與此同時,虞陽城內。

白日裡睡了一天的將士們精神抖擻,刀黎手握長槍在最前面喊話鼓舞士氣。

方知有漫不經心的用軟布擦著自已的劍身,一心二用的想著這一戰如果結果好的話,就可以截斷西域人對他們的圍堵,那京城的信件的應該就可以來往了吧,也不知月兒在京中如何了。

自從離京以後,她就隱隱有些後悔,她用那樣的方式籌集銀子,她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月兒還在京中,雖然他一直說姜文還需要他,不敢對他怎麼樣。

但她現在想來,月兒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在安慰她,姜文那樣的人,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怎麼可能打掉牙齒和血吞,她不加倍報復都算是良心發現了。

刀黎訓完話,抱著長槍走下來“方大人,戰事上刀劍無眼,你想好了嗎?”

本來像她和賈鈺這種文臣,按照慣例都是在後方,或者叫陣的時候打打嘴皮子仗的,可她執意要跟著一起上場。

刀黎知道她輕功不俗,但是其餘的拳腳功夫還沒她的副官厲害,於是一再勸她好好想一想,上了戰場,刀劍無眼,被傷到她都沒辦法立刻趕過去救她。

“早就想好了,刀將軍你放心,我知道自已幾斤幾兩,不會不要命的跟對方硬碰硬的。”方知有的思緒被打斷,笑著跟對方做保證。

“那就好,方大人謹記,戰場之上,沒有什麼仁義道德可講,保命最要緊。”刀黎見她心裡有數,也就不再多加干涉,高聲下令。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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