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善宜跪坐著,雙手放在腿上,聞言,彎眸笑道:“我也沒有,要一起嗎?”

謝洛書沉默著朝她走過來,站在炕桌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微仰的眸子裡全是他。

他生來便高高在上,習慣了俯視一切,可在她面前,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高傲的自尊心像紙糊的一樣。

片刻,南善宜聽見他說:“好。”

候在外面的玉佛姑姑聽到之後,對一旁的下人道:“讓人備膳。”

屋外大雪紛飛,勾欄檻窗大開,暖黃的燭光從裡面斜射出來落在廊下。

飯桌上兩人面對而坐,安靜吃飯,彼此都沒有說話,屋內只有筷子輕敲碗碟的聲音,兩隻貓在檻窗下面打鬧,時不時叫喚兩聲。

視線偶有交匯,眸中帶笑。

吃完之後謝洛書沒有再多留,告辭離開,南善宜起身站在桌前,溫和道:“世子慢走。”

見她起身相送,謝洛書側身看著她,沉默了一會道:“我還要回來的。”

他這句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南善宜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卻也依舊笑著點頭:“我知道。”

“你還要還我令牌。”

謝洛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凌山為他撐著傘,直到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南善宜這一次沒有再叫住他。

而是透過檻窗輕聲道:“破坤。”

下一刻,破坤的身影在窗外:“屬下在。”

“商會那邊你去幫忙安排。”

“是。”破坤領命轉身離開。

旁邊,銀燕一邊收拾飯桌一邊嘀咕道:“這頓飯吃的真奇怪。”

南善宜側頭看她:“哪奇怪了?”

銀燕道:“小姐和世子都不說話,安靜的很。”

抬頭看向窗外,南善宜看著飄落著的鵝毛大雪,這樣不好嗎?

需要特意尋找話題的關係,並不會讓人舒適。

……

兩日後清晨,南善宜坐在羅漢床上,一手撐著腦袋,側頭看書。

銀燕抱著新剪的紅色臘梅從外面走進來,把臘梅放在桌上道:“小姐,後山的臘梅開了。”

“好看極了!”

南善宜看著桌上的紅色梅花,把手裡的書放在一旁,起身坐直了身子道:“去找個花瓶來。”

銀燕很快抱著花瓶回來,往桌上一放道:“這個白釉魚尾瓶插臘梅正正好。”

南善宜拿過一旁的剪刀修剪桌上的梅花,看了一眼她拿來的花瓶,晶瑩剔透的白色配紅色臘梅確實好看。

把手裡的花枝修剪好插進花瓶裡,再重新拿起一枝修剪,恬靜安然。

銀燕坐在一旁撐著下巴看她插花,想到什麼道:“我回來的時候,聽路人說這會碼頭熱鬧的很。”

“金陵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去送謝世子了。”

“這會應該要上船了。”

南善宜沒有說話,安靜的修著手裡的花枝。

也不用她回答,銀燕自顧自的:“謝世子這一去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回來也好,我總覺得他這人心思太深。”

把手裡最後一枝臘梅插進花瓶裡,南善宜抬手整理了一下。

謝洛書要做之事銀燕並不知曉,南善宜也沒打算告訴他。

只是這次她怕是要失望了,他還是要回來的。

“對了,小姐。”銀燕出聲道

“我在後山剪臘梅的時候,遇見慕笙公子了。”

南善宜抬頭看了一眼外面:“這麼冷的天,他在那做什麼?”

“他在那亭子裡作畫,我還和他打招呼了。”銀燕回答道

恰好玉佛姑姑從外面走進來,她道:“後山那片梅林,每年到這個時候遊人如織。”

“往年你都在北上的路上,所以不知道。”

南善宜瞭然,南府位於鐘山腳下,離那片梅林很近。

碼頭處。

以杜廣升為首的金陵官員正在拜送寧國公世子。

謝洛書看著站在他前面的杜廣升,一臉欣賞,笑道:“此次南下,杜大人功不可沒。”

“待本世子回去定會向陛下和太后稟明。”

杜廣升連忙躬身行禮:“世子客氣,此事都是下官該做的。”

謝洛書走近一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本世子期待和杜大人在長安重逢的時候。”

杜廣升聞言,面上是掩蓋不住的喜悅,有謝洛書這句話他就放心了,看來他杜廣升官拜長安指日可待。

他激動道:“多謝世子。”

謝洛書上船離開,杜廣升帶領金陵官員行禮目送船隻離去。謝洛書一走,其他官員很快就作鳥獸散了。

杜廣升站在碼頭看著遠去的船隻,面上愉悅,他扭頭看向一旁的宋洋道:“府邸都收拾好了嗎?”

宋洋麵上諂媚:“大人放心,只等著王爺入住。”

杜廣升雙手背在身後:“從今日開始,各個碼頭關卡嚴加看守,不要放任何可疑人進來。”

“大人放心,這麼多年,屬下何時辦砸過。”宋洋信誓旦旦道

入夜。

龍鱗水師軍營裡,海渡和隨將軍面對而坐。

隨將軍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擔憂道:“不知公子現在如何了?”

海渡端起身前的茶盞喝了一口熱茶道:“若不出意外,再過兩個時辰他就該返航了。”

看向一旁的侍衛,他面上嚴肅,吩咐道:“從今日起,密切關注杜廣升及其身邊人的一切行蹤。”

“是!。”侍衛領命退下。

海渡摺扇輕搖,向來玩世不恭的眸子裡難得正經:“但願一切順利,十三年來這件事一直是他的執念。”

他沒有避著隨將軍,隨將軍也知曉他在說什麼。

…………

長安,攝政王府。

書房內,一身鬆散白衣的攝政王看著桌上的信件,面容隱藏在昏暗的燭火裡,神色不清。

屋外傳來侍衛敲門的聲音:“王爺,沈相和雲起公子來了。”

“進。”

今日並未下雪,月明星稀。

黑夜裡,五十歲的文臣之首,帝師沈相撐傘而來。

年歲才至半百,卻已經兩鬢斑白,如此卻依舊可見清風鼓袖,端脊正冠,得見文臣風骨。

他的身邊跟著一個二十四五的青年男子,神色肅穆,不苟言笑,身穿烏黑軟甲,手握兵刃。

下人走進屋內,把燭火一盞接一盞的點燃,昏暗的書房亮了起來。

門口的侍衛抬手示意:“沈大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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