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謝師
第六十二章
“啊……”
層層遞進的刺激感伴著潮熱瞬間掩埋林予榆,似乎是從骨中而來。
過去十幾年,他從來沒有發現自已竟是這般……
淚水奪眶,鼻音討饒,卻只能換來更加的粗暴。
濃厚藥香沾染了愛和渴望,揮發出不屬於他的情愫。
林予榆聲音打顫,牙關緊澀,涎液源源不斷,全然沒有平日半分嚴肅。
他無力閉緊嘴,只能放縱,任由涎液順著嘴角流出。
殘陽跳躍,上下顫動,是落日餘暉的掙扎。
竟是隻能承受,無力反抗。
便如灶中柴火,添了不知多少新柴,一時間燒的火旺,吞滅白雲,隨後柴火燒盡,噼啪作響的火焰逐漸下沉。
不止如此,林予榆近乎絕望地發現,他沉溺在其中不願抽離。
“公子……”
“疼……”
手腳脫力,林予榆大喘著氣向地上滑去,又被葉君遐一把攬回懷中,抱著朝榻上去。
屋裡掌了燈,葉君遐欺身壓住他的念想。
跳躍的燈光打在林予榆的臉上,照亮他透亮的眼眸和滿臉淚痕。
暖黃燭火,灼熱原本就充斥暖意的臉頰。
淚水滑落留下痕跡,襯的林予榆很是可憐。
葉君遐為他拭去淚水,卻無奈發現發現越擦越多。
見了光,林予榆羞惱難捱,手指縮在裡衣袖中,擋住兩人交錯的視線。
雪白裡衣襯得臉頰更是粉紅。
葉君遐輕輕拉動他的手,無奈林予榆實在羞憤,不願與他對視,一手固執的擋住半張臉,露出的一隻眼也倔強地閉著。
殘陽久久徘徊天邊,不願完全退卻。
淚水又一次蔭出,打溼身下被褥,擴散開一片深色。
正如石子入水,擴散漣漪。
葉君遐索性褪去二人裡衣,吹了燈。
濃厚藥香逐漸達到高峰,絲絲密密無孔竅通,成了無形的一小方困地。
殘陽不在掙扎,大概是沒了氣力,軟綿綿斜在天邊任由昏暗吞噬自已。
將林予榆的手拉過頭頂固定,葉君暇俯身親吻他的太陽。
林予榆常年習武,全身健壯有力,哪怕此時軟在床上,也能看出好看的線條。
手感好,口感更好。
葉君遐輕撫著林予榆的髮絲,安撫過於緊張的他。
親吻聲在黑暗中格外突兀,肌膚相貼的感覺同時刺激兩人。
乾燥的被褥驅逐了雨水帶來的潮溼,給已經無力的殘陽帶去新的生機。
林予榆全身癱軟,任由對方擺佈。
在遠處朝霞節節攀登之時,林予榆腦中只剩下天地和你我。
“公子……疼我。”
林予榆在葉君遐的手中達到人間極樂,顫抖著說。
“我一直疼你。”
葉君遐心下軟成一片,回應道。
可惜林予榆已經聽不見他的回答,閉著眼被他抱在懷裡,張著嘴汲取周圍空氣,胸膛起伏不定,舌尖吐弄,全身時不時瑟縮。
葉君遐輕拍他的後背,幫他快些緩過勁來。
粗重的呼吸聲糾纏不清。
謝師的車馬疾行一夜,才堪堪在天邊擦亮的時候抵達盛府大門。
幸而葉君暇早早打了招呼,門外有打著瞌睡的小廝為他們留門。
“是謝大人?”
謝師在公子府難得有幾個這般守規矩的小廝,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
雖然,面上一派老成的將信物遞出,心裡卻飄飄然。
“大人請進,為您預留的客房在石山北左手第二間,小的先去引馬車。”
謝師怕自已一張嘴不夠有範,故意高傲地頷首。
夜風不小,吹起地上殘留的枯葉,迎著謝師自以為高深莫測的表情而來。
“啊?”夜黑風高,小廝看不見謝師這細微的動作,有些疑惑。
眼前這位可是公子親自囑咐過的,小廝惶恐。
生怕自已哪裡做的不對,被打發出去。
被風攜帶的石沙殘枝糊了滿臉,謝師眼裡有些異常的疼。
謝師強忍尷尬,伸手示意他先去忙。
“可需要小的……”
幫忙二字還未說出口,謝師連忙推著他轉身走。
“小的告退。”
這次小廝看明白了,連聲告退。
謝師看著小廝如釋重負地逃走模樣,鬆垮下繃直的身子,掐著腰鼓搗自已的眼睛,又是睜大又是緊逼,好半晌才恢復正常。
他甩甩頭,四下確定無人看到自已著狼狽,這才放下掩在面前的兩袖,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捋著自已的下巴,自顧自演繹端莊。
“真是……”
謝師搖著頭,頗有些對自已的嘲弄,緩緩向石山走去。
繞過石山一圈,謝師向左轉。
夜風吹起地上一物,猛然張開大嘴般,衝著謝師。
“哎呀!”
謝師一下子鬆懈,警惕地盯著地上那物。
一瞬間,周圍夜色都成了駭人的怪物的血盆大口。
謝師定心仔細感受四周,總感覺有不祥之物。
遠方隱隱有木頭摩擦的聲音,朦朧不清,卻最是叫人遐想連篇。
“沒走錯啊。”謝師想著進門時那個小廝,他是知道自已的。
“難不成是個鬼宅?”謝師邊說,掏出隨身攜帶的針具攥在手中,鼓起勇氣向前一步一步挪動。
風短暫停息,那怪物好似也平復些許,閉上嘴蟄伏遠處。
謝師趁此機會,連忙又向前移動。
風又起,迎面吹上謝師的臉頰,謝師在下意識閉眼之前,看到那怪物再次張開大口。
他來不及躲避風中的砂石,以袖掩面朝那物看去。
“呵。”
謝師收起針具,頗為無奈地一笑。
“一件外袍?”
謝師撿起那近乎溼透的外袍,撐在半空中借月光細看:“林小郎君的?”
大隧崇尚木德,他們家公子尊貴,常常穿青玄色。
雲思則偏好淺色,撒上糕點留了油印也毫不在意,很是邋遢。
而這件外袍玄色窄袖,頗受習武之人賞識,謝師從前見林予榆穿過。
“看來林小郎君住這間。”
危機解除,謝師雖被嚇出一身冷汗,但是慶幸夜黑風高無人留意他的狼狽,欣然去了第二間房。
房間不大,也沒有奢華的裝飾,只是最普通的臥榻和茶桌。
打掃的很乾淨,一塵不染,可見主人家是費了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