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花材
直到第二天傍晚陪著四楓院夜一去四番隊，一路上蒼崎真月的心思還有些恍惚。
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雛鳥，而是久經沙場的劍道奇才。
按他的情況，昨晚不應該會被松本亂菊擾亂心智才對。
難道是她摸索出了“指尖”的力量？真是作孽……
蒼崎真月頭疼地捏著腦袋，他有種直覺，松本亂菊可能會覺醒出奇怪的力量。
身邊四楓院夜一穿著夜行衣，安靜地在八街九陌中緩步穿行，完全沒有隱藏自己的意思。
路上有死神似乎是認出了她，神色大變地急匆匆躲遠，看來清楚知道這位少女是個麻煩人物。
蒼崎真月看著四楓院夜一漫步行走的身形，即使裹在夜行衣裡，看上去依然魅力十足。
“我們將溫泉交給喜助後，什麼時候能用得上？”蒼崎真月問，“總不能等我超越了老師，溫泉還是個空池子吧？”
“應該要不了幾年。”四楓院夜一低聲說，“浦原家的相關資料，喜助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現在只差真正的溫泉作為實驗材料。”
“那溫泉到底在哪裡？”蒼崎真月問。
“在四番隊中最安全也最危險的地方——隊長宿舍裡。所以我的目標就是那裡。”四楓院夜一說。
安全與危險是相對的。
對四番隊來說最安全，對入侵者來說最危險。
“怪不得讓我引開卯之花隊長。”蒼崎真月說，“那麼，四番隊剩下的危險人物，就是副隊長山田清之介。”
“那傢伙是崇拜卯之花隊長的狂熱分子。”
本是想起了一個在原著中有名有姓的出場人物，四楓院夜一聽了以為他是有意提醒自己，點頭道：
“他是不適合戰鬥的型別，靈壓只有副隊長級，憑他的實力應該不會發現我。”
真月搖搖頭：“我對你有信心。不過就快到四番隊了，我們是不是該給他們點兒面子，在這裡分開？”
“我先走了。”四楓院夜一白了他一眼，“你可要小心點，別被卯之花那女人操練死了。”
“呃……”
蒼崎真月暗道四番隊中都是大嘴巴，自己在卯之花教導下露出的醜態，居然連夜一都知道。
話又說回來，這大晚上的又不是斬道課時間，自己貿然去找卯之花說自己要學習劍道是不是不太好？
好像有點容易引人懷疑。
思來想去，真月有了其他想法，決定先折返回去。
“喂，你要去哪兒？”四楓院夜一問。
“我去買點東西，你先在四番隊外等我。”蒼崎真月淡淡地笑，“別擅自行動，等我先找到卯之花隊長。”
“那好吧。”四楓院夜一聳聳肩，“我先去等你。”
蒼崎真月扭頭四顧，眼前一亮，在街道深處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一刻鐘後，真月拎著五顏六色的花朵，來到四番隊隊舍大門前，向站崗死神通報了一聲。
“這傢伙買這麼多花幹什麼？”
躲藏在陰影中的四楓院夜一心中不解，微微眯起眼睛。
“卯之花隊長一千多歲的人了，他也有這心思？”
她趴在屋頂看著真月的背影，微微蹙起眉頭，不悅地“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在跟誰慪氣。
在四番隊死神的接引下，蒼崎真月很快進入隊舍中。
拉開道場門，卯之花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挺受歡迎……”
蒼崎真月想了半天，才明白卯之花烈的意思，搖了搖頭：“你想哪兒去了，這不是女孩子送給我的，是我買來送給你的。”
卯之花偏頭看了他一陣，眼神越發奇怪了：“你我之間，雖無師生之名，卻有師生之實，送這些花給我……”
她瞟了花朵一眼，一根淡粉色的花枝不算顯眼，朵朵櫻花惹人憐愛。
“你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蒼崎真月思索片刻，搖頭：“還真沒覺得。”
“我也不太懂插花，不知道您喜歡哪一種花材，索性都買了。”
“如果有不喜歡的可以告訴我，我下次不買了。”
卯之花烈愣了。這麼一說還真是啊，那些花裡各種花都有，哪有人表露心跡的時候會送菊花。
送花對別人來說不正常，可對自己來說，這真的很正常啊！畢竟自己喜歡插花整個四番隊都知道……
卯之花烈維持著笑容，隨意地道：
“為什麼突然要送我花材，跟我學了這麼久的劍道，也沒見你送過我什麼東西。”
“……”蒼崎真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感覺從話裡聽出了一些惱羞成怒的意味，可卻不明白這股怒氣從何而來，只當是在提醒自己要尊師重道。
說起來自己確實愧對於她，明明與她相處的時間更多，自己卻更親近山本老頭。
只要是個重視自己的人，被如此區別對待，應該都會在心裡感到不舒服吧。
可這女人教自己劍道的時候，總會時不時洩露出殺氣，他哪敢像對待山本一樣做出沒臉沒皮的舉動。
如今看來是誤會她了，殺氣或許是對練時不小心沒控制住，自己該和她多親近才是。
“平日裡接受卯之花隊長的教導，今天又在這種時間跑來麻煩您，一些花材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小心意罷了。”
蒼崎真月笑了笑：
“聽說四番隊每週都會舉行插花會，不知道我這個外人能不能參加。”
“你是總隊長閣下的弟子，怎麼會是外人，有興趣就能來參加。”
卯之花烈搖了搖頭，彷彿覺得和個年輕人置氣，不是自己該有的心態，便也笑了起來。
提起劍道，她這會兒看真月真是又順眼起來。
一個沉迷執著於她畢生之道的男人，真是千載難逢，這輩子都不一定能遇見一個。
就是數百年前遇到的那個孩子，也比不上面前的男人。
靠本能戰鬥的小傢伙，比起真正走在“道”上的人，終究是差了點意思。
對於她這種在探索劍道上可以付出生命的人，對劍道的探討，真是靈魂層面的享受。
面前的男人，就是能帶給她這種享受的人，不僅是自己傳授他劍道，他也能反饋自己。
甚至自己早已覺得攀登到頂峰的劍道，近日竟隱約看到了一條可以繼續精進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