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場所有人除了李涼,都先後看見,越來越多的螞蟻,在水泥地上匯聚起來,有如液體一般流淌,直到李涼的身前停止。他們就如見了鬼一般,一個一個先後張大了嘴巴,當場石化,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地面上的一幕,正在發生的一幕,見證奇蹟的一幕。

半分鐘之後,更讓他們震驚到無以言表的是,地上匯聚的螞蟻,漸漸組成了四個黑色大字:“我是神明”。

“神明,他真的是神明!”有兩三個青年,口中喃喃自語之後,駭然地張大了嘴,瞪大了雙眼,驚異地望向李涼。

最囂張跋扈的大波蓮,被嚇得臉色蒼白,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水泥地上,口中說著“神仙呀,神仙顯靈呀”。

村長伸手去扶,卻沒有扶住大波蓮,反而自己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朝李涼雙手合十。其他幾個青年,包括黃髮少年,四眼明,都一個一個,撲通一聲,跪倒在了當場。

“這個偷魚賊會魔術,大家不要信他。”村霸眼見眾人一個接一個跪了下去,心裡著急,大聲道。

“他真的是神明!”大隻廣確實從心底裡發自內心地深信不疑。

“你們這些傻崽,都至少讀了初中,至少接受了義務教育,怎麼能相信江湖把戲呢?!比這還神奇的魔術,我們都見過,你們一個一個做什麼!”村霸已經雙眼冒火,氣急敗壞,不由自主地嘶吼起來。

此時,一輛電動轎車緩緩駛入莊園之中,停下來後,駕駛位下來一個少婦,開啟後排車門,抱出了一個一歲來大的嬰兒。

那嬰兒啼哭不止,少婦安撫再三,卻沒有任何效果。

“老婆,你不是帶阿海去看中醫了嗎?怎麼阿海還是啼哭。”村霸見到妻兒回來,趕緊上前詢問。

李涼眼見效果已經達到,此時停止了笛子吹奏,轉而傾聽起嬰兒的啼哭。

“王大夫說了,阿海可能受了驚嚇,開了點中成藥就回來了。藥也已經餵食一個鐘了,但阿海卻還是啼哭,要不要去大醫院呀?”少婦滿臉焦急,神色慌張問道。

聽他們夫妻之間的對話可知,他們的兒子不停哭泣,既讓人心煩,又讓人心疼。時代不同了,條件稍好的人家,對於養育兒女,都十分上心,不敢粗心大意。

“電波貓,發射電磁波,能夠探查到這個小兒啼哭的原因麼?”李涼心生同情之心,在腦海中詢問起來。

“主人稍候,我來試試。”電波貓回應。

“你在家裡做什麼呢?怎麼還綁了一個後生仔?”少婦見自己家中聚集了這麼多人,有一個年輕人被鐵鏈鎖腳,心中奇怪,不由問道。

“不用你管,他是偷魚賊,村長都說,要認真查處。”村霸回答道。

“大嫂,這個人可不是偷魚賊,他是神明,真的是神明來的。”口水堅快人快語,將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了一通。

“報告主人,少婦懷中小兒,皆因腹中多有蛔蟲,不停撕咬腸道,令人痛楚,是以啼哭。”此時,電波貓探查到了原因,立即彙報。

“原來如此,等會我用手掌撫摸小兒的額頭時,你就發射電磁波干擾蛔蟲,使蛔蟲不再撕咬腸道,讓小兒停止啼哭。”李涼立即分派了任務,既然剛剛已經扮演了神明,一不做二不休,再扮演一次神醫也無不可,助人為樂,將好事做到底,解除小兒的痛苦。

“庸醫誤人,這個小朋友並非受到驚嚇而啼哭,如果讓我摸一摸他的頭,便可令他恢復健康。”李涼上前一步,語氣十分自信。

“神仙,請神仙救救我家阿海!”少婦病急亂投醫,聽了口水堅的描述,已然相信李涼正是神明無疑,趕緊抱了嬰兒,走到李涼身邊。少婦彎腰鞠了一躬,看著地上螞蟻組成的四個大黑字,她是萬分虔誠,如果不是手抱嬰兒,她都想要跪拜一番。

“這個卻是容易。”李涼伸出手掌,放在嬰兒的額頭上,輕輕地一連掠過三次。

嬰兒立即停止了啼哭,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雖然還掛著淚水,卻已經有了笑意。

“我家寶貝,你受了什麼驚嚇,怎麼成日啼哭呀?”村霸輕聲細語,伸手去捏阿海的臉蛋,卻聽見阿海在咯咯地笑起來。

村霸楞了一下,瞬間石化,半晌,他轉過身,在李涼麵前緩緩下跪,道:“山野之人有眼不識泰山,你是活神仙,你是神明,請神明大人大量,饒恕我一回。”

李涼微微一笑,卻不出聲。

“大隻廣,還不開啟鐵鏈,請神明飲酒吃席!”村霸轉頭,朝大隻廣等人呵斥。

幾個青年手忙腳亂,給李涼開啟了鎖鏈。

“給你家的寶貝吃點幼兒專用的打蟲藥,蛔蟲打掉就徹底好了。”李涼道。

“我們小時候吃的糖塔,最是有效,不知道村裡醫療站還有沒有,四眼明,你快去醫療站看看,如果沒有,其他治蛔蟲的藥也可以。”村長此時指揮若定,安排起來。

眾人簇擁著李涼,進入大廳用餐,村霸吩咐其他人,要用最好的酒水,再加幾道海鮮,招待神醫神明。

四眼明到了醫療站,買來了打蟲藥,路上,他掏出手機,激動地向他姑姑報告了神明顯靈,出手醫治病童的事情。

酒席上觥籌交錯,幾道名貴海鮮,李涼是聞所未聞,從來沒有吃過,品嚐之下,無論口感還是滋味,都是登峰造極,李涼不由大快朵頤。

一杯杯名酒,醇香有如瓊漿玉液,七八個青年以及村長你來我往,誓要灌醉李涼。而李涼則來者不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席間談笑風生。各人都和李涼稱兄道弟,天南海北,舌綻蓮花,酒酣耳熱之際,酒興越發高漲。

敬酒的間隙,各人和李涼互相加了聯絡電話和微信,引為紅塵知己。有兩三個青年用力過猛,都醉倒在桌底下,想和李涼拼酒,真是不夠看的。體內真氣雄渾的李涼,酒量大得驚人,何況他如果不勝酒力,還可執行真氣,將腹中的酒精逼出體外。可以說,今時今日的李涼,已經不是幾支啤酒就醉倒的他了。

下午三點,阿海排了便,排出了許多蛔蟲,果如李涼所言。村霸等人,無不對李涼頂禮膜拜。為了對自己的魯莽表示歉疚,以及感謝李涼出手醫治小兒,村霸送了一尊重達300克的小金佛,給李涼留做紀念。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李涼要回市區,村霸安排了一輛小貨車出發,除了將剩餘的野生水魚送回,還將電單車稍帶上。村霸親自開了豪車,將李涼送到了城中村,然後依依惜別。

眼見天還沒有黑下來,時間還早,李涼將電單車還給李有根後,拎上兩袋野生水魚,打車到黃老闆的餐廳,直接賣給了黃老闆。

這一次,李涼微信收到了一萬兩千塊,僅僅是一日的收穫。

“野生水魚不容易死,多囤一點沒關係,小李,你以後有多少貨都儘管送來。”臨走時,黃老闆囑咐道。

當夜,李涼又找了個小公園修煉,可惜靈氣稀薄,到凌晨五點,李涼已經吸收不到一絲靈氣,不得不停止了修煉。境界也僅僅從求道中階,提升到求道巔峰而已,速度十分緩慢。

看來,大城市不適合修煉,李涼暗忖。不如回到家鄉,那裡號稱十萬大山,有廣袤的原始森林,相信靈氣必定濃郁得多,修煉起來一日千里。

可是,大城市也有它的優點,就是野生水魚賣得快,來錢快。要是在老家鄉村,即便捉了再多野生水魚,吃得起的人也十分有限,便宜一點都難以賣出去。

回老家還是留在光州,這是個問題。

李涼見天還沒有亮,又不願意回到公寓睡覺,於是找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肯德基,一邊吃早餐,一邊刷手機,打算等到天亮再說。

刷抖音時,李涼無意中刷到了老家的網紅小顛,他的影片內容,多數是在家鄉以摩托車載客為生,卻屢屢吃虧,令人捧腹的段子。

天生我材必有用,想來這個小顛,已經是網紅,帶貨的收入高漲,日子過得滋潤無比了。

很久沒有接到爹媽的電話了,不知道他們過得可好,是不是還是那麼辛苦,妹妹讀高一了,成績怎麼樣,族中各個叔伯兄弟過得如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這些,都是李涼此時此刻想要了解的。

思緒萬千,街上繁忙起來的時候,李涼一摸臉龐,才驚覺眼淚不知何時,靜靜地滑落了下來。

“等賺到更多錢,就立即回家鄉去!”李涼擦乾眼淚,暗暗發誓道,繼而尋思,今日到下沙村附近的上沙村去,那裡環境相似,野生水魚必然個頭也大。

李涼起身,正要出門,卻接到了一個電話,原來是四眼明打來。

“李哥,你在哪裡,微信裡發個位置,我馬上過去接你,有個人需要你救命。”四眼明語氣急促,顯得心急火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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