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公了,但是私了的話,我卻拿不出錢。”李涼打定了主意,語氣變得堅定起來道。

村霸的眼神即刻變得十分兇狠,盯著李涼足足有七八秒鐘。

“帶他上車,將水魚帶走,這是證據。屌毛,你騎上他的電單車到我家去。”沉默半晌之後,村霸冷然發號施令道。

兩個青年即刻上前,將李涼架起來,就往後面來的那一輛豪車上塞進去。眾人紛紛上車,有人駕駛,兩輛豪車飛快地往下沙村馳去。

幾分鐘之後,豪車停在一處佔地廣闊的莊園之中。下了車,李涼掃了一眼整座莊園,所有建築中西結合,奇花異草,樹木修剪得形狀各異,美輪美奐。看來這個村霸確實極有實力,一般鄉村的宅基地面積有限,他家能夠佔地數畝,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

為了防止李涼逃跑,兩個青年一左一右,挾持了李涼,將他帶到大廳外面,用一條鐵鏈鎖住了腳部。看這情形,這裡原先是鎖大狼狗之處,如今大狼狗不在,正好用來鎖李涼。

“狗日的,真是奇恥大辱!”李涼心中憤憤不平,破口大罵 ,被人當成狗鎖起來,任誰都會無明之火升騰,怒火萬丈。

大隻廣提了兩大袋水魚,去到大廳左側的後廚,將水魚一股腦倒入水池,又捉了幾隻上來,準備開膛破肚,殺了祭五臟廟。另有兩個青年,忙著殺雞擇菜,準備午飯。

黃髮少年過了半個小時才到,他將李涼的電單車往李涼近處一推,隨意倒放,就自顧忙著去到後廚幫忙,生起柴火灶來。

這個地方雖然十分富裕,但畢竟是鄉下地方,一些鄉民固執地認為,柴火灶煮出來的菜更好吃,因此仍然保留了使用柴火灶的傳統。

李涼聞到空氣中有狗的腥臊味,十分不舒服,又見地上有一個骯髒的不鏽鋼盆,有的地方有狗屎,更加的坐立不安,於是取出竹笛,搔一搔發麻的頭皮。

不多時,廚房飄出了炒雞的清香,令人食指大動。看來,村霸他們今日午飯的主打菜,是野生水魚燜雞,嶺南之人,多數懂得美食之道,名不虛傳。

時已近中午飯點,李涼聞到炒雞清香,肚子已是咕咕叫。村霸從大廳中踱步出來,他三十來歲年紀,眼神中自帶狠厲之色,又是板寸頭,說他剛剛從班房坐監出來,必定有人相信。

“不是猛龍不過江,我可不敢小看你,但你也聽到了他們叫我村霸,俗語都有云,強龍難壓地頭蛇,你敢跟我鬥,就不掂量掂量,你有幾條命。”村霸好整以暇,用了戲謔的口氣,朝李涼微笑道。

“我管你是村霸,還是鎮霸,縣霸,市霸,天地良心,我沒有偷人東西。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不怕任何人,不怕任何魑魅魍魎。現在是法治社會,土匪惡霸都要夾起尾巴做人,你是村霸,又算得了什麼?!”置之死地而後生,李涼說話擲地有聲。

“哎喲,嘴還蠻硬嘛,我勸你還是儘快籌措賠償款,早日脫離苦海。違法犯罪的事,我是不做的,但讓你生不如死,悔不當初,卻是容易得很,溼溼碎啦。”村霸不以為意,冷笑道。

“你現在鎖住我,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就已經是違法犯罪!”李涼高聲叫道。

兩人的爭吵聲頗大,吸引了大廳中正在抽菸飲茶的眾人,就連在廚房裡做菜的兩人,都紛紛走到大廳門口,看起了熱鬧。

“這條友看來不是嚇大的,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他才會認清形勢。”大隻廣建議道。

“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對付這條友,十分容易,喂他吃狗飯即可。”四眼明眼珠子一轉,冷聲道。

“哈哈哈哈——”有幾人大笑起來。

“好,四眼明,你去裝狗飯過來。”村霸道。

“好勒,我去去就來。”四眼明上前,彎腰撿起地上的不鏽鋼盆,就往後廚那邊走去,同時嘴裡換了唱腔,一路唱道,“紅燒雞翼我中意吃,但是你老孃說你快升天,越快升天越要拼命吃呀,如果現在不吃以後沒機會再吃,啊哈啊哈啊,嗯,啊哈啊哈啊,如果現在不吃以後沒機會再吃。”

滑稽的四眼明再一次引得眾人哈哈大笑,周圍的空氣都快活起來。

“哎呀,我們的水魚燜雞還沒起鍋,可不能燒糊了。”口水堅說罷,慌忙往廚房跑。

四眼明用不鏽鋼盆盛了半盆剩飯,又倒上了昨夜的剩菜汁,出來到大廳門口,當著李涼的面,用手拌好狗飯,放在李涼麵前。

“裡面有兩塊五花肉呢,小子,快吃。”四眼明嬉笑道。

“滾——”李涼大喝一聲,怒髮衝冠。

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被人當成狗來投餵,何止是奇恥大辱,那簡直就是滔天大仇。

“真的捉到了偷魚賊麼?聽說你們捉到了偷魚賊。”此時,一個大腹便便,西裝革履的中年漢子快步進來,高聲詢問,他的身後,跟隨了一個要風度不要溫度,這種冷天還穿肉色長絲襪和齊臀小短裙的女子。

那女子的胸部波瀾壯闊,十分引人注目。

“村長來了,喏,偷魚賊在這裡。”有人望向中年漢子,抬手指著李涼說道。

村長來到近前,用力地朝村霸點了點頭,滿眼的讚許之色。

“沒點正形的村長,著西裝打領帶,好似推銷仔的模樣,還帶著大波蓮,四圍招搖,不怕墳場放屁,失禮死人麼?!”有人低聲嘀咕。

“不識貨,大波蓮還是很有味道的。”有人反駁。

“說,你幾時聞過大波蓮。”又有人低聲打趣。

“村長,村長,我捉的都是野生水魚,他們知法犯法,強行拘禁本人,限制本人的人身自由,請立即阻止他們。”李涼聽聞中年漢子是村長,此時是他的救命稻草,趕緊大聲伸冤,同時手中的竹笛指向村霸。

事實上,如果想要脫身,李涼完全可以報警,他口袋裡的手機並沒有被人收繳,手也沒有被捆綁住。李涼不能報警,是因為水魚是野生的還是養殖的,明白人一看便知,但警察不會這麼判斷,事情可大可小。

“嗯——”,村長輕輕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神色一正,嚴肅道:“男子漢大丈夫,既然做了,就要敢認。我們村連續七個月沒有發生治安案件,正準備打破隔壁村的記錄,你跑來盜竊水魚,給我們村帶來麻煩,你可知道影響有多壞?”

“哎哎,村長你等等,他們哪隻眼看見本人偷水魚了?他們完全是誣陷,你可是村長,不能和他們一般見識,胡亂作為吧?”李涼聽了村長的話,心底寒意頓生,估摸著十有八九,這個村長也指望不上了。

強行逃脫,不是難事,可恨的是今日的勞動成果,就此付諸東流。

“這種賤骨頭,不打是不肯承認的,給他一餐竹筍燜肉,一餐不夠就兩餐,看他還囂張到哪裡去,呵呵——”大波蓮嬌聲道,隨後為自己的幽默咯咯笑了起來。

她望向李涼的眼神,混合了鄙視,嫌惡,不屑,彷彿李涼是一坨臭狗屎,要掩鼻繞行才行。所謂最毒婦人心,大波蓮胸大無腦,一樣符合這個規律。

“啊哈,村霸呀,你就按我家蓮妹說的辦,我會注意派出所,讓他們不要派人干涉。”村長換了滿臉笑容,帶著討好的意味,點頭哈腰地朝村霸道。

“嗐——”,李涼一聽,心中瞭然村長不但不是救命稻草,反而是為虎作倀,聽命於村霸了,不由長嘆一聲。

“你們蛇鼠一窩,壞事做盡,就不怕報應麼?古人有云,舉頭三尺有神明,不怕褻瀆了神明,惹來殺身之禍,到時可沒有後悔藥。”李涼氣極,但還是儘量剋制,以說服教育為主,苦苦勸導。

“神明,誰是神明?難道是你這個偷魚賊麼?”村霸厲聲道。

“我,我就是神明,我就是神明!”李涼惱怒到無以復加,平和勸導已然失效,唯有出言恫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他是神明,他是神明耶。”眾人大笑起來,

周圍的空氣,越發快活起來。

李涼的眼神變得凌厲,他掃視一圈後,緩緩將竹笛湊到唇邊,腦海中下令道:“電波貓,干擾附近的螞蟻過來,組成我是神明四個字。”

“主人得令!”電波貓似乎不眠不休,始終線上等候指令。

一曲《滄海一聲笑》的笛聲響起,悠揚悅耳中帶著激越,帶著豪邁之情,衝出莊園,向四周擴散,扣動著所有世間生靈的心絃,時空永恆,歷久而彌新。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現場有人隨著曲子的節拍,輕聲哼唱起來。這一支曲子,傳唱度十分廣泛,人人都耳熟能詳,一經唱起,胸中的江湖豪邁之氣,油然而生。

可是,極短的時間後,哼唱的歌聲越來越輕,漸漸停止了,除了李涼吹奏的笛聲,一如既往地悠揚,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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