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太子冢修建的記錄曾寫到過修建太子冢的所有工匠為了方便,都集中住在裡墓穴不遠的地方。”
“就那個宮殿裡的情況來看,這些人少說在那裡住了也有小半年的時間。這麼長的時間,這些人不可能沒留下任何生活過得痕跡。但是從那個墓穴附近並沒有人居住過的痕跡。而這麼多人要一起生活,要吃要喝,如果不是重新開闢了一塊兒地方,就是住進了先前就已經在這裡生活的村莊。”
“梅朵村。”林霽說道。
“對,就是梅朵村。西山一帶有住過人的痕跡的就是梅朵村。所以這些修建太子冢的工匠應當是筒村民們住在一起。而那個被摔傷抬回去的匠人,唸叨的也不是什麼太滑,而是桃花。”
“只有梅朵村的附近是種了桃樹。”
“這也就能說明為什麼梅朵村的那些燒焦的痕跡是分好幾個地方,有些匠人另外修了房子,住在了好幾個地方,所以燒燬的地方,是好幾處。”
林霽卻想起了那些木牌:“不對。張宋平在刻木牌的時候每個木牌上都有稱呼,如果他們只是匠人的話,那麼怎麼會有親屬的稱呼。”
“因為他們實際在那裡住了不僅僅是幾個月,而是好多年,已經和當地人通婚,所以便成了親屬。你還記得喜文說過,說她見過梅朵村人的石刻。那裡的人本來就熟悉石刻。”
“好幾年?”林霽瞪大了眼睛。
“也就是說……”
“那裡根本不是沒修完,還是已經修完了,只剩下了門前的石柱,其餘的地方……都被重新又填了回去。”
次日晨起,賀九帶了人上山。
三個時辰後,果然鑿出了一角木頭。
隨後是一個一個的木箱被抬出了坑道里。
“就這些……”上官鴻問道。
“還有這個……”賀九回道,將一塊剛從土裡摳出來的玉佩呈了上來。
那塊玉佩靜靜安放在帕子裡,玉佩的左邊有被砸鍋的痕跡,但還算完整。上官鴻叢形狀分辨著,只覺得這塊玉佩很是眼熟。
半晌,她看向了上官鴻。
後者也認出了玉佩。
與肅王身上的那塊一模一樣,只是從搭扣的位置看,並不是同一塊兒。
肅王身上那塊玉佩是從先帝那裡來的,那麼這一塊兒……便是帶在先帝的同胞兄弟,先太子身上的。
一塊兒隨身攜帶的玉佩,怎麼會被無緣無故扔在這裡,暗無天日的地道里?
林霽又想起了石柱旁邊的那句屍體。
“我想是時候找陛下談一談了。”
次日,李洄在下朝後見到了穿著官服的林霽同上官鴻。
他對此毫不意外,在隨侍通傳的時候,他便只是笑了笑,“傳。”
林霽同上官鴻進殿時,上官鴻正從屏風後換了常服出來。
他通身的月牙白色緞服,旁側站著一位青衣的少女,正是張宋平。
相比於李洄,張宋平的臉色可以稱得上為凝重。
她白皙的面色幾乎有些慘白,看上去有些不高興,又有些焦慮和擔心。
李洄在她右側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
張宋平轉過頭來看他,神色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二位愛卿,可是有事稟告?”
李洄坐進放在殿門正對著的位置的一把雕龍椅子裡,喚了薛隨,“賜座。”
張宋平則坐在了李洄側面最近的椅子上。
林霽看了李洄好一會兒,才說道:“陛下,今日我同上官大人同來,是為了西山墓道的事情。”
“哦,那個啊……那便說吧。”
李洄端坐著,人整個放鬆地靠近了椅子裡,似是終於等到了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