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洄的父親當時是懷安郡王。同先太子,也就是李洄父親的同胞兄弟,感情深厚,也許是去看看?”上官鴻問道。
“太子冢?看修建的進度嗎?”
林霽搖了搖頭。
“即使感情深厚,監工也有專人負責,這樣的事情,監工就算是再膽大妄為,也不至於會做到讓人不放心地地步。他一個皇子,也不至於這般事事上心。”
“若是……去見人,皇宮哪個地方不能見到,為何一定要去那裡?除非………”林霽問道。
她突然想到:“除非……除非先太子當時的確就在那裡。”
“先太子……這裡說先太子喜好石刻,還送過太后一個親自刻過的壽桃。”上官鴻說道。
一時間林霽看著上官鴻,忽然覺得後背生涼。
林霽倒吸了一口氣,看向了上官鴻。
後者喊了一聲“賀九”,等人進來後吩咐了一些,賀九聽完後人也愣了一陣。
西山,梅林山。
仵作從石柱旁白的屍體旁邊站起來,看向上官鴻,躬身說道:“死者是一個男性,二十出頭,到不了三十。腦後有傷,該是被鈍器擊中了腦後。”
上官鴻看了看死者旁邊的鑿子,問道:“是這個嗎?”
仵作回道:“不是。該是一個比這個鑿子更大一些的東西。”
上官鴻點了點頭。
“還有別的嗎?”林霽問道。
“旁的……死者到底後並沒有瞬間斃命,他從倒地的地方朝著洞口的方向移動了一些。該是想往外爬,但是……”仵作吸了一口氣,“受了二次攻擊後,死者才放棄了掙扎。”
林霽手裡拿著當時建造這座墓穴時登記的工匠名單,光是二十到三十多歲的工匠就有足足二三十人。
“石刻匠裡有四個是二十到三十多歲。叫人照著名單去找。”
林霽又看了看周遭,她走到那個陷進去的石牆,陷入了深思。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躺在這裡的人到底是誰?
是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這些事情又跟梅朵村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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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四名石匠就被找到了。
“這四人中只有一人回了家,其餘三人去往西山後便再也沒有回去過。據回到家的那名石匠的孫子回憶,他爺爺是因為在開鑿之後從高處摔下,受了重傷才被送回來的。”
“那人的孫子呢?”林霽問道。
賀九將人領進來。
“你爺爺當年是開鑿太子冢的匠人?”上官鴻問道。
“是的。”那人伏地回話道。
“開鑿太子冢的石匠裡有四個人同你爺爺一樣的手藝,其餘三個你認識嗎?”上官鴻問道。
“回大人的話……其餘三個人……草民並不知道。”
“你爺爺回來之後沒同你說過什麼嗎?”
“我爺爺摔傷之後便再也沒接過活。人也有些含糊不清,那段時間,他經常連我們家裡人都分不清,更別說提起之前遇見的什麼事情了。”
“含糊不清……除了人不清人,平素常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或者是話?”林霽問道。
那人想了想說:“倒是有時候會念叨……唸叨的是……哦,我想起來了……唸叨的是太滑……”
“太滑……太滑……”地上人學了兩句。
解釋道:“大約是因為爺爺受傷當時是因為石壁太滑所以才受傷的,所以才會一直唸叨太滑這兩個字吧。”
林霽皺了皺眉,卻覺得說不通。
從石柱上摔下來,要麼時踩空了腳,要麼就是架子搭的不穩,又不是在平地上,怎麼會有滑這麼一說……
但那人篤定聽到了就是這樣。
林霽便又問了些旁的,叫賀九送人下去。
等人一走,林霽看著上官鴻,“這麼說來,四個人裡有三個人都可能是那個躺在宮殿裡的人,加上你我心裡所想的那個人,便是四個。”
上官鴻卻一眼不發,林霽看著他,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上官鴻回道:“那人說太滑,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太滑……而是……”
“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