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看起來和南姑娘很熟。”

黎夫人開始有些好奇,即使是傻子也能看出二人之間有些微妙。

南攸在心裡祈禱,祁憬琛不要說出什麼離譜的。

“嗯。”

“哦,那是如何認識的?”

黎夫人有些來了興致畢竟還未曾聽過憬王承認和哪個年輕女子關係不錯。

“很早以前。”

這下南攸也有了興趣,那日已經證明祁憬琛並不是阿琛,可是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感覺又實在是太像。

“哦?那是何時。”

祁憬琛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南攸微微側頭偷聽的樣子,像是一隻徘徊在洞口膽小的兔子,吊人胃口一般,重重嘆了一口氣,

“罷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吃好了嘛?我們回去吧。”

祁憬琛看到南攸不再動筷,南攸杏眸微睜,正打算聽故事呢,他就不講了?

黎夫人聽說祁憬琛要送南攸回家趕忙接過話頭,

“沒事的,殿下,等會兒讓霄洵送她回去吧。”

“順路。”

“不不不,畢竟是我請來的,太麻煩殿下了。”

黎夫人還想要爭取一下祁憬琛一句話堵住了她。

“不麻煩,都在憬王府。”

黎夫人愣住。

“殿下的意思……她和你一起?”

南攸本是想要喝碗湯的下一秒被祁憬琛這句話嗆得胸口一窒,咳嗽了起來,臉漲得通紅。

祁憬琛怡然自若像是看不到她的窘迫,慢悠悠的說道,”對。”

“那南姑娘說家裡有人備飯了,不會是殿下您吧。”

這話聽著實在曖昧,祁憬琛挑眉看了一眼南攸,心情似乎愉悅了不少。

南攸匆忙想開口解釋,祁憬琛搶先一步,“是的,原本想來接她回去吃飯的。”

對上黎夫人神色複雜的眼光時南攸懸著的心可算是死了,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這時,一旁無言的黎霄洵出聲,“她只是去殿下府邸替他看病。”

這話算是替她解圍了。

“看病?”

黎夫人疑惑,這殿下看著可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南攸連忙抓住黎霄洵丟擲的救命橄欖枝。

“是的,殿下近日胸悶氣短,食慾不振,頭昏腦漲,知道我替夫人您施針效果不錯,所以請我去府上問診。”

南攸故意多說了幾句算是報復祁憬琛的口出狂言。

“原來如此……”

黎夫人聽後果然皺著眉頭有些同情的看著祁憬琛。

祁憬琛輕呵一聲,算是被她氣笑了,“本王倒不知道原來我病得如此嚴重。”

“醫者仁心嘛,病人不適合知道的太清楚……”

南攸小聲辯解,心虛端起湯喝,不敢去看他,

祁憬琛看著她喝完湯又趕忙拿起筷子開始默默扒飯,果然人心虛的時候會假裝很忙。

一旁的黎夫人目光流轉在二人之間,有種隱隱的猜測但是又覺得這想法不太現實。

再看看自家兒子沉默的像是塊木頭。

晚飯後,南攸順利上了祁憬琛的馬車,因著剛才對他病情的杜撰現在有點心虛,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

沉默良久,南攸忍不住偷偷去暼他,目光接觸的瞬間又觸電般的退回,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明日去見個人。”

祁憬琛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南攸沒聽清他說什麼,扭頭疑惑看著他,清亮的眸子透著不解,因為頭的擺動秀髮自然的吹落在胸前,祁憬琛不自然的輕咳一聲,

“你想見的人。”

……

第二日一早,用過早膳祁憬琛帶著南攸出門,在南攸還在好奇是什麼地方的時候,馬車已經在大理寺停下了。

南攸知道這是審理犯人的地方,站在門口不進去,祁憬琛也不著急,和她一起站在門口。

“殿下,這是……?”

“怕我害你?”

祁憬琛挑眉看著她。

“那倒不是。”

南攸自然知道他屑於害自已,只是陌生的環境讓人心裡不安。

“那就走吧,會有你想知道的。”

南攸帶著疑惑和祁憬琛踏入大理寺,衙役看祁憬琛來了,紛紛向他行禮,自覺的帶著他走向牢房深處。

兩排牢房關押著各種犯人,個個凶神惡煞,看到祁憬琛的出現稍稍躁動,會不停的拍打著牢房。

看到南攸後更是難掩心中的慾望,有的甚至開始拍打牢房門,獄卒拿著棍棒敲打房門,以示警告。

南攸目不斜視跟著他走到最後一處牢房停下。

裡面關押著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穿著一身綢緞官袍,頭豎玉冠,三四十歲,躲在一個昏暗的角落看不太清面目。

男人感覺到有人出現,微微抬眸,看到是祁憬琛的時候,胸口劇烈,眼神猩紅,好像和他有深仇大恨,要透過犀利的眼神將他撕爛。

“最近過得好嗎?三叔。”

南攸看看監獄裡的人再看看祁憬琛,他是祁憬琛的叔叔被關押起來做什麼?

“你!……你個逆子!你娘不會放過你的,大逆不道的傢伙!”

章良情緒激動,突然抓住牢房門,劇烈的搖動,手上的鐵鏈發出劇烈響聲,在安靜的牢房顯得格外聒噪。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已會被親侄子送進監獄。

“我娘早走了,別拿這個唬我,況且你們誰又曾放過我了呢?”

祁憬琛的眼裡流露出一瞬的痛楚隨即轉瞬即逝,嘴角扯出一抹陰冷的笑意。

“不廢話了,今天我來是給你個機會,你自已說出當年沈昌平將軍的慘案究竟是為吧。”

南攸猛的抬頭看他,發現他神情嚴肅的盯著牢中的人。

祁憬琛用手指了指南攸,“對她說,我就在旁邊聽著一處不對你也別活了。”

語氣陰冷像是冰窖的寒意刺骨。

“別害怕。”祁憬琛側站給南攸騰出位置。

南攸慢慢上前,她不知道這個人是否真的能給自已答案,欲言又止了好幾次,無數詞彙堵在喉間竟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倒是犯人嗤笑了兩聲,“是沈家的女兒吧。”

“你怎麼知道?”

“長得太像了,當年去你家抄家的時候,你母親就是這樣一張臉。”

南攸聽著他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樁陳年舊事,心情還是有些不穩定,默默在身下握緊了拳頭。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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