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憬琛手握證據,將當年沈將軍在查的貪汙案連著陷害沈家的人一同揪出來,所有人無論何罪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懲罰。
沈家也終是翻案,連府邸都還了回來,只不過沒人去居住,也就沒人打理,被遺落在街巷。
自此,這件事算是翻篇了。
南攸每日無所事事,除了在祁府裡研究藥材就是去看看春間飲。
阿兀把春間飲打理的很好,加上前幾日祁憬琛親自帶著幾位達官貴人大張旗鼓的來過春間飲,為官的都知道這是祁憬琛的店鋪,讓家裡的夫人女子都來這吃茶聽書。
有頭有臉的人多了,便是最好的招牌,一來二去連路過的人都知道春間飲,更不會有人敢來鬧事。
祁憬琛查完了案子,每日空閒時間便多起來了,經常帶著南攸出去。
南攸幾次三番想拒絕,但祁憬琛想的活動都太合她的口味了,每次拒絕的話哽在喉間又咽了下去,安慰自已下次一定拒絕他。
今日一早,祁憬琛就帶著南攸去宮裡參加圍獵,南攸知道祁憬琛的聲望,不願引人注目就扮作小廝跟在他身邊,青鋒被留在家裡,翠竹看著自已家小姐扮成男子,小聲嘟囔,“小姐,這樣算什麼樣子嘛?”
語氣不滿,小姐如此俏麗的面容扮成這樣不男不女的樣子,成何體統。
“這樣有趣,翠竹乖。”
南攸笑著拍拍她的頭給她順毛。
圍獵前有一場盛大的開場,天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坐在了席上,
一進門,南攸就看到黎霄洵也來了宴會,對他微微頷首示意當是打過招呼了。
黎霄洵看到扮作男相的南攸時閃過一絲的驚訝,隨即調整神色對她微微示意,也對一旁的祁憬琛行禮。
祁憬琛就坐在皇上的下位,頗為引人注目的位置,南攸看著滿桌的美味,但是自已只能站著,祁憬琛還一筷子也不動,恨得牙癢癢。
“吃嗎?”
“我不能吃,殿下。”
南攸目光正視前方,皮笑肉不笑的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努力做好一位合格的小斯。
反正她此次的目的是為了騎馬圍獵也不是來吃東西的。
“宮裡不講究這個。”
“你看你的右前方,那個大人他的小廝也坐在身邊和他一起吃。”
南攸目光斜斜的暼過去,看到一個位置上當真坐了兩人,一個高大的華服男人身邊坐著一個扶柳不禁風的柔弱男子,兩人相處自然,時不時調笑兩聲。
南攸一時錯愕不禁感嘆這天盛民風真淳樸,天子腳下,主僕一桌都沒有異議。
“別猶豫了,坐下吧。”
祁憬琛伸手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南攸本就搖動的心瞬間放棄,有些拘謹的坐到祁憬琛身旁,
“我可不是想吃,我只是看你不吃有些浪費食物。”
“好,謝謝你。”
祁憬琛咧開嘴角看她,神情打趣。
南攸故作矜持的轉過頭去,看到滿桌子的佳餚時,眼睛都亮了起來,不客氣的拿起祁憬琛的筷子吃了起來。
祁憬琛也不介意就笑著看她,時不時的拿過一些不方便吃的食物幫她剝好,南攸看著他手上的食物,感激的拿過來吃。
不一會兒,南攸感覺隱隱有道視線一直注視著自已,吃東西的間隙抬頭看去,視線對上的一瞬認出是好久之前見過的觀瀾郡主——趙微蘭。
女子梳妝精緻,但此刻因為嫉妒姣好的面容有些陰暗扭曲,發現南攸看過來的時候不僅沒躲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南攸想到祁憬琛為她做的鞦韆想到她可能誤會了什麼,隨即放下筷子,想著還是站起來吧,不然兩人生了嫌隙多不好。
祁憬琛就轉頭和祁鈺瀛說了兩句話,再一轉頭髮現某人神色突然落寞起來,放下筷子想要起身,忙拉住她的手腕,“怎麼了?”
“這不還沒吃完。”
“不想吃了……”南攸原本開導自已想得很好的,但是祁憬琛拉住了她的手問她怎麼了,她一時胸口就悶悶的,有種說不上的感覺,像是四月的雨天,潮溼黏膩。
祁憬琛也不放手,在心裡想了一會兒,想不通哪兒出問題了。
“這可是今年第一批打撈上來的蝦,我吃不了,吃了身體會不舒服,要是你不吃可就浪費了。”
祁憬琛語氣溫柔的,頗有哄她的意味。
一旁的追冥聽著自家主人這膩死人的聲音,後背一陣顫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真的嘛?”
“真的。”
“你吃了身體真的會不舒服嘛?”
祁憬琛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的關注點在這兒,嗤笑出了聲,“當然,我吃了渾身都癢,你快點坐下吃了。”
南攸心裡鬱結好像少了許多,安慰自已這是在幫他的忙。
於是坐到位置上又吃了起來,只不過這次注意得體,吃得文雅了些,也拉開了一些和祁憬琛的距離。
祁憬琛也不戳穿,心情頗好的看著她吃,時不時的給她夾菜,剝東西。
二人互動頻繁,旁若無人。
一會兒就吸引了大多人的注意,大家紛紛注意到席面上憬王身旁這位面如冠玉的小廝,面板白皙細膩,五官小巧精緻,若不是一身男人打扮,都得懷疑他是不是女子了。
天盛之前謠傳的憬王殿下有斷袖之癖,這樣看來確實是屬實了。
一位大人看著自已左側,這位大人才是天盛傳得沸沸揚揚的斷袖。
二人恩愛有加,走到哪兒都要帶著自家這位扶柳不禁風的柔弱夫君。
忍不住在心裡對比了一下二人的姿色,發現還是憬王身旁的這位男子略勝一籌,不怪可以讓殿下把他寵得不成樣子,就這張臉若是自已說不定也得淪陷。
南攸吃了一會兒感到有些飽了,才仔細的觀察四周,看到很多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已身上,有些慌亂,忙問祁憬琛,“為什麼他們都在看我們,我是不是吃相太粗魯了,給你丟人了。”
“不是,他們只是好奇。”
“好奇?好奇什麼?”
祁憬琛手自然的擦過南攸的唇角,替她撫掉嘴角的汙漬,南攸一下臉色漲紅,有些不知名的東西在內心深處肆意生長。
猛的拍掉他的手,“幹什麼!男女有別知道嘛?”
因為害羞,她聲音聽起來滿是嗔怪,祁憬琛嘴角依舊噙著笑,“怕什麼,反正你現在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