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拭目以待。”
南攸沒有和江齊過多糾纏,送走他後讓祁憬琛的人帶她來到大理寺。
王盼兒被關在牢房深處,南攸像上次來的那樣,穿過一間間的牢房。
路過一間潮溼陰暗的房間時又感受到了像上次從這裡離開時的那股熾熱的視線,
這次她不得不認真的回望視線的主人。
五十左右的年紀,蓬頭垢面看不清面容,汙濁的眼睛暗藏在頭髮後面,像一隻獵鷹一樣靜靜跟隨著南攸,和南攸視線對視上後唇角勾起,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南攸看得後背升起一股涼意。
不經意的轉開視線,這人她並不認識,但這裡的怪人太多了,也沒必要去糾結。
王盼兒看著南攸的身影逐漸從黑暗中走來像是看到了救星。
急忙爬過去哀求南攸,“小姐,小姐!您放過我,我知道錯了!我錯了!”
南攸不懂就一個晚上,她情緒為何變得如此激動,自已又不是來殺她的。
“我就一件事情。”
看到南攸神情嚴肅下來,王盼兒也冷靜下來,認真的傾聽她的問題。
“這個藥你哪兒來的?”
“……啊?”
像是沒有想到南攸會問這個問題,王盼兒愣了一瞬。
“對啊,我唯一的問題,你從哪兒得到如此巧妙的藥的?”
南攸見王盼兒愣住,想著她應該是不想說出來,正打算用點威逼利誘,王盼兒疑惑中又帶點害怕的說,
“小姐,我也不是故意裝病的,是一個陌生人告訴我,她說張氏以後會找到我的,讓我裝病,這樣就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了,我也是被鬼迷心竅了,小姐你可要原諒我!……”
……
……
“嗯?”
“裝病?”
“你嗎?”
資訊量過大,南攸在腦海中過濾了好幾遍才反應過來,她原來這些天都是裝病騙自已的。
可是這並不是她想要問的啊。
但是這個也很有價值,因為她用來裝病的這個藥自已也不知道。
南攸感覺自已的煉藥師的身份受到了極大的挑戰,在心裡捋清思路平復了心情,才緩緩開口。
“那你告訴我,關於給你藥的人和藥有沒有重要的資訊,不得造假。”
王盼兒見南攸沒有十分憤怒的樣子,所以壯著膽子回憶了一下。
“我記得給我藥的是個女子,從聲音和穿著打扮來看,是個年輕的且家境富裕的女子。”
“至於藥……您也知道我看不懂藥材。”
“她只是給我這藥,告訴我食用後可以在不傷身體的前提下,營造出一種重病纏身的樣子,剩下的交給她安排即可。”
“那藥吃下去什麼味道?”
“啊?……味道……”
王盼兒顯然聽不懂南攸的腦回路,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大概就是……有些微苦,我一般直接吞掉的,所以不知道是什麼口感。”
“這樣啊,那你身上還有多的嘛?”
南攸執著於對藥的研究至於其他事毫不在意。
“……有,有的。”
“給我一份。”
“好……好!”
王盼兒摸索著哆哆嗦嗦的將藥材交出去。
”還有迷香呢?”
南攸看到她只拿出一份,不滿的皺眉。
“迷藥?小姐……我沒有迷藥啊……”
南攸也一愣,
“我房間裡的迷藥不是你下的嗎?”
王盼兒隨即反應過來,她指的迷藥就是祁憬琛把她抓過來拷問的原因。
昨晚王盼兒被逮到這裡,有一個人正在被審查,他死咬著嘴什麼也不說,
王盼兒看著燒得通紅的烙印被狠狠印在那人身上,像是在燙豬毛一樣,男人發出慘叫,刺痛著王盼兒的耳膜,
她害怕的瑟縮,祁憬琛冷眼相看,不像在南攸旁邊的那樣謙和有禮,細心周到。
手上盤著一串佛珠,神色在月光的照射更顯無情,活像審判惡鬼的“閻王爺”。
王盼兒哭鬧著被她們架到邢椅上,眼裡是藏不住的恐懼。
他們逼問王盼兒迷藥從何而來。
但是王盼兒一無所知,只能一邊受鞭刑,一邊說自已不知道,許是耐心被耗盡,祁憬琛下令上刑。
王盼兒看著熾熱的鐵烙逐漸靠近自已,終於承受不住昏過去。
等她醒來時,自已就被關進了牢房裡,直到現在南攸的出現。
她猛地意識到南攸說這麼多很可能是在套自已的話,希望她說出下藥的事情。
但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想到這兒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隔著牢房一把抱住她的腿,
“小姐!我真的沒有下藥!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您饒了我吧!”
“我以後再也不會惦記殿下了,更不會對您心有不忠,您放我出去!他們會殺了我的!我不想死,我爺爺還在家裡等我,我不能死在他前頭!小姐!”
她一連串的說了很多,南攸原本還沉浸在想藥的事情中,被她突然的求救搞懵,
意識到她可能真的不知道。
“救不救你也不是我說了算,若你真的沒做什麼,殿下自然會放過你的。”
覺得沒意思了,南攸也不久留,不顧王盼兒的呼救讓祁憬琛的人帶她離開。
路過那間牢房時,依舊感受到熾熱的視線緊隨著自已。
南攸走過後問侍從,
“那間牢房關押的是何人?”
“回稟姑娘,那裡關押的是來自大金的奸細。”
“大金?……”
那就是雪鄉邊關另一邊的國家,
來自北方遊牧的大金,驍勇善戰,常年侵犯祁國的邊關,以求突破將其吞併。
近些年來聽說他們又蠢蠢欲動,試圖發起再一次的大規模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