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如果是麗卡狄靈
在厄歌琉絲和亞歌斐特的懷抱中，洛蘿芙逐漸老去。
他們仍在哭泣，但此刻，卻像是一對父母，在看著自已的孩子逐漸化為枯骨。
露澤寧黛坐在遠處偷偷抹眼淚，雖然她不知道洛蘿芙與厄歌琉絲、亞歌斐特的過往，但也看見了他們之間微妙的聯絡。
“可是她因此也殘害了很多生命……”一會兒，露澤寧黛又一個人自語道。
“洛蘿芙小姐似乎承載了他們的一份力量，現在，她將那份力量還回去了。”「琉」的神情嚴肅，“是她自已放棄抵抗了……”
“洛蘿芙昨天展露的，就是已經被汙染的力量。”契茲也打起了精神，問道，“祂們會變成什麼樣？”
“我也無法判斷，所以，請您和露澤寧黛儘快離開。”
剛剛的那一幕，被吊儡館記錄了。
身為吊儡館的主人，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洛蘿芙的毀滅，加上他與「琉」的在場，這些不太確切的條件，調動了吊儡館的力量。
同時，吊儡館也反饋了一些力量給他，「人偶師」的「質因」明顯吸收程度更深了。
如果讓現在的他應對昨晚的爆炸，應該能讓吊儡一號少壞不少。
「琉」的絲線已經被厄歌琉絲和亞歌斐特給崩斷，如果祂們真是作為神明，那這股力量完全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
“聽到了嗎？露澤寧黛，你先走。”
雖然在今天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露澤寧黛至少也是個優秀的氣氛組，聞言，露澤寧黛的身上已經爆發光芒，向外逃去。
“您不走嗎？”
“因為我完全動不了啊。”契茲苦笑著坐在那裡，依然保持著原來那副輕鬆的樣子，“「人偶師」躲在後面的原因我大概懂了，就是因為肉體依舊沒什麼長進，所以得讓人偶們扛傷害。”
“您需要加強鍛鍊一下了，露澤寧黛小姐的身體素質也沒超過普通人太多。”
“我不也是普通人嗎？”契茲不滿抗議，“那現在，他們是準備要做什麼？”
厄歌琉絲和亞歌斐特依舊在流淚，抱著洛蘿芙的骨頭一步步向劇場外走去。
他們用手挖開皮洛芬妮價格不菲的土地，將骨頭放了進去，很快，他們的指縫中被泥土填滿。
——如果是洛蘿芙，她更想被埋葬在教堂下面還是皮洛芬妮呢？
如此想到，再度抬頭，厄歌琉絲和亞歌斐特已經失去了蹤跡。
“該去再見一見綾了。”
契茲長呼一口氣，眺望天上依舊轟鳴著的飛艇。
“歡迎光臨！”
陣風帶來「綾」的聲音，她清了清嗓子。
“琉？你怎麼也來了？”
契茲扭頭看向「琉」，「綾」上次明明是一副愉悅的樣子，「琉」出現在這裡反而讓她正常不少。
“契茲先生是來找你履行承諾的哦。”
“你們抓到那個「人偶師」了？”
“沒有。”
“那我怎麼履行承諾？”
“你的意思是說救你出去也是可以的吧——皮洛芬妮能影響你的力量已經解決了，要不要嘗試掙脫一下？”
片刻後，「綾」撿起不小心被她弄鬆掉落的鐵鏈，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琉，我現在完全動不了嘛——”
“動不了就動不了，但謊言該適可而止了。”「琉」的聲音有些冷漠。
“我可沒有撒謊，我只是說‘知道’，‘嘗試解決’，具體什麼情況，我現在也並不清楚。”
「綾」有些心虛地看向「琉」，又看向契茲，可惜都沒什麼收穫，她沒有看到任何情緒。
她本來就不打算真讓他們能達成她的條件，只要「琉」肯出面見她，她自然願意去嘗試一下。
「琉」早就已經和契茲說過「綾」會比她知道的更多一些，而並沒有說「綾」能解決這件事。
也就是說，如今這種情況，也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先嚐試一下吧。今天晚上，我會帶麗卡狄靈到吊儡館去的。”
契茲擺了擺手，朝外走去。
“他生氣了嗎？”「綾」小聲問道。
“按我對契茲先生的瞭解，他不會在這種地方生氣。”「琉」回答道，“他只是不太高興。”
“沒多少差別吧？”
……
“奇怪，奇怪。”麗卡狄靈端起餐盤，在窗邊坐下，“你可是也親口承認過皮洛芬妮的工作餐味道很糟糕吧，契茲先生。”
“我是看麗卡狄靈小姐一個人在這裡吃飯，才特意來陪你的。”
“她們今天有外出巡演工作，我特意申請了假期——平常我也是有很多朋友的哦。”麗卡狄靈撇起嘴，對契茲的說法有些不滿。
“我又沒說你是什麼孤僻的角色……沒有因為見到我而感到高興嗎？”
“很高興，契茲先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麗卡狄靈眯起眼睛笑著說道，“今天的工作也很累，能在中午見到能帶來輕鬆的人很好呢。”
“可是我感覺非常辛苦哇，在前幾天先是經歷了那種事情，在今天又見證了一場悲劇的發生，我經常在想這一切要是假的就好了。”契茲說道，“而在那天之前，我則在想著這一切要是真的就好了。”
“就算一直遇到這種事情，也要振作起來哦，那麼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契茲先生又需要一個擁抱了呢？”麗卡狄靈神色嚴肅，正襟危坐，“擁抱難道具有成癮性？”
“啊，被發現了也沒辦法了，再抱我一下吧。”
壓根沒想到這裡的契茲直接爽快承認了，那股柔軟溫暖的感覺才會讓他忘記了她的軀體已經人偶化的事實。
麗卡狄靈依舊坐在那裡，低下頭輕輕扭動了下身子。
“可以先享用午餐嗎？”
“什麼？‘好好地享用我吧？’”契茲別過臉裝出一臉詫異，“麗卡狄靈小姐這麼直接實在是讓人應付不來啊，那我要不客氣咯？”
麗卡狄靈氣憤握起契茲盤子裡的勺子，將土豆泥塞進他的嘴裡。
“請不要扭曲別人的話。”
“唔……這麼快…到餵食環節…會不會太直接了……有很多人在…看著我們啊。”契茲將嘴裡的勺子拔下，“真是的，這樣我也會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就不要提高音量引起旁邊的人的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