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燒個劇場
契茲差點跑下臺握住他的手，對他說你就是麗卡狄靈後援團第一位成員了。
只是現在暫時還在表演的時間。
“來，麗卡狄靈小姐，請繼續表演吧。”
“那…請您鑽進這個箱子裡？”麗卡狄靈換上笑容開啟旁邊的大箱子，手指在箱後的機關上輕釦，望著契茲躬下身子鑽入其中。
再度將箱子關上，麗卡狄靈從另一側進入另外一個箱中，這是特地為表演準備的道具。
探著腿終於觸碰到了有些昏暗的通道底端，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麗卡狄靈小姐，小心點，不要摔傷了。”
那位幫自己說話的青年竟然已經站在下面等著自己，麗卡狄靈瞪著眼睛，疑惑地問道：“為什麼你會比我還熟練。”
“在表演前我有自己來勘查過現場了。”
“你剛剛在舞臺上說的都是真的嗎？”
“嗯……那主要是為了為您博得觀眾的關注，無論是正面還是負面的，有人關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契茲眨了眨眼睛，不想從正面解釋。
“是這樣啊……那剛剛的都是騙我的咯，無所謂啦，我也不是非要讓你這樣鼓勵我，我都明白的……”
“目的雖然是那樣，但…我說的都是真的哦。”契茲無奈地低頭，“不要非要用這種方式逼我說實話啊。”
麗卡狄靈的臉上綻放得逞的笑容。
“您真是位溫柔的紳士呢。”
“咳……接下來的表演，就索性讓我來發揮吧，我有一個不錯的點子。”
“不是隻是上臺協助嗎？”
“我比較擅長得寸進尺。”
……
火光從箱中閃起，隨著火舌噴射而出，箱子消失在了火焰的籠罩之下。
如果按正常情況，契茲此刻應該一臉懵地出現在簾幕後面，而麗卡狄靈則是從觀眾席的後方跑出來，當中還要換一身衣服。
不過由於是託，而不是真正的觀眾，他與麗卡狄靈一起坐到了觀眾席上的某個角落，直到燈光落下，他才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然後隨觀眾一起鼓掌。
假如是在現實中，他可能就會這樣按部就班了。
但現在不是。
隨著契茲的響指，躍動著的火精靈從箱中跳到了奢華的幕布上，又蹦跳到了夫人們的衣裙上。
直到尖叫聲四起，觀眾們才知道那位看上去青澀懵懂的魔術師，為他們變出了一場漫天的星火演出。
他們跑到了大門邊，卻發現門已經被徹底鎖死了，黑色的濃煙帶來的窒息感讓他們被死亡的恐懼徹底包裹。
露澤寧黛渾身顫慄。
她懼怕嗎？當然不是，如果她想，憑藉「逐光」的傳承，就算不能擊碎劇場的大門，破窗而出至少沒有問題。
她仰望的是如同鬼魅般出現的契茲。
“誰讓這些布料如此精美柔軟，與那團團灼熱如此合得來，皮洛芬妮對熱烈藝術的追求終於在此刻得到了實現！”
驚恐的觀眾看向聲音的來源。
“歡呼吧，各位！”
從火焰中緩步走出，身後還跟著正努力壓抑著驚恐，一臉不可置信的麗卡狄靈。
喂，他真的把皮洛芬妮給燒了啊！麗卡狄靈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那麼這位看上去無比囂張，即便被嗆到咳嗽了兩下，衣服著火了卻依舊不在意，依舊優雅地向舞臺上走去的青年是誰？
沒錯，正是契茲。
“隨便說點什麼，然後鞠個躬之類的結束表演。”
他停在舞臺的臺階上，用手扶起一邊摔倒在地的年輕夫人，一邊笑著應付著她含情脈脈的感激眼神，一邊用手勢示意麗卡狄靈繼續站到舞臺中間。
麗卡狄靈扯起裙襬，站定到舞臺中間，金色的燈光與跳躍的火光籠罩，她看著契茲鼓勵的眼神，長撥出一口氣。
“大家現在看見的，都是表演的一部分，如果想要火焰消失的話——請閉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祈禱。”
“麗卡狄靈！麗卡狄靈！”契茲不顧形象地大喊。
身邊的那位年輕夫人也被調動起了情緒，舉起手和契茲一起小聲喊道麗卡狄靈的名字。
其他的觀眾倒沒有那麼好哄，不過在死亡的威脅前，有些人還是順從地閉上了眼睛，靜待著奇蹟的發生。
在麗卡狄靈倒數三秒之後，隨著契茲一個人的鼓掌聲，火焰也消失了。
劇場內重歸寂靜，隨著那些被燒燬的幕布與桌椅重歸原位，人們才發現一切已經結束了。
那位帶來驚喜的魔術師小姐在舞臺上輕鞠一躬，慢慢退到幕後，直到此刻，掌聲才徹底響徹劇場……
“您是怎麼辦到的？”
掌聲持續到了下場表演的開始才停下，麗卡狄靈滿是忐忑，在換下演出裝束後，再次出現在兩人最開始相遇的宴會廳角落。
“怎麼辦到的？直接拿點乾草引燃那些幕布就燒起來了啊。”契茲回答了點火的那部分。
事實是內測特有的場景恢復，以應對場景bug的小指令，將劇場的裝飾恢復到幾分鐘前就足以完成表演，作為測試玩家，這相當於對遊戲角色的降維打擊。
“……我明白的，契茲先生，像您這種級別的魔術師不願意透露詳細我也是理解的。不過，您為什麼甘願站在舞臺下面，把這一切的功勞都歸於我呢？明明我做不到這種地步…”
“我也收穫了很多，況且你不也會想要出名嗎，這樣像開了一樣的感覺是不是很爽快。”
「玩家之靈」只提示任務進度達成了40%，或許是因為只有這一小段的原因？
“開了？”
“就像現在這樣，我的一個動作就可以讓那些火焰收回到原處，讓焦黑的簾幕重新煥發光彩，讓觀眾們像經歷了一場幻覺。”契茲抬起手，像極了在表演時一樣，“就當是一場夢好了，麗卡狄靈小姐，希望能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且你的演出其實也已經很不錯了，從魔術師的基本功上說，完全沒有問題，就是難以把握住舞臺，觀眾也很少會看向你這邊。”
——明明自己在現實中上臺演講也偶爾會發抖，自己這樣說多少有點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