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頭哥,虎叔回來沒?”一通噸噸噸後,林昊總算緩過口氣,開口問道。

魚大頭抬眼看看天色,搖搖大腦袋,“未時還沒過,不會那麼早,你知道他的。

話說,虎叔最近可是一直唸叨你呢。

你小子這趟出門,一跑就是兩個月。

兄弟啊,今天都初一了,再有幾天,便是狩獵戰。這資格戰沒你,大家都沒底。”

林昊又灌了半瓢水,“放心,誤不了事的。而且這回,咱們鐵定能拿個好名次。”

魚大頭可沒覺得,憑辰風的實力,能拿什麼好名次,只當林昊是在安慰他。

嘆息一聲,“希望吧,咱要求也不高,前三百就中。否則,墩子那親事就黃了。”

“墩子定親了?哪裡人?好看不?”啪一聲將葫蘆瓢丟回水缸,林昊精神一振。

魚大頭搖搖腦袋,“沒見過,不過聽說是北邊鵲羽部的,有一千多號人呢。

十年前那次狩獵戰,人家排名兩百五。這些年發展也極快,都快成中型部落了。

墩子爹說親,他們雖然也覺得墩子不錯。但成與不成,還要看咱們的名次。

你也知道,娶媳婦和嫁閨女不一樣。人家不想閨女嫁過來過苦日子,咱得理解。”

“愛嫁不嫁,不嫁是她的損失。咱們以後的日子好著呢,有吃不完的肉。”

“話是這話,可我聽說,墩子和那閨女花前月下小半年,心早就掛人家身上了。”

“身上?”

“咳咳!”

“不爭氣的玩意,你看我,我就不著急娶媳婦。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

“咦,可不敢這麼說!”魚大頭左右瞧瞧,見四下無人,才長長舒了口氣。

“天子,我聽說狩獵戰開打前,照例都有個綁親會,大部落的天之驕女都會去。

有相中的,你也抓緊時間扛一個回來吧。你不知道,花姨這兩天都急死了。

別怪魚頭哥沒提醒你,你剛剛那話要是傳到花姨耳中,屁股準能給你開啟花了。”

“切,我會怕她!”林昊四十五度仰望蒼天。

見對方面帶嘲諷,張口欲言,迅速將巖螢鐵、傷藥,戰刀一股腦兒遞過去堵嘴。

對前兩樣,魚大頭並沒有多大反應。

但看到精鐵戰刀後,目光卻再也無法移開。

這把刀足有六尺長,重量更是超過八十斤。

單從光澤,他便一眼能看出是好鐵。

對武器稀缺的辰風而言,這是寶貝。

重要程度比那頭矮腳豬,只高不低。

可當他看到刃上的豁口時,又一臉心疼,“這麼好的刀,哪個孫子給砍成這樣。”

“呃……”

林昊沒好意思說,就是你眼前這孫子砍的,翻個白眼道:“我撿的,誰知道呢。”

“在哪裡撿的?”魚大頭雙目放光,似乎只等林昊告知,他便也去撿撿看。

這才是真山民。雖然好勇鬥狠,但大都一根腸子通到底,心裡沒有壞心思。

碰到陌生人時,他們那並不會經常使用的大腦瓜子或許會稍稍轉轉,思考一下。

偶爾靈光一閃。

也能嚇人一跳。

但如果是自家人,別說撿個刀。你就是告訴他撿到了一座刀山,他也能信八成。

“走了走了,你還真以為撿的啊。實話說吧,回來路上遇到個傻逼,宰了搶的。”

“切,你說了我就信啊。你個小兔崽子,嘴裡沒一句真話。信你,我就是傻逼。”

望著林昊背影,魚大頭罵罵咧咧。殺人奪刀?這兔崽子真當他腦袋大,就傻啊。

“小爺我戒不掉烈酒,也戒不掉煙,戒不掉美女,和謊話連篇。”

“我既好色!”

“我又貪錢!”

“我流氓一個……”

“還有點閒!”

帶著抹賤笑,林昊將鳴鴻枕在腦後,哼著小調,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向宰殺場。

對呂小花這位親媽,他嘴上雖然不忿,每每總要頂幾下。但心裡,是怵的。

不出意外,他回來的訊息已經傳開了。這要是不去點個卯,他發誓,一定會死。

主幹道上,青磚染著斑駁血跡,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也不知道鋪了多少層。

寨門口那一段路,辰風的族人們雖然隔三岔五便要洗一洗,卻又怎麼都洗不乾淨。

裂縫內,雜草種子總是能精準地找到位置,扎進去生根發芽,倔強地冒頭。

和飢一頓飽一頓,在窮山惡水中艱難求生的辰風族人相比,也沒什麼兩樣。

道路兩旁,各種石屋、木屋雖然大小、新舊不一,卻錯落有致,看起來並不雜亂。

每戶都有獨立小院,院前的空地上種著一些應季蔬果。

可由於土壤不適宜耕種,即便最耐受的植物,此時也只結著幾顆零星的乾癟果實。

壟溝裡,同樣乾瘦的雞鴨將雜草小蟲清理得乾乾淨淨。

它們和山裡兔子、田鼠相同,都屬於連一級都不到的無害小獸,普通人也能拿捏。

日正當中,族人各自忙碌,族內頗有些冷清。轉過幾個拐角,林昊才看到點人氣。

路邊的榕樹下,如傘的華蓋撐起一片陰涼。

樹底,幾個老人圍在一起,目光緊盯著面前棋盤,手裡蒲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

棋盤左側,長鬚老者將尺許長的煙鍋送入口中,輕嘬一口,撫須含笑,神閒氣定。

右側,短鬚老者愁眉不展,捏在指尖上的‘馬’在棋盤上方懸著,遲遲不肯落下。

片刻後,他將‘馬’落回原位,又提起‘車’。只是提起來後,仍沒有落的意思。

“古爺爺,放這!”正在這時,少年擠過人群,將刀鞘指向棋盤一處角落。

古姓老者愣愣,比劃一番,臉上露出笑容的同時,將‘車’落在少年所指位置上。

“哈哈,山老頭,叫吃!你這‘炮’,這回可要歸我啦。”

山姓老者抬頭白了少年一眼,目光再度落回棋盤時,面容已從神閒氣定變得苦澀。

之前佔據優勢的明明是他,怎麼這一子落下,天就變了。

將‘炮’挪走,他之前的佈局便會被徹底打亂。可不挪,少顆棋子,他也要被動。

當老頭。

好難啊!

時間再度停滯下來,數息後,就在山姓老者不知如何是好時,身旁少年再度開口。

“山爺爺,走馬,那‘邊炮’給古爺爺好了。放心,他不敢吃的。”

“好棋,好棋!”山老頭一拍大腿,將棋子落在少年所指位置上。

對面古老頭臉色立時難看起來,吃掉‘炮’,他就要被將軍。弄不好,就是死棋。

可不吃。

難受哇。

猶豫之時,少年又開口了,“古爺爺,何必跟那個‘炮’較勁,你後退三步,抓他……

可這次。

少年的話尚未說完,見機不好的山老頭一把便將棋盤掀了,棋子噼裡啪啦掉一地。

“不下了,兔崽子回來,玩不消停!”

將菸袋鍋在鞋底磕磕,斜插在腰後,山姓老者撐膝站起,翻了眼林昊,扭頭就走。

“是極!”

“是極!”

周圍,一群小老頭兒齊齊點頭。棋子也不去收,蒲扇也不再搖,揹著手四散而去。

“喂喂,棋還沒下完呢,怎麼都走了呀。”

“山爺爺古爺爺,我還有好幾手妙棋呢。”

望著頭都不回的老人們,林昊癟了癟嘴,“哼,走就算了,還掀棋盤,真沒棋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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