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此面試？
話分兩頭，樓上包間裡，男女交坐，鶯歌燕語。燈光映照在大理石桌面上，三個玻璃杯子，滿滿的無色液體，一兩的杯子裝了得超過一兩二。
“喝了……咱們就算是認識一場！是朋友了！朋友之間什麼話都好說，要上班，明天就可以去……”說話的是一個肥頭大耳、挺著啤酒肚的油膩中年男人。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衣著樸素得如在校學生的女孩子。話了，他又轉而面對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於姐，我一時口快……你不會介意吧！”
“王哥，說的哪裡話？……我說，李時硯，面子是相互給的……大家高興了，其他的還有什麼是為難的？”
如果何文燁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來這個叫李時硯的姑娘就是在一樓迪吧被自己伴到的女孩子。說來有些難以置信，她來到這裡的目的是面試，職位是恆耀集團的會計。她本該下午在恆耀大廈接受面試，但是公司那邊時間一拖再拖，拖到了下班，最後給她一個電話，“白天事務繁忙，對不起了！如果有意，晚上八點半到ＤＫ俱樂部****號包間……”接到這個電話李時硯也猶疑的，但是恆耀集團開出的條件實在優厚，單單只是實習工資就達到4000元，比之其他同類公司高出500元以上；而且來電的是個女人，是公司的人事部經理於小曼，也就是現在這個叫於姐的妖嬈女人。於是，她抵不過高薪的誘惑，還是來了。
李時硯一進來，就後悔了。尤其是於小曼問的那一句“是李時硯嗎？”她一時緊張，居然鬼使神差的下意識應了一聲，“是！”當時她就應該說“不好意思，走錯了房間……”然後轉身離開。
等她反應過來，想要退出去的時候，門已經關上了，一隻手按在門把手上。那是一隻男人的手，男人流裡流氣的道:“就這麼走了，不給面子是嗎？”
此時的李時硯，看著面前的三杯白酒，幾乎敢肯定如果自己一味的推脫不喝，這些人就得要發飆了。昏暗的環境中，雖然看不清她的神色變化，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很難看很難看，不過她還是要強壓下心中的忐忑，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些。正所謂眼前虧吃不得，在心裡默默的盤算著，就這麼僵著也不是辦法，這些人盯得這麼嚴實，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是先把這酒給喝了，把氣氛緩下來，才能有轉寰餘地。
於是，李時硯端起酒杯，嘴唇輕輕的碰，一股濃烈辛辣的酒味，立即溢滿整個口腔。如果慢悠悠的來，這酒根本就咽不下去。狠了狠心，拿出平生喝藥的架式，仰頭一飲而盡。酒水在唇齒間泛起火熱，滾燙的熱流淌過喉嚨，灼燒著食道，在胃裡翻滾消融。一連三杯下肚，感覺整個人都是暖洋洋的，有些飄乎乎的，不知道這是心理作用，還是酒精的作用。她不會喝酒，對酒的度數沒什麼概念，對酒量也沒有什麼概念，這近四兩的烈酒就這麼囫圇嚥下去，暫時還不會有多少感覺，只是過段時間等酒力開始發作，保準能讓她分不清天上地下東南西北，不知道今夕何夕，任由他人擺成十八般模樣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啪！啪！啪！好！好！好！小妹妹那是真豪氣！”中年油膩男王哥一邊擊著掌，一邊說著，那樣子要多浮誇有多浮誇。
“抱歉，去一下洗手間。”李時硯沒心思和他敷衍，告罪一聲，忙起身往洗手間去。
“嗯！”王哥一手拽住李時硯的挎包，這些不肯放人的意思。
李時硯用力去扯，扯不動。滿口辛辣的酒味，火燒火燎的難受，已經顧不得挎包，撒手離開。
洗手間在入門口附近，一名女公關快一步過來，幫著把洗手間的門推開，卻是擋在了入門口處。李時硯心中恨恨，如果不是這臭女人擋著，自己大可以趁此機會逃離這裡，至於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
李時硯闖進洗手間，帶上門，爬在洗手盤前，就著水龍頭連漱了幾把口，口腔裡的異味總算是減輕了許多。可是胃裡卻開始悶悶的難受，想著吐出來了也許會好許多。乾嘔了幾下，沒有要吐的感覺。又曾聽到一個說法摳喉嚨能催吐，依法而為，可是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得其法，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還是怎麼也吐不出來。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可不等李時硯回應，門被推開了，女公關嬌滴滴的聲音傳來，“李小姐，好了嗎？王哥還在等著呢？”
李時硯洗了把臉，胡亂的抹了抹，才應了一聲：“好了，馬上……”
重新回到酒桌邊上，李時硯拉過一張軟凳，小心翼翼的在最靠近門口方向的一角坐下。王哥湊過來，挨著李時硯落坐，拿著酒瓶要給李時硯倒酒。李時硯一看這架式，心裡直髮怵，忙用手按住杯口，能將酒杯拉開，道：“不要了，我……我真的喝不了這個，換一個行不？”
王哥笑嘻嘻的道:“可以啊！小妹妹想要喝什麼，王哥陪你……”
有人貼心的遞過一份酒水單，上面紅酒，白酒，啤酒，各式飲品……應有盡有。這種場合喝飲品，李時硯是不敢這般敷衍，算下來酒精度數最低的酒類就是啤酒了，李時硯帶著討好的口吻，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啤酒……”
“沒問題……上啤酒！”王哥相當的爽快。
女公關很配合的給點了一款啤酒。
李時硯心中安定了少許，目光在酒水單上掃了一下，發現這是一款扎啤，死貴死貴的那種。她心中一動，也說不清是怎麼一個心思，伸出手指胡亂的指著其中一款啤酒，道:“王哥，換一個可以嗎？這個品牌的口味比較習慣……”其實，對於不會喝酒的她，哪個品牌啤酒的味道都是一個樣，因此品牌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之內；反正買單的也不是自己，價格也不在考慮範圍之內；關鍵在於這是玻璃瓶子！玻璃瓶子！玻璃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