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燁俯下頭去,看著李時硯的臉,輕輕的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不停的道:“沒事了!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沒事了!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

何文燁不說還好,他這一說李時硯就更忍不住的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掉得更厲害了。肩頭也開始一抽一抽的聳動著,壓抑不住的抽泣聲。

“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哭出來吧!好好的哭一場,把以前受到的委屈都給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啊!”

李時硯喉頭髮哽,想哭又哭不出聲來,無力的握著拳頭,一下又一下的擊打在何文燁的胸膛上,一聲聲的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我……”

“過去的事情,不是你的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人總要向前看……”何文燁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才能夠安慰到她。

“你根本就不知道發生過什麼……我以為我能夠忘了,原來我還是忘不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何文燁一下又一下的撫著李時硯的背,心裡面無比的疼惜,道:“我認識的是現在的你,如果可以,能參與進去的也是你以後的人生……”

李時硯突然就嗚咽的哭了出來,塵封在心底的往事一幕幕的浮上心頭。她越哭越是無法自抑,眼淚鼻涕全都蹭到了何文燁胸前的衣服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時硯的哭聲才漸漸的小了,又看到了何文燁手臂上的傷口,開口道:“很疼嗎?怎麼忍受得了?”

何文燁一副無所謂的神情,道:“經歷過了更疼的,這點疼就不算什麼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何文燁為什麼會出現在李時硯的房間裡?

何文燁躺在自已房間的床上,突然聽到一些聲響,似有似無的,人猛的就驚醒了過來。仔細去聽,又沒有什麼聲響,難道是自已疑神疑鬼了?心裡面煩躁,坐起來,摸過煙盒,準備吸上一口。可是香菸還沒取出來,又有聲音傳來,是女人的尖叫聲,好像是李時硯的聲音。他心中一驚,煙盒都來不及放下來一下子蹦了起來,開啟房門,三兩步來到李時硯房間門前,敲了幾下門,裡面又沒有反應。房間裡又傳出李時硯的聲音,“啊!……不要……救命!……放開我……求求你……”

何文燁不知道李時硯在房間裡面發生了什麼,心下擔憂,當即開啟房門,開燈,只見李時硯一個人躺在床上,滿頭大汗,嘴裡不時的吐出一些意味不明的話語,人像是被夢魘住了走不出來。搖了搖李時硯的身子,叫喚:“小硯……小硯……醒醒!……小硯……醒醒!……李時硯,快醒醒!……李時硯……”

李時硯驟然被驚醒,也許是在夢中受到了什麼驚嚇,神志錯亂,並沒有認出何文燁來,而是把他當成了那些要對她圖謀不軌的男人,將手機當成了刀子,慌亂的自衛。一不小心摁亮了手機螢幕,嚇得直接把手機給砸了過來,不停的往後退縮,眼看著就要一頭栽下床去而不自知。何文燁也顧不得砸來的手機,任由手機砸到額頭上,急步上前拽住李時硯。李時硯瘋狂的掙扎,死死的咬住了他的手臂,那個力氣,那個狠勁,彷彿要把他的肉給生生的撕下來一塊。

……

何文燁並沒有細說過程,只是道:“你被夢魘住了,說著夢話,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頓了一下,又深有感觸的道:“這種夢境很可怕,我也曾被折磨得不輕。”

“對不起!謝謝!”李時硯還是不大清醒的,不知道該是表示歉意還是謝意。

何文燁輕輕拍了拍李時硯的後背,道:“去吧!去洗個熱水澡,不然要是感冒了可就不好。”

“嗯!”

李時硯洗完澡,披著溼漉漉的頭髮出來,眼睛還是紅腫的。何文燁也已經換過了乾淨的衣服,把手臂上的傷口重新處理了,坐在那裡想著什麼。見到李時硯出來,何文燁拿起電風筒,道:“過來,我給你吹吹頭髮。”李時硯神色還有些落寞,沉默的走過去,沉默的坐下。何文燁試了試冷熱風,撩起李時硯的頭髮,電風筒的嗡嗡聲就響了起來。

何文燁吹頭髮的手法顯得生疏,但是李時硯也是任由他擺弄,頭髮還是漸漸的幹了,只是時間比預料中的要長上不少。

何文燁放下電風筒,兩個人都沒有動作,就這麼靜默著。良久,何文燁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李時硯的頭頂上輕輕一攬,李時硯很是順從的將頭靠在他的身上。

李時硯的這種狀態,讓何文燁從心底裡泛起一陣恐慌。這種狀態他再熟悉不過了,那是PTSD發作過後,雖然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但是那種精神上折磨會讓人心力交瘁,整個身心彷彿都被掏空了。一旦撐不過去了,有的人會選擇結束自已的生命,死亡對於他們而言真的就是一種解脫;有的人會自暴自棄,既然解脫不了,那就不再抵抗了,讓自已徹底的沉淪下去;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真的恢復不過了,成為一名真正的精神病人。

何文燁也曾忍受不了這種精神上的折磨,想要就此了結了自已。他掏出了私藏的手槍對上了自已的太陽穴,幸好發現得及時,爸爸媽媽都趕了過來,不停的勸說著,媽媽哭泣著就差沒有下跪了。結果是手槍被奪了下來,當時手槍走火,好險沒傷著人。媽媽怕兒子還會再想不開,寸步不離的陪伴在身邊,親自照顧飲食起居。足足半年的時間,看著兒子的病情一點一點的緩解,這才稍稍安下心來。所以他也很明白爸爸媽媽為什麼這麼著急自已的婚姻大事,是讓自已有一個陪伴,心靈上有一個港灣,有一個家庭的牽絆與責任,不會再覺得此生無可寄託,把生死看輕了。可是自已的情況自已清楚,怎麼可以就這麼把人家一個好好的姑娘給拖累了?這是一種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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