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並未睡著多久,程心睜開眼睛,車廂中是一片黑暗,看來自已睡了很久,外邊的天都黑了。

程心輕輕喊了一聲:“院長?”

沒有得到回應。

程心有些疑惑,且不論柏禹需不需要睡眠,或者能不能睡著,即便睡,柏禹也不該睡的這麼沉才對,他又喊了一聲,這次他加大了一點音量:“院長,醒醒了?”

還是沒有回應。

“師尊?”

依然沒有回應。

程心忽然有些緊張,他幾乎已經是喊道:“師尊,王婆婆,煙凝?你們在麼?”

一片寂靜。

程心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他掀起窗邊的簾布,暗淡的星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鑽了進來,就著這點微弱的光亮,他看到車廂裡空無一人。

程心額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此時,座下的馬車還在疾馳,可車內卻沒有人在,車伕呢?車上的人離開他也一無所知嗎?

程心離開了座位,他又推開車廂的門,向前方看去,在黑暗中他看不真切,但隱約可以看出前面奔騰的馬匹的虛影,至於車伕,同樣不知所蹤。

程心心道:“以院長和王婆婆的修為,縱使是車伕起了壞心,也難以傷他們分毫,而眼下除了我之外,他們全都不見了,恐怕是遇到了其他難纏的事情,我現在應當靜心先把馬車停下來再回頭尋他們,也不知這馬已經這般賓士了多久,我離他們也不知有多遠了。”

想到此處,程心深吸一口氣,緩緩撥出,儘量穩定住自已的心神,他伸起自已的右手,催動靈力,試圖將馬身上的韁繩吸過來,然而,那韁繩只是抬起了一點,卻始終飛不到他手上來。

程心再次催動靈力,還是沒起作用。

而馬匹卻是越跑越快,程心將體內靈氣運轉至極致,再度把手對準韁繩,這次韁繩像一條蛇一般竄起,向著程心手中飛來,就在這時,程心體內那股神秘靈力忽然開始奔湧,且流速和流量急劇加大,與程心的靈力激烈的碰撞,程心的靈力戛然而止,那韁繩像落葉一般朝著地面墜落了下去,程心再度功虧一簣,他頓感不妙,連忙暫時放棄了施法,盤坐在車廂地板上,執行靈力與那神秘靈力進行對抗,而那靈力卻越來越強,將他的自身靈力一寸一寸的往回趕去,程心感到自已的靈脈中兩股靈力交匯之處靈脈都鼓了起來,隨後,逆行的靈力所衝擊之處,靈脈開始龜裂,程心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身體中傳來,像是無數把利刃在切割體內的經脈。

臉上的汗水已經將頭髮打溼,順著程心的臉龐流到下巴,又低落到身前,而後背已經全然溼透了,程心竭力忍受著,他還在堅持與那股靈力對抗,但眼看著就是要頂不住了。

忽然,程心感到身體一輕,整個人離開了車廂的地板,他懸停在車廂的這片空間中。

然後,他又被重重的甩回了座位上,他餘光瞥見窗外,他看到了陡峭的石壁和一道萬丈深淵。

馬車衝出了懸崖。

程心隨著馬車開始下墜,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程心此時眼睛圓睜,手緊緊握著身邊的扶手,他來不及想許多事情,心思全部都在如何逃生上,但一籌莫展,他現在沒有心神去關注那衝擊靈脈的怪異靈力,渾然不知自已的靈力已經在這片刻潰不成軍,所剩無幾,而那神秘靈力,幾乎快要在體內迴圈運轉一個周天了!

眼看著程心便要拍在懸崖之底的堅實地面上,即將粉身碎骨。

程心“啊”的一聲驚呼,從夢中醒了過來。

“程心,程心!你醒啦?”韶煙凝推開車門,衝著他說道。

程心仍然驚魂未定,他喘著氣,感到渾身都發軟,脖子和脊背都一陣透溼,他自語道:“我是做了個夢嗎?”

韶煙凝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你睡了好久,還說夢話,喊我和姥姥還有柏院長的名字,叫你也叫不醒。你看看,天都黑了,快下車吃點東西吧。”

程心擺了擺手,說:“讓我緩一緩,我做了一個很驚悚很真實的夢。”

然而他卻只能記起自已靈力突然消失,馬車飛下懸崖,其他卻都想不起來了。

程心慢慢走下車,腳步虛浮,當他一隻腳懸空邁下馬車時,身子一陣搖晃。

天的確已經黑了,此刻他們身在一處森林旁,馬車停在路邊,車下生著兩堆火,車伕正在一個火堆上在煮著什麼吃食,而另一個火堆上則在烤著一隻野兔跟幾顆紅薯。

柏禹又變出一方石桌來,正和王谷衫喝著茶。

原來大家都在,果然只是做了個噩夢啊。

誘人的烤兔肉香和紅薯的甜香氣味衝進了程心的鼻子,他不再多想,決定先填飽肚子,即便噩夢真有什麼不好的寓意和解讀,也等吃飽了再說吧。

程心和韶煙凝兩人坐在第二處火堆旁邊,韶煙凝捏著一支樹枝從火堆裡翻出了一個紅薯,吹了吹表面附著的炭灰,伸手準備遞給程心,卻見程心已經伸手取下了燒烤野兔的木架,從上面扯下了一條兔子腿,韶煙凝看著這一幕,又想起了昨日這個少年舉著雞腿,滿手油膩和自已搶冰糖葫蘆的樣子,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但很快她又為自已給他翻出一隻紅薯,他竟自已先吃起兔子來感到有些不高興,看來這個傢伙一點都不識趣,自已難得關心別人一次,還沒有被關注到,韶煙凝這番腦補下來,再看向程心,只覺得他哪裡看著都不順眼,於是她縮回拿著紅薯的手,不願再送出這份好意。

韶煙凝這邊正兀自生悶氣,又聽得程心呼呼的吹氣聲,心道他果然一點眼力見和風度也沒有,就這樣準備自已下嘴了。韶煙凝氣的扒開紅薯狠狠咬了一口,滾燙的紅薯果肉冒著熱氣就被她吞了好大一口進了嘴裡,韶煙凝頓時被燙的把這口紅薯又吐了出來,然後就看到一隻兔腿伸到了自已的眼前。

“你說你都不知道晾晾再吃麼,看這被燙的,喏,這烤兔不燙了,你先吃罷。”程心伸著胳膊,手裡拿著那隻兔腿。

韶煙凝愣了愣,才明白程心並非是要吃獨食,先撕下那塊兔肉原來是為了給自已,而剛才呼呼吹氣正是在給手上那塊烤肉降溫。

程心見韶煙凝傻坐著不說話也不接,徑自從韶煙凝手中拿過了紅薯,把兔腿塞進她手中,自已一邊啃起紅薯一邊繼續翻動起烤兔來。

韶煙凝感受著手中這隻兔子的溫度,撕下一塊肉放進嘴裡慢慢吃著,同時看著蹲在火堆旁的程心,那少年正吞嚥著紅薯,專注得燒烤著野兔,韶煙凝忽然為自已剛才的想法感到一點愧疚,她拿出一方手帕,遞給程心,嘴裡卻說:“給你,擦手用,你看你又是吃得一手油。”

程心咧嘴衝韶煙凝一笑,不曾接過那手帕,反而先用手在身上胡亂擦了擦,然後才接了過去:“我先留著下次用,我睡覺出了一身汗,這身衣服本就該換了。”

韶煙凝撅了撅嘴,裝作嫌棄的樣子:“真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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