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氣氛沉重壓抑的議事廳內,燈光無比地晦暗。

一條長長地石桌,在昏黃的光線照射下,泛著一片片冰冷的光澤。

石桌上零散地坐了不到十個人,他們的面容和身影都無法看清,彷彿各自置身在一片黑暗中,顯然這種情況下他們無從看清周圍其他人的樣子,不過他們自己並不介意,也許相互之間所保持這種距離,還是刻意為之。

偌大的石桌空了不少位子,而議事廳中並不空曠,更多的黑衣手下,則是各自站在主人身後的黑暗裡,形成了一塊塊雖然都是黑色,卻涇渭分明的區塊。

“魔頭已經伏誅,各大世家也都得到了不少好處,也算對得起這一戰所付出的代價,接下來,重點便是要清除那些白家餘孽,在大戰之前,白魔頭可偷偷放走了不少人。”

“這是自然,斬草當然要除根。”

石桌居中位置的一個黑影開口問道:“可能確定,他們沒有留下什麼禍種?”

邊角之處,一個黑影接住了這道投來的目光:“放心便是,你們只要集中力量,把那些逃竄的嫡系清除掉就行了,這天下從此,再無白家了。”

“只可惜,雖然得了不少的靈寶和財物,只是,沒能挖出他修行的魔功的秘密。”

有黑影嗤笑道:怎麼,縱然得了那種魔功,你還想修行不成,那白啟元的下場你也看見了,諸位,此事這番佈置完畢,今後我們想必不會再在此地碰頭了,就此別過。

隨著一個黑影的起身,一支黑色的隊伍離開了,更多的人帶著自己的手下離去,石桌上很快就只剩下兩個坐著的身影,正是先前對話的兩人。

他們沉默地坐著,許久之後,中間位置的人站起身來,只剩下最後一位還沉默地坐著,他像是一座雕像一樣,微微低著頭。

“我以為你有話要同我說,如若沒有旁事,在下告辭。”

……

僻靜的山谷中,一道微弱的光亮從山洞裡傳出,光芒起初還很黯淡,隨著幾次明暗交替,逐漸亮度高了起來,一群鳥兒忽然驚醒,從巢中飛了出來,彼此之間發出不安的鳴叫。

與此同時,天空中傳來轟隆的雷聲。

一道粗壯的閃電撕破長空,率先降臨了大地,劈在了山洞之上。

隨後像雨點一般的閃電緊隨其後,爭先恐後地落了下來。

幾息之間,山洞轟然倒塌。

一個獨臂男子裹挾著與雷電相媲美的亮光從山洞的廢墟中掙脫出來,隨著他的出現,更多密集的閃電在他顱頂的蒼穹上出現,盡數朝他的身體劈了上去。

柏禹大吼一聲,他的左臂中緊緊環抱著一個襁褓,一位嬰兒不知是被雷聲所擾還是被他的吼聲所嚇到,在他懷裡啼哭了起來。

柏禹堅毅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疼愛之色,旋即,他的腳在破碎的山石上一跺,他凌空飛起,口中快速唸咒,一道柔和的光芒包裹著了懷裡的襁褓,將嬰兒帶去了遠處劫雷所影響不到的位置。

柏禹這才以手指天,叱道:“區區雷劫能奈我何!”

他竟是朝著雲端雷電交加的誕生之處而去,隨著他身體沒入漆黑的烏雲,天穹上的那處,頃刻間亮如白晝,而雷聲像擊鼓一般不絕於耳,巨大的能量和聲響將一片樹木和脆弱的山石都傾覆了,隨著雲層間一道璀璨的光芒盛起,在下方的世界所看不到的空中,閃電之上,似乎出現了一顆陌生的星辰,隨著那顆星辰的出現,閃電和驚雷都緘默了。

柏禹低頭看了看胸前被雷電劈的綻開的衣袍,臉上浮起一絲微笑,他的髮絲和面板卻絲毫無損,而眼中此刻一片清明。

“這就是太清境界了嗎?”

隨著他心念一動,他轉瞬間出現在了襁褓身邊,看著再次熟睡過去的嬰兒,他的臉上再次出現了一點溫柔,他抱起嬰兒,急速遁去,這一片儘管荒無人煙,但他自己也沒有料到他突破太清境界,竟然會引來了天雷,這麼大的動靜,也許會被個別高手察覺而過來查探。

柏禹一路以太清境界的瞬移神通和尋常的御空飛行交替趕路,同時細心地不斷抹去自己移動的痕跡,直到越過了楚河,他才停了下來。

楚河寬闊無比,若非天氣非常晴朗的時節,即使是在楚河河道最狹窄的流段,從河的這一岸都難以看清對面,柏禹在此地停留了許久,他不時去往鎮子上給嬰兒尋找食物和衣物,過了好些日子才知曉,原來楚河的這一邊,叫做榆鎮,與楚河對岸的其他小鎮一樣,都在槐城的管轄之下,只不過,楚河天塹難以跨越,而河的對岸還有一片危險重重的森林,裡面生活著不少兇獸,因此這一邊的榆鎮卻完全不像是對岸那邊一樣繁華,反倒是充滿了原始的氣息。

說原始也並不確切,這裡的人們並非茹毛飲血,只是,沒有修士的存在而已。

柏禹對此很滿意,民風樸實,遠離修道界的紛爭,倒是一處適合暫時隱居的好地方。

一大一幼,就這樣在楚河之濱住了下來,柏禹也總算有功夫來體悟自己突破以來的變化,還有,對未來的思考。

“如今也算安定,只是,這孩子的路,今後要如何走呢。”

柏禹為此很是發愁,家仇不可不報,自己帶著這麼一個孩子行事多有不便,而且自己所行之事,很可能會引來麻煩和危險。

更讓他震驚的是,在他臻至太清境界後,居然發現,嬰兒的體內,居然有著一絲古怪,他深刻地意識到,那東西恐怕會對這個孩子的修行造成極大的影響,一身傲人的天賦,或許都會為其所累。

樁樁事情都在困擾著柏禹,饒他整日思慮,都彷彿看不到出路。

天氣日漸轉涼,柏禹仍然沒有什麼思路,但他修為高深能夠辟穀,嬰兒卻是不行,柏禹去往鎮子上購置物資的頻次也頻繁了起來。

這一天,柏禹在榆鎮行走時,忽然聽到一個小巷裡,傳來一陣小孩的哭聲。

長久和一個嬰兒作伴,讓身為修士的柏禹對此極度敏感,他循著聲音找了過去,居然在一個菜籃子裡,發現了一個男嬰。

這個孩子臉色蒼白,嘴唇都乾裂了,臉頰上佈滿了淚痕,都快哭的沒有力氣了,也不知被遺棄在這有了多久。

柏禹嘆了口氣,他把男嬰從籃子之中抱起,將一股靈力灌入他的體內。

男嬰漸漸止住了啼哭,柏禹的靈力似乎比乳汁還要奏效,男嬰吧唧吧唧嘴,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柏禹的眼中卻出現了一縷震驚之色,這個男嬰,竟然是一位修行的好苗子。

這麼好的孩子,不知為何要被父母丟棄,若是有位好的師父指點,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但是窮苦人家,養育一個孩子有多困難,柏禹如今也是知道了一些。

“唉,可惜了,這個棄嬰……棄嬰。”

柏禹的眼睛亮了起來,就在這一剎那,一個計劃在他的心中產生了。

他把男嬰帶了回去,幾個月後,在一個大雪交加的夜晚,柏禹狠下心來,他的目光穿過狂風與暴雪,他最後回頭看了兩個孩子一眼,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得離開了榆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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