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擠了,別擠了,已經沒空當兒了,還往裡面擠。”

“誰把腳踩我鞋子上了,您這鞋底是有釘子啊,咋這麼扎人呢?”

“兄臺,就你這身高,再扒拉也看不見啊,何不去人群外面等著算了?又或者,你可以從我背上先下來嗎?”

“哎,你這話說的,今天是培新堂畢業的日子,敢情你不想看看誰家小姐少爺能獲得去柏院修習的資格?”

“我怎麼看吶,都不像你家的‘犬子’!”

“你大爺的!”

“看,楊先生手上拿的可是那名冊?!”

槐城榆鎮的一隅,一所學堂門外此刻擠滿了人,一眼望去盡是黑壓壓的頭頂,人頭形成的人流像黑色的波浪一波波衝擊海灘一般不斷向學堂大門湧動著,儘管學堂大門半開著,但任自己周圍人群如何擁擠,身上如何不適,人們都只是在門外探頭看著裡面,試圖在一堆相似的後腦勺中找到自己家的心肝寶貝,卻無人敢邁進去打擾裡面站在孩子們前方的中年人。

楊先生正臉對著大門,看著下面坐著的這群少年少女,說是有少女,其實這個年份在學堂裡打基礎的適齡女孩也就寥寥數人,而其他都是男孩。楊先生將手背到身後,手裡的“名冊”有節奏的敲擊著自己的後背。楊先生是榆鎮有名的高手,據說他本人便是在槐城柏院修習的修士,但學有所成後並沒有如一般修士一樣加入某些門派或世家,而是留在了學院裡成為教授的先生。

而槐城著名的學府柏院這些年則開始在槐城下轄的各個鎮子裡開辦“培新堂”,言之為為有天賦和志向的孩子啟蒙,避免任何一個有機會走上修道之路的孩子錯失開脈的良時。總之,一時間槐城裡家家戶戶都將孩子送了進培新堂去,每所培新堂招新學生時,都會從柏院借來一個名曰探脈石的法器,探脈石能將可以感知體內靈脈的孩子感應出來。沒錯,是感應出能感知體內有靈脈的孩子,換個方式來說,是靈脈沒有枯竭的孩子。其實,世間人人皆有靈脈,但不知為何,大多數凡人靈脈枯竭,靈脈枯竭則無法感知和執行天地靈氣,修道自然更是無從談起。

楊先生便是柏院下派到榆鎮的培新先生,多年前楊先生初來乍到時,榆鎮此處治安極差,時常有匪徒來襲擾。不知楊先生是倒黴還是匪徒倒黴,楊先生住進客棧當晚便遭遇了匪徒搶劫客棧,好巧不巧當日楊先生奔波一天,晚間才趕到客棧,招呼小二要了一點餐食便坐在一樓的角落裡看書。尚未翻過兩頁紙,剛經過大門準備為楊先生備餐的小二便被一腳踹到了楊先生身旁。

“搶劫!把銀兩都給老子交出來,再去給大爺我倆上兩壺好酒,幾份好菜。”兩個滿臉橫肉講話唾沫星子直飛,兩側臉頰長滿鬍鬚,而臉上贅肉還隨說話節奏顫動的大漢便闖了進來。

小二胳膊與臉頰上的面板有些擦傷,他艱難地從楊先生身旁站起來,卻是對楊先生小聲說道:“這位客官,抱歉不能接待您了,您快走吧。”

楊先生面無表情的說:“我已在此,為何不能接待,況且我交給貴店的銀兩不是已經被打劫走了嗎?你們還有錢能退給在下嗎”

小二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客官您別開玩笑了,您快走吧,改日您再來,我們掌櫃會退錢給您的。”

楊先生放下手中書本,起身向門口走去,店小二本以為楊先生想通了要離開,卻不料他走了兩步又回頭問道:“若是把他們趕走,自然能接待我了吧。”

沒想到,楊先生竟是站到了打劫的匪徒面前。

店小二一時無語,然後露出驚惶之色,還來不及叫出聲,先是閉上了眼睛,似是不忍觀看楊先生的慘狀。原來,楊先生回頭講話的片刻功夫,兩個大漢已經盯上了楊先生,向楊先生衝了過來,手裡雪白的大刀反射出冷冽銀光。

楊先生聽著耳後兇器劈來的風聲,也不曾回頭看便已作出了躲避動作,他將上身向前傾倒,躲過了兩個匪徒這一記砍擊,左手向上伸去,拽住了一個匪徒的手腕,與此同時,右腳向後一蹬。

同時發力!

兩個大胖匪徒這一刻好像身輕如燕,一個大刀脫手並整個人被楊先生向前甩出去,撞在客棧牆壁上,震得屋頂灰塵紛紛灑落,另一個則被一腳向後蹬飛出去,整個人彎成弓形,撞破了客棧窗戶落在屋外,僅此一招,二人均喪失戰鬥能力昏死過去。

店小二聽著屋內突然沒聲音,慢慢眯縫著睜開眼睛,卻見楊先生剛剛將兩個匪徒扔到街上重新走了進來,一邊從身上掏出錢來:“好像下手重了點,打壞了牆壁和窗戶,這是賠你們的修繕費用。現在可以接待我了吧?”

店小二目瞪口呆,此時他哪裡還看不出楊先生不是一般人。不敢伸手接楊先生的賠款,而是畢恭畢敬得請楊先生換桌坐下,很快給他端上飯菜,然後準備了上好的客房。

第二天此事就在榆鎮傳了個遍,深受匪徒困擾多年的一眾街坊紛紛來客棧朝拜恩公。楊先生卻是不在乎地說:“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在下此番前來乃是為了在本鎮開辦一所學堂,來日還需要各位街坊的照拂才是。”

在得知楊先生要開辦培新堂,教育選拔修道之人後。自此楊先生在榆鎮人心中地位又上了一層樓,人們才知道原來楊先生原來不是一位大俠,而是不僅僅是大俠,還是一位會法術的大先生。若非楊先生講述之後言明瞭開辦培新堂的受眾是四到十歲的孩子,只怕至今還有白著鬚髮的老者也來楊先生門前施禮求學呢,但這一切並沒有讓榆鎮人對楊先生失去興趣,相反哪個凡夫俗子能拒絕自己家出現能上天入地的修士來光宗耀祖呢,此後每年納新之際,總有源源不斷的孩子被送進楊先生學堂,雖然每年能被留下的只有區區幾個,多的時候也便是十來人,但隨著孩子們在楊先生的教導下,能在家徒手燃起爐灶,揮掌劈斷柴火後,楊先生在榆鎮的地位越來越高,才最終形成了今日這樣的局面,楊先生在舉辦畢業典禮,門外的人便僅敢圍觀而不敢闖入喧譁造次。

隨著楊先生背在身後的手的敲擊節奏的停下,他正色對著下方的孩子開始講話了。

畢業儀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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