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楊先生的開口,一年一度的培新堂畢業典禮開始了。

“孩子們,今天是你們結束在培新堂學業的日子,你們中年紀最小的四歲入門,年紀稍長的八歲入門,如今已是十年過去了。”

下方的少年們終究是孩子心氣,聽到楊先生說到這裡,個個有些興高采烈起來,相互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楊先生挑了挑眉,說道:“唔,你們一定覺得從培新堂畢業,就逃離我的魔爪了是吧?程默、程心,你們二位覺得呢?”楊先生這麼說著,點指兩個坐在一起正擠眉弄眼的少年。

被點名的兩個少年表情瞬間凝固,兩人在一眾孩子中看起來年齡最小,其中一個孩子顯然更加頑皮一點,一臉燦爛的笑容但長相卻十分清秀,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另一個看著文靜些的少年歉意的看了一眼周圍投來各種目光的其他少年,他小聲提醒程心坐好,兩人不敢繼續開小差。

楊先生繼續說道:“首先,在這裡先同大家對過去的修習進行簡單的回顧,我知道,很多人一直不理解你們做的是什麼,為什麼要做這些好像和你們以為的修道無關的事情。這十年間,我們主要對大家進行了肉身素質的強化,體內靈脈的拓寬以及學會初步使用天地靈氣。”

“第一個方面,肉身的強化。身體是靈力和道法的載體,沒有足夠強大的肉身,不僅僅是對敵戰鬥中無法招架對方的法術和攻擊,光是自身隨著修為的不斷提升,肉體和靈脈就無法承受海量的天地靈氣。”

“第二個方面,靈脈的拓寬,其實和肉身強化也是一樣的道理,靈脈的寬度就譬如大江大河的寬度,足夠寬的江河就能有更大的水流量。同時,相同的境界下,靈脈更寬者,自然能比他人在同樣的時間裡,吸收和運用更多的靈氣;另外,在等同的靈力消耗下,更寬的靈脈可以更快的恢復靈力。”

楊先生頓了頓,看到下面的孩子們睜大了眼睛能夠聽進他說的話之後,甚是滿意,高興的繼續講了下去:“至於第三個方面,初步使用天地靈氣。我在這裡對你們使用了初步這個詞,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現在的你們,至多隻能算作是準修士。你們對靈氣的運用手段和能力很低階,我知道你們好像能在手心裡搞出點火星子和小電花,而真正的修士,能熟練運用天地靈氣。比如說這樣——”楊先生伸出一根手指對準少年們眼前的空地,只見那裡憑空便冒出火來,楊先生再次點指,從指尖竄出一道電弧,將一旁樹木上的一根樹枝劈斷了下來。

“哇~”少年們一個個眼睛都發起光來,想必心裡都對這一手錶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若是學會了這個,定能將心中暗戀的少女迷的團團轉。

楊先生收回手:“當然,這不是什麼特別難學的法術,只是基本的靈氣運用。我相信你們只要勤加修煉,想做到這個不會花太久的時間。接下來,是今日最重要的內容,你們既然都是準修士,理應對我們這個世界有一個清楚的認知,這也是在我培新堂,最後的一項課目。為什麼不放在入學時和過去的十年中講,那是因為彼時你們尚且年幼,即便說與你們,也是記不住,聽不懂。在聽完這項課目內容之後,有人可能會鬥志昂揚,有人可能不再想成為修士,屆時我將公佈我決定推薦至柏院修習的名單。你們可聽仔細了!”

天地之間,有萬物生靈,然無論什麼種族,總歸逃脫不過生命的終結。蹊蹺的是,一切物種對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四季更迭、晝夜交替、月圓月缺的自然規律都無比順從,卻都無比統一的抗拒死亡。世間亦不知從何時代起開始有了“仙”的傳說,相傳,仙有無窮法力和無盡壽元,沒有活著的生靈能夠拒絕永生不死的誘惑,何況成仙還能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儘管關於仙的說法無從考證,但是無數年來,無數的種族探索嘗試了無數成仙之法,時至今日也不曾有人親眼見過有人成仙。修仙之法未有所獲,然而也並非毫無成就,在這不斷的摸索過程中,有生靈感知到了天地之間充斥的一種物質——天地靈氣。天地靈氣可以以某種方式被生靈吸收,長期吸納執行天地靈氣可以延長壽元。後來此法被衍生和進一步發展,慢慢形成了現在的修道之法。

有記載以來的正史中未提及發現天地靈氣的生靈是何種族,但修道之法同等適用於各個種族,前提是能夠感知體內靈脈。而靈脈又稱作仙脈,靈脈一度被認為是世間有仙存在的證據。這一觀點認為,世間先有仙而後有萬物生靈,仙是萬物生靈共同的祖先,仙的後裔化為人類,而其他物種則是仙創造出來的,因而,各個種族和人類體內才有仙脈,而人類作為仙的後裔,先天比其他種族更易修煉——這一說法確有事實佐證,因為人類修道與動植物得道化妖相比的確容易的多,持這一觀點的修士們堅信修道的盡頭便能成仙;另外的觀點大多數共識則是世間沒有仙,如果世間有仙亦或凡人能夠成仙的話,不可能不漏出蛛絲馬跡,不被世人察覺,靈脈是後天得來,是因為生靈在呼吸中吸入天地靈氣,慢慢地體內的某些經脈和天地靈氣互相作用而形成。

無論真相如何,修道就成了修仙的替代品而被後世人們不斷追尋,畢竟修道帶來的壽命延長是實實在在的。以人類為例,凡人壽元不過百年,而能感知靈脈的人即便沒有走上修煉一途,也能健健康康活上百餘歲。再說這修道之人,不得不說的是修道一途廣為普遍接受的幾個境界,由低至高分別是開脈境界、聚靈境界、化生境界、太清境界、真武境界、九劫境界、至尊境界。其中最富有爭議的境界分別是開脈境與至尊境,開脈境有相當多的修士認為不應劃分至修士境界之中,因為這個階段的修士太過弱小,不能算作真正的修士。楊先生所教導的這群少年目前就屬於這個境界,由此可見,楊先生稱他們為準修士也絲毫不為過。開脈境的人便屬於能感知靈脈的人,壽元雖有增長,但比一般的凡人也強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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