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和程心分別以來,已過去好幾個月了。

都說時間是最強大的東西,沒有什麼能抵擋他前進的車輪,而程心現在知道,時間也是最柔軟的東西,他能撫平這世間的一切。

程心開始習慣自己一個人睡覺,一個人逗弄常常跑進培新堂的野貓野狗,但很快對於這種境況就適應了。

這天,程心如常一般早起,他喜歡起床後去往不遠的山腳下的一條小河裡洗澡,這條河是棋之國境內素有母親河之稱的楚河的一條支流,而程心之所以在清晨沐浴,則是因為他很享受清涼的河水洗滌身體,掃除早晨起床的睏乏和深夜修行的疲憊。

程心出門前恰好碰見了厲峰,厲峰親切的與他打招呼:“小師弟,真是夠早的啊,又洗澡去?”

程心還沒能完全接受這個化生境高手從他的學堂長輩成為同門師兄的現實,主要是覺得這個轉變太快太突然,他完全沒有想過自己能進入柏院修行,更何談被院長大人收為弟子。程心也曾想過為何柏禹要收自己為徒,但怎麼也想不明白,但柏禹對自己和程默的教導確實極為用心,也和厲峰反覆探討關於程心體內那股神秘能量,程心能夠感到柏禹對待他的真心實意,嘴上雖然不說,但內心早已對柏禹和師門極為感激和認同。

想到此處,程心對厲峰還了一禮說道:“早啊,厲先,厲師兄。”

厲峰怎會不知程心嘴瓢是為何,對他說:“師弟隨意即可,等你隨師尊回了柏院,自會發現我們修道學院裡沒有等階森嚴之說,我們對師尊如此尊敬乃是發乎於心,師尊在我們師兄弟面前從來是沒有架子的。”

程心笑著道:“明白了,師兄,您去忙吧,我洗過澡便去見院長。”

厲峰卻告訴他師尊今日不在培新堂內,不知去向,程心應了聲便往那小河趕去。程心運起靈力,步伐頓時快了許多,但當他快趕到河邊時,還是累的氣喘吁吁,程心找了一塊石頭坐在上邊休息,心裡暗道:一邊對抗那股力量一邊運轉靈力果真是消耗巨大,確實如柏禹所說,他現在最大的弱點在於和同境界的人相比,如果拿水桶作比喻,其他人體內的靈力是滿滿一桶水的話,那自己的桶中看似裝滿,實則僅有半桶水,一旦進入實戰中,就會更快的消耗,因此解決方式有兩種。

其一,讓自己這水桶更大。這一方法就是鍛鍊自身的靈脈,讓靈脈更加寬闊粗壯,是一種以數量制勝的笨辦法,半缸水總比一桶水的量要多,但這一解決方案並沒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因為自己的消耗並沒有降低。

其二,速攻之法。以師門作為自己的優勢,柏禹收藏有豐富的珍稀典籍,修煉其中的攻擊法門,對敵時速戰速決,完全忽略自身消耗,在自己靈力無以為繼之前戰勝敵手,這一方案同樣沒有從根源上解決程心的身體問題,總不能堂堂柏院出身的修士,要去做殺手刺客之類的職業吧,何況修道一途,戰鬥從來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程心決定雙管齊下,反正都沒有壞處,首先,即使沒有自己這種困擾,尋常修士也不會介意開拓自己的靈脈,那對於修行有益無弊,第二點,雖然自己不喜歡打架,但是若是真的有戰鬥的需要,速戰速決總比鏖戰三天三夜要強吧。想到這裡,他調息的差不多了,起身往河邊走去,剛沒走幾步,卻發現素來無人的河邊正坐著一個人,正是厲峰說今日不在培新堂裡的師尊大人。

程心正在掂量柏禹是特意來此尋自己的,還是他也有這清晨洗澡的嗜好,只是被自己無意撞到。這般一想,程心一時不知自己應該躲開另尋一處地方涼快待著還是上前邀請院長大人同洗。

柏禹好似今日沒有感應到身後有人來了一般,程心原地站了半天,還是決定上前,反正也是本打算沐浴一番要去見柏禹的,想著他慢慢走過滿是光滑石頭的河灘,站到了柏禹身後,輕聲喚了一聲:“師尊。”

柏禹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說道:“你是來沐浴的吧,自便。”

程心把玩著額邊的髮絲,對柏禹說:“可是我不太習慣自己洗,旁人看著,要不院長您一起?”

柏禹輕哼一聲,沒見他出手就已經將程心扔進河中,留下一句話就走到了一旁樹蔭下去了:“吾在那邊等你,洗完就趕緊過來。”

程心撲騰了幾下,在水中脫下了身上的衣衫,團成一團扔到岸邊,遊了兩個來回,走回岸邊時已看到衣服已經乾爽無比,平整服帖的沒有一絲皺褶,他將衣服穿好,走到了柏禹面前:“院長大人定不是專程來幫我洗烘衣物的,有什麼吩咐。”

柏禹示意程心坐到身邊,問道:“你可曾見過魚類洄游產卵?”

程心摸不著頭腦,表示自己的確不曾見過。

柏禹說道:“這是部分魚類的一種自然表現,不同的魚類表現也不盡相同,有的需要從大海洄游至江湖的自己出生水源產卵,有的需要從下游洄游至上游,這一路程短則上百里,多則上萬裡。”

程心確實沒有聽過這樣的事,感覺很是神奇,在他的認知裡,這些魚好像世代都生存在這一方小小的水域裡,正如很多人,他們出生在一個地方,在一個地方長大,生活、勞作,成親生子也在一個地方,最後也葬在一個地方,一生都沒離開那一座小鎮甚至一個小村莊。

縱使程心年幼,聽完魚類洄游的事情,似乎也有了一些深層的思考,魚類尚且在他們從卵孵化到洄游產卵,還遊歷過大江南北,而身為人,身為修士,又怎能將自己的一生侷限在一城呢。

程心問道:“師尊,以後你能帶我去看看魚類洄游嗎?”

柏禹看到這個少年的眼中又燃燒起了一些過去不曾有的東西,他回答道:“會的,我相信你的足跡總有一天可以遍佈這個世間的每寸角落,去看盡無數風光。”

程心笑了,笑的那麼真實,那麼燦爛。他用力的點頭,好像眼前已經看到了柏禹所描述的一切。

柏禹欣慰地笑著,他卻還有一句話在心裡沒有說出來:“還有你的名字,要傳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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