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煙凝又喜又驚,歡喜的是有了姥姥的訊息,驚訝的卻是姥姥兜兜轉轉竟然回蘇家了。

外人或許不知,但她卻清楚的很。王谷衫當初閉關出來以後,本就是那位老爺鬧翻了才離開蘇家的,雖然不清楚兩人是鬧了什麼樣的矛盾,但王谷衫卻放下了狠話,言明從此再也不會回去,到底出現了什麼情況,才會讓她自已重新走進蘇家的大門呢。

柏禹看著韶煙凝的神色變化,他毫不意外,畢竟他也是知道王谷衫大鬧蘇家離去的事情,只不過家醜不可外揚,此事被封鎖了訊息,除了幾大家族的人訊息靈通知道以外,一般的世家門派是無從而知的,而柏禹遠在槐城,之所以知道當初王谷衫離開蘇家的事,當然和楊家脫不了干係。

韶煙凝心中雖然疑惑不解,但不管怎麼說,也是得知了姥姥的訊息,總歸是件好事,她知道柏禹肯定還有不僅僅是要告訴自已姥姥回蘇家的事情這麼簡單,果然,柏禹輕咳一聲,繼續說道。

“王姑傳來了書信,她一切都好,不過她闊別蘇家這麼多年,現在蘇家裡也無一個可說話作伴之人,她想你能夠過去,陪陪她。”

韶煙凝點點頭,她想到王谷衫一人獨守著她的院落的寂寞模樣,心中難受不已。

更重要的是,姥姥雖然年邁,但修為深不可測,她一直在外漂泊,卻突然之間回到蘇家,此事定有蹊蹺,恐怕這封信背後也有什麼難言之隱,以王谷衫的身份,她的私人信件有誰敢拆閱和攔截,連她在信中都不能言明的事情,那所防備之人也就不言而喻了,王谷衫這封信,看似是在找伴兒,實則是需要幫手。

“請師尊准許我,前往姜城,探望姥姥。”韶煙凝的心已經飛到了姜城,她恨不得現在立即啟程。

聰明人之間說話,無需說那麼明白,韶煙凝心中瞭然,柏禹定是知道王谷衫現在孤立無援。而普天之下,她能名正言順召至自已身邊的,也就只有自已在外收的義孫女,韶煙凝。

如此,王谷衫的這封信,才能順利的傳到柏禹手上。

柏禹看著眼前的韶煙凝,心裡一陣感嘆不已,樣貌、膽識、天賦和智慧處處如此過人,本應是天之驕女,如今也捲進這場渾水當中,而今更是要去往最暗流湧動的姜城去了,就說不知,現在場中多了那麼多的變數,今後的局勢又會怎樣發展下去。

柏禹頷首道:“為師准許了,只是,程心那邊,你要不要親自和他道別?”

韶煙凝搖搖頭道:“若是讓他知曉了,肯定會立即著我前去,此去蘇家,還不知會面臨什麼境況,我和姥姥畢竟有一層關係在,我亦有手段自保,而程心現在過去,我怕他會有危險,我此去正好可以幫他調查姜城秘境之事。還請師尊轉告程心,不要來找我,讓他好生照顧自已,先強大自已,等他的實力足夠媲美戰勝姜城的頂級家族年輕一輩時。”

“我會在姜城等他。”

韶煙凝看了看柏禹給自已的結界石,她笑了笑。

師尊果然神機妙算,一照面便給她這個,顯然對自已的決策,他早已料到,胸有成竹。

柏禹點點頭:“我知道了,你路上保重,替為師給王姑問好。”

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韶煙凝,那是王谷衫的來信,韶煙凝帶著她前往蘇家,這封信可作為信物。

韶煙凝鄭重接過,她感受著信上傳來的絲絲縷縷姥姥的氣息,她感到親切又溫暖。

姥姥,等著,煙凝這就來找你了。

韶煙凝拜別了柏禹,她也不在柏禹面前隱藏身份了,隨著她素手一揮,一朵芍藥花在身後隱現,那是她的本源所化,不同於尋常的妖族施展術法時妖氣騰騰,她的靈力純粹潔淨,宛若謫仙。

韶煙凝手訣一掐,腳下凝成一條花瓣形狀的小舟,託著她沖天而起,眨眼間化成流光在雲層間失去了蹤跡。

柏禹目送著她走,他也轉身離去了,進了城中之後,沒有向著柏院方向前進,卻是往城主府的方向而去了。

吳長恆本來正和副城主在一處小院裡對弈。

手下卻匆忙進來拱了拱手,吳長恆皺眉,下面的人向來不敢在他下棋之時過來打擾,他問道:“何事?”

“城主,柏院的院長到了。”

副城主的目光落在自已尚未落下的白色棋子上,他把棋子放在棋盤邊。

“城主,柏院長突然造訪,想必和你有要事相商,不如我先告辭?”

吳長恆看了眼棋局的局勢,副城主早已被他殺的片甲不留,他說道:“不必,想必是公事,快請進來。”

他後半句是衝著手下說的,城主發了話,副城主本已起身,便又坐了下去,卻空出了自已原先的位置。

不多時,有侍女端上茶水和點心,而侍衛引著柏禹走了進來。

“有勞了。”

柏禹道了聲謝,他一邊看棋,一邊端坐了下來。

“柏院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

吳長恆則是招呼柏禹和副城主用茶。

“請。”

柏禹拈起一枚棋子:“擾了二位雅興,可否由我代副城主閣下完成此局?”

吳長恆和柏禹對弈向來輸多贏少,他看著棋盤上自已已經勝券在握,柏禹是在自討苦吃,他笑道:“自然。”

柏禹棋力高深,接手以後很快便收復失地,扭轉了敗局,很快棋局再次平分秋色,而副城主在一旁看得歎為觀止,目不暇接。

吳長恆的臉色也由輕鬆轉變為了凝重。

“吳城主,巡查隊,不如撤了吧?”

柏禹落下一子,輕快地說,彷彿在說一句,晚上吃青菜蘿蔔一樣自然。

吳長恆彷彿沒聽見一樣,注視著棋局。

一旁的副城主卻騰得站了起來,他急道:“莫不是在下聽錯了,妖族尚在城外肆虐,其目的還未查明,柏院長此舉是什麼意思?”

柏禹盯著吳長恆,他沒有回答,倒不是他故意忽視副城主,而是副城主本來便是替吳長恆所問。

吳長恆思索了許久,才走完了下一步棋,他頭也不抬:“為何?”

柏禹垂下目光,不假思索,便又落下一子。

“妖孽已經被我座下弟子收服,目的也已查明,巡查隊的任務結束了。”

副城主看著吳長恆又一言不發,他扛住壓力又問道:“收服?既然柏院長的愛徒將妖孽拿下,為何私自提訊,而不收押起來與我城主府會審?”

吳長恆依舊沉默,柏禹彷彿又專注於下棋之中,副城主感到有些壓抑和緊張。

而柏禹的棋路愈發霸道,將吳長恆壓制的舉步維艱。

吳長恆終於開口道:“柏院長所為自有深意,我可以理解,也同意撤回巡查隊,只是,其他重城巡查工作還在持續,我們撤防,在聯盟當中,定會有所質疑。”

柏禹輕笑一聲:“當然,城主府有所為難,我必定不能讓你吃了虧,此事背後涉及的一樁造化,屆時柏院自當和城主府共享。”

吳長恆也笑道:“如此甚好,你我所為,不過皆是為了我槐城的利益。”

吳長恆眼前的棋局逐漸明朗起來,柏禹忽然開始節節敗退,不一會,柏禹直接投子認輸了。

吳長恆臉上閃過一絲訝色,而柏禹則坦然道。

“城主近來棋力大漲,我甘拜下風。”

“承讓。”

送走了柏禹,副城主奉承道:“城主贏過了柏院長,屬下佩服,這柏院果真從妖族口中得到了重要的秘密,也就是您能從柏禹那裡問出話來了,只是,是什麼造化,他為何不肯言明呢?”

副城主不知,柏禹早就佔據了上風,只不過為了讓他應付好聯盟那邊,才讓出了這局棋的勝利。

吳長恆也很好奇,什麼樣的造化,要讓柏禹不惜讓出利益,也要自已幫他保守住槐城捉住了妖族的秘密呢。

“去查查,妖族有沒有什麼聖器寶藏要出世的訊息。”

“是!”

上一次派出去調查程心的人早將程心從小到大的經歷呈給了吳長恆,程心和程默確實只是兩位孤兒兄弟,之所以能被柏禹納入門下,也是因為當地恰好有一所培新堂的緣故,吳長恆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他曾齷齪得想,這兩兄弟會不會是柏禹的私生子才得到的青睞有加,看來是自已想多了。

程心將赤羽和銀靈安頓好,便返回了院中,他直接去面見了柏禹,也想聽聽柏禹接下來有沒有什麼安排,卻不曾想,竟然接到了韶煙凝去了姜城的訊息。

少年氣憤的聲音從柏禹房裡傳了出來:“師尊你說什麼,煙凝不辭而別,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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