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青陽宗的道場矗立在程心二人面前時,程心和韶煙凝簡直開始懷疑起了傳聞的真實性。

這分明就是是名門重派的模樣,跟什麼破敗衰落根本沾不著邊。

一名可愛的道童正託著腮在門口打著盹,他的腳邊放著一堆空白的黃紙,而他的鼻尖和手背上沾著些許墨點,垂著的手指間夾著一支毛筆,大腿上躺著一張畫了一半符籙的符紙。

韶煙凝看見小孩不由心生歡喜,雖然這個道童出現在這裡本就透露著一絲怪異,但她還是被道童的憨態感染輕輕笑出了聲。

這一笑,打盹的道童一下被驚醒,他睡眼惺忪的看了看兩個不速之客,又揉了揉眼睛,確信真的來了兩個人,他連忙放下筆走上前來,一邊走一邊在衣服上搓了搓手。

“你們是來找我師父的嗎?”道童仰著頭看著來訪的這對男女,他的年紀看著特別小,大約也就六七歲的樣子,個頭也不大,身高才剛剛到程心的腰間。

韶煙凝俯下身看了看他,溫柔地說:“你叫什麼名字?你的師父是誰呀,我們是柏院弟子,特來拜訪青陽宗的,還請你通報一聲。”

她回頭望了一眼程心,不動聲色的搖搖頭,表示沒有異常。她剛才已經探查了一番這個道童,身上既無妖氣,也沒有靈力波動,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看門小童,想必是剛被收入門下不久。

道童抓抓頭,他脆生生的說道:“我叫王二狗,不過師父給我取的名字叫青風,我的師父是青冥子真人。”

“青風,你能進去問問青冥真人嗎,就說我們來自槐城柏院,特來拜訪。”

青風乖巧地說:“好,你們等著,我去去就來。”

“這孩子像是對柏院沒什麼概念一樣,不似其他門派,一聽是柏院的,都渾身一激靈。”程心笑道。

“小孩子嘛,你以為跟那些市儈的大人似的,對修行都還一知半解,對修道界的勢力就更別說了,看這樣子也是入門才不久。”

青風說完蹦蹦跳跳地跑了進去,韶煙凝和程心在門外候著,程心又說道:“這青陽宗哪裡像衰敗的樣子,這不是還收了這麼小的弟子嗎。”

韶煙凝也有些沒底,她小聲道:“確實和傳聞大不相同,從建築到氣韻,都是一幅鼎盛之相,看來傳言終究是傳言,就是不知為何青陽宗明明還很繁盛,卻沒有信眾在此祈福上香呢。”

兩人還在交談著,卻忽然感覺有一雙深邃的目光掃過了他們,剎那之間,程心感覺自已如同整個人都被剝光了審視一般,同時有一股威壓直擊他的靈魂。

隨之是一個帶著威嚴的蒼老聲音傳來。

“原來是柏院的貴客,貧道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程心眼前的空間忽然泛起了漣漪,隨後一個身著墨綠衣袍的老者和道童青風赫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程心和韶煙凝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讀到了震驚兩個字。

這是,瞬移術,程心和韶煙凝都不是第一次見識這種能力了,這種熟悉的波動他們太熟悉了。

那是,太清境界!

這個白鬍子老頭居然是太清境界,這也能叫衰敗的山門?槐城一城便擁有三位太清境的強者,那就是三家超級龐大的修道勢力,這傳出去槐城又要名聲大噪了。

程心和韶煙凝壓根想不到這裡會盤踞這麼一位強者,一時很難緩過勁來,甚至萌生了退意,有這等強者坐鎮,青陽宗還探查個啥呀,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到此處來惹事,那便是找死!

老者分別看了他們一眼,他鬚髮皆白,看起來很是和善,老者平淡的開口了。

“貧道,青冥子。”

韶煙凝與程心知道他們遇到了了不起的人物,急忙見禮道:“晚輩程心、韶煙凝,見過前輩。”

“不必多禮,進去說話吧。”

青冥子道了聲請,引著他們走了進去。

跨過了青陽宗的門檻,裡面的靈氣似乎都活躍了不少,程心感覺此處的靈氣,幾乎可以直接提純為靈力了,不知道青陽宗是使用了什麼密法,才能將這一方空間中的靈氣環境改善至此,便是柏院,也沒有動用這樣的手段來相助院中弟子修行啊。

青冥子似乎看出了程心的疑惑,他介紹道:“這青陽峰本就靈氣充沛,我將自已的體內世界和外面這點方寸之地相連,只要我還在宗門當中,這裡的靈氣便如同是我吐息出來的一般純淨,這樣有利於弟子們修行。”

程心沒想到還有這種方法,他讚歎道:“佩服佩服,前輩果然是高人啊。”

“雕蟲小技罷了,這也是別無選擇,畢竟青陽宗曾發生過變故,不這樣加快速度培養人才,只怕後繼無人啊。”

程心心裡的疑問也消除了,不是柏院用不了或是用不起,一來沒有這個必要,二來,柏禹事務繁忙,很難長期在院中不出門走動。

相反,門下弟子一旦離開了這樣的環境,修行速度會直線下降,也會造成不適應。

一路上,他們穿過了幾座小樓,看到了不少在修煉的年輕弟子們,但他們都在修煉之中,因此連對青冥子打招呼的人都沒有,韶煙凝和程心二人感到奇怪,這似乎就有點不尊重掌教和賓客了,但青冥子卻始終微笑著,似乎很是滿意。

青冥子自已既然不介意,他們二人當然也不會矯情,本就不太在意那些繁文縟節,相反,要是被當貴客捧起來,他們反倒是不自在。

一行人走進了一間會客廳中,青冥子袖袍一揮,每個人面前就各自出現了一隻茶杯。

“青陽宗很久無人造訪了,只能以些許劣茶相待,委屈兩位了。”

韶煙凝接過懸在空中的茶杯,她說道:“是我們不請自來,冒昧了。”

青冥子教育了青風幾句,命他接著去練習畫符,然後他正襟危坐,緩緩開口問道:“就是不知你們來此,是有什麼貴幹呢。”

青風似乎有些不情願,撅著嘴走了。

韶煙凝心有不忍,她勸道:“真人前輩,青風還那麼小,容他休息休息吧,適才在門外,他都已經累的睡著了。”

青冥子臉色微變,他的心緒波動之間,整個青陽宗的天色都為之一變,空中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雷聲,這也是他為了改善青陽宗的修煉環境,將自已的體內世界與外界連線所致。

青冥子緩緩問道:“青風,你剛才畫符時偷懶了,可是真的?”

青風連忙回頭跪倒在地:“師父,請您責罰,我,我確實是疲倦了,因此,打了個盹。”

“哼,你這樣偷懶,將來如何出人頭地,光大我青陽宗?”

“我便罰你……”

韶煙凝沒想到自已的勸說居然會給小青風帶來懲罰,她連忙說道:“前輩,是晚輩失言,其實,他才剛放下筆,我等就到門口了,他並未偷懶,還請您收回成命。”

青風可憐巴巴得看著眾人,青冥子斥道:“這是我門內事務,還請你們不要干涉,你還在這裡做什麼,今天再給我多畫二十張!”

韶煙凝和程心感受到青冥子帶著威壓的怒氣,只好閉嘴。

青冥子一道掌風退出,青風直接飛出了門外,他這才說道:“你們的來意我多少能猜到些許,想來是想來看看我宗經歷了變故後,究竟衰敗到了何種境地,柏院的柏禹是派你們來憐憫我的嗎?”

韶煙凝和程心連忙站起:“前輩,您誤會了,家師絕無此意,我等前來是為了其他事務。”

青冥子平復了心情,韶煙凝和程心所言看起來也是的確出自真心,這令他的面色緩和了不少:“二位見諒,青陽宗遭劫蒙塵,百廢待興,我時常道心不穩,情緒失控,讓你們見笑了。”

程心腹誹道:“這老頭自已還挺清楚,這情緒還真是不穩,喜怒無常啊,還是師尊他老人家好一點,這老頭的脾氣真是太古怪了。”

“那你們來我這裡,所為何事?”

韶煙凝仍然站著,她緩緩說:“青冥前輩,近年外界常有妖族在修煉重城外劫擄人族修士的事件發生,我們奉師尊和城主府之命組建巡查隊,青陽宗亦在槐城附近,晚輩們才來拜訪,未曾想到青陽宗有您這樣的前輩高人坐鎮,是我們唐突了。”

青冥子喃喃重複了一遍:“有妖族作亂,劫擄弟子?”

隨後他淡淡說道:“多謝你們的好心,我青陽宗,並無此類事情發生,我宗的弟子,也從不外出。”

韶煙凝點頭稱是,她停頓了一下,想到青風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咬咬牙還是說道:“有青冥前輩在此,妖族自然不敢來行不軌。晚輩聽聞,青陽宗當年宗主殞落後,世間皆傳說青陽宗已經破敗不堪,現在看來,事實與傳言大相徑庭,青陽宗若能重現輝煌,乃是槐城之幸,亦是天下之幸。”

“只是晚輩認為,世間萬物皆有其內在的發展規律和執行之理,修道一途更是如此,前輩對這麼年幼的弟子這般嚴格要求,出發點固然很好,只是,恐有拔苗助長的弊端。”

青冥子有一點點失神:“你說的或許有道理,以你這般年紀與修為,能有這樣的見識倒是頗為不易。”

隨後他的眼神又堅定起來:“只是,你非我,更非青陽宗門下,你未曾經歷過青陽宗的劫難,豈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和青陽宗復興大業的緊迫。”

青冥子袖袍一揮:“罷了,青陽宗已經許多年沒有外人來過了,既然你們提到了當年舊事,貧道便讓你們看看青陽宗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青冥子不知施展了什麼法術,他身上所著地道袍像充了氣一般鼓了起來,一道道墨綠光芒從青冥子身上蔓延出來,隨後竟然不斷變大,迅速籠罩了在場的眾人,更是接著極速擴大,將整個青陽宗都包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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