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嗤笑道:“真武境界,未免太遙遠了,你告訴我這些,我大不了就修煉至太清境界就退隱山林,你還能奈何我?”

程心忽然感覺這個鬼東西有點意思,它是腦子缺根弦,沒有心眼子,還是說這傢伙天生就是那麼誠實老實呢。

鬼東西則是大度地說道:“人的貪慾是無底洞,更久遠的壽元,更強大的神通擺在面前,你要是能忍得住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誘惑,又或者你是個達不到真武境界的廢柴,那隻能算我倒黴。”

鬼東西停頓了一下,幽幽道:“況且,我也折騰不起了,不在你身上下這個賭注,也沒有辦法。”

程心敏銳地察覺到鬼東西話中還有深意:“折騰不起又是何意?”

鬼東西以沉默回應著他。

程心見他不想說,也懶得問,此刻他心情頗好,他覺得,一直壓在身上的一座大山忽然間消失了,雖然知道未來會有一座更險峻的大山在等待自已,但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再說唄,起碼眼前困擾自已的問題得到解決了,若是自已修煉到了太清境界還想不到解決鬼東西的辦法,就像柏禹一樣收點徒弟,開闢一個山門,或是找個女子成親,自成一個世家,也不錯。

想到此處,程心不自覺的將世家的女主人代入成了韶煙凝的模樣,這讓他忽然感覺一陣心跳加快,他小臉一紅,趕緊止住了思想的徜徉。

壓在心頭一夜的陰霾盡數消散,於是,他有了閒心跟這個鬼東西聊點閒話:“鬼東西,你說你無所從來,那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

“我記不清了,我存在的歲月太久了,遺忘了許多,這個世界我也很陌生,也許隨著逐漸的恢復我能想起來吧。”

程心湧起了非常濃厚的興趣,他追問道:“那我們聊聊你說的那個人吧?他是什麼樣的人,現在是什麼境界,有沒有我這般英俊瀟灑?”

鬼東西笑道:“你為何對那個人這麼感興趣?我適才說了,你不可能效仿他把我剝離出去了。”

“咱們不是共生了嗎?我嚴格來說還是你的房東,咱們就是閒聊唄,我還沒跟你收房租呢。”

“你若是那麼閒,不如好好修煉,趕快突破到真武境界,也好讓我吞噬你。”

程心一頭黑線:“你會不會聊天,張嘴就是吞噬吞噬,你把我當成神仙轉世嗎,誰能修煉那麼快。”

鬼東西卻認真地說:“那個人,可以。”

程心一愣,那個人,又是那個人,這麼厲害的人物,現在一定也很出名吧,他本來只是瞎打聽,現在卻對鬼東西口中的那個人真的好奇了起來。

程心連忙問道:“那個人叫什麼,是哪派的教主,你說得那麼厲害,一定很出名吧,他如今在哪。”

程心彷彿聽到鬼東西嘆了口氣:“應該是死了吧。”

程心咳了兩聲:“鬼東西,你把人吹到天上了都快,你現在告訴我他死了?這算什麼天才,就算把你剝離付出了代價,也不至於死掉吧。”

鬼東西緩緩開口:“那樣的天之驕子,區區靈脈寸斷豈能要了他的命,只是,當時剝離我之前,他面臨一場大戰,之後被剝離的我便受傷沉睡了,連記憶也缺失了,我忘記了他的姓名,我只記得敵人太多太可怕,即使沒有因為剝離我受傷,他也沒有絕對的勝算,而元氣大損的他,必是隕落了。”

鬼東西說到此處,也是憤憤道:“我就說他與你一樣固執吧,大敵當前,他那麼做,簡直是自縛雙手,自尋死路。那麼強大的男人,我依稀記得,我就算強行吞噬,都不一定能夠成功,他為什麼非要剝離我呢,我可是很愛惜那副身體的,不願讓他死的。”

程心聞言哭笑不得,這個鬼東西當寄生蟲還走心了,鬼東西忽然說道:“小子,你要好好活著,可別在我吞噬你之前死了,你說你要不要拜我為師,我來指點你的修行?”

“啥?你將來要搞死我,還要我拜你為師?就你這破損的記憶,我還怕你教的東西讓我走火入魔了,不要不要。”

程心趕忙拒絕。

但他心中暗想,這個鬼東西的提議聽起來還是有些誘惑的,現在雖然靈脈被綁架了,但是它不僅不會再吸食自已的靈力,而且在真武境之前自已將是足夠安全的。這也算是暫時和解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個東西好像不太會撒謊的樣子,至於指點什麼的,自已有一個足夠厲害的師尊,但是身上帶一個智多星,偶爾解決一點不懂的問題,似乎也不錯?只是,柏禹對自已那般好,自已揹著他又拜其他人為師,自已心裡也是很難過意的去。

想到此處,程心說道:“那不可能,我已有了師父,不可能再拜你為師的。”

鬼東西有點著急:“你的什麼狗屁師傅,能有我厲害嗎,我若是實力為損,你信不信我一根指頭就點死他?我可告訴你,你一定要上進啊,每天將修行當作頭等大事才行。”

程心循循善誘道:“不過,我雖然不能拜你為師,但是若我遇到什麼難題,你這麼好為人師,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程心還在考慮鬼東西要是非要自已拜師,自已該如何再進行讓步好討價還價一番,鬼東西卻道:“沒問題,你不懂的東西千萬記得問我,你要知道,你的身體,你的修行,比什麼都重要,還有,遇到搞不定的對手,你喚我來接手,我可比你能打多了。”

程心瞠目結舌,心想:這麼容易就成交了嗎?這也太好糊弄了,聽他這意思,還可以給自已當打手,天吶,要命的鬼東西一下成為了最關心的自已的人,程心都感覺有些受寵若驚,當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鬼東西對於真武境界的吞噬有著絕對的把握,同時,他和自已融合之後也徹底把存亡繫結在了他身上,絕不可能是出於真心,如果屍體能被奪舍,他一定巴不得自已早點死去呢。

“有人來了,你有事直接在心中呼喚我即可,記住,好好修煉。”

程心還欲再說什麼,鬼東西那種存在感瞬間消失不見,彷彿剛才的一切對話都像是一場夢境,但靈力此時的運轉前所未有的流暢,提醒著程心剛才經歷的一切的真實。

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柏禹大步邁了進來,身後跟著韶煙凝的碎步。

程心已經站了起來:“師尊。”

柏禹定睛看了看程心,又回頭看了眼韶煙凝,他疑惑道:“煙凝說你狀態不對,我看你怎麼樂呵呵的。”

鬼東西的聲音在心底響了起來:“有趣啊,這小子是你師父?有點熟悉的感覺,可惜我想不起來。”

程心在心中說道:“你說什麼呢?我告訴你啊,不得對我師尊無禮。”

鬼東西卻不再出聲了。

程心又對柏禹道:“讓師尊和煙凝擔心了,我確實因為城主府戰鬥的事情傷神了一陣,現在已然想通了。”

柏禹又道:“那便好,我還聽說,你當時靈力枯竭,之後忽然又精神抖擻,那又是怎麼回事?你若是身體有什麼不對勁,可不要瞞著我們,我也可給你想想法子。”

程心還未曾想好怎麼說這件事,沒想到韶煙凝居然看穿了當時自已身體的情況,程心只好道:“是,我當時靈力消耗殆盡,然後,那道靈脈中忽然湧出了許多靈力,讓我恢復了許多。”

柏禹連忙握住程心的手,仔細探查起來。

程心看到柏禹這般緊張和擔憂,對自已這樣的關心和愛護,好生感動,甚至沒有擔心柏禹會不會探知到鬼東西的存在。

好在柏禹經過一番檢查,眉頭舒展開來:“倒是沒有其他異常情況,這靈脈的確古怪,竟能在你靈力枯竭時反哺你,著實令人想象不到,不過你的靈脈有些輕傷,等我回去抓個方子給你,你好好休養幾天,不要輕易再動用大量靈力了。”

程心心頭一熱,眼睛都有些溼潤,幾乎想將鬼東西的事情也說出來,雖然這件事並不值得保密,但自已卻是不捨再讓柏禹為自已擔心的,微微張口後卻不知從何說起,一時間一種內疚感纏上心頭,只好囁嚅道:“多謝師尊。”

柏禹拍拍程心的肩膀,他側過身子,讓出了韶煙凝的位置,他說道:“你該好好道謝的是煙凝,這丫頭一夜不睡,就怕你在房間裡出事,又不敢半夜裡找我,直到早上才搬著我來找你。”

韶煙凝看著程心,深深看了幾眼,卻沒有說一個字,轉頭就跑了。

程心這個討厭鬼,原來他什麼事也沒有,就這樣欺負自已,把自已關在門外,讓自已為他擔心,原來他好的很,一點不在乎別人的感受,真是混蛋,混球到了極點。

程心眨巴著眼睛,還不知道為什麼韶煙凝好像一副生氣的樣子。

不是關心我嗎,怎麼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柏禹小聲喝問道:“還不去追?不是你害的她擔心了嗎,她回頭要不肯見你,你不要來求我,本座先走了。”

程心恍然大悟,他連外衣都不及套上就追了上去。

柏禹在程心屋裡站著:“這丫頭眼力倒是非同一般啊,只怕那吳長恆也已經看出了,如此一來勢必會對程心的過往採取一些調查的手段,榆鎮那裡看來我還是應該親自走一趟佈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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