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煙凝將程心送回秋園,程心先一步邁了進去,到了自已房門口,他定住了。

韶煙凝停下來,問道:“怎麼不進去?”

少年的背影有點蕭索,他許久後才開口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已待會兒。”

說完,程心抬步走了進去,隨即便將門關上了。

韶煙凝皺了皺眉,這是什麼人啊,自已好心把你送回來,給我吃閉門羹?

她上前兩步就想開門,結果程心竟然還把門給閂上了,韶煙凝又氣又擔心,她連忙敲門道:“你這個傢伙什麼意思?”

程心一言不發,韶煙凝使勁拍了一下門:“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事,你先走吧,我想靜靜。”

程心何嘗不想有人為自已分憂,出出主意,但眼下自已都不知道這靈脈到底是什麼狀況,告訴韶煙凝又有什麼益處呢。

韶煙凝靜靜地站了很久,她跺了跺腳,頭也不回的走了,過了片刻,程心把窗戶開啟了一道縫,看著韶煙凝離去的身影,低聲說道:“抱歉,我也不想讓你為我擔心。”

話說韶煙凝冷著僑臉便回了自已的院子,一路上都在生著悶氣,那副拒人千里的冰冷神情將不少想打招呼的同門都嚇退了。到了半夜,毫無睡意的她又敲響了程心的門,而程心依舊把她拒之門外。

韶煙凝好不容易按耐下拆門的衝動,頭一扭,卻是朝著柏禹的居所而去了。

“院長,您想想辦法吧,程心已經把自已關在屋裡一整夜了。”

天矇矇亮,韶煙凝就敲開了柏禹的門,她臉色有些不好,衣裙也有些皺巴巴的,看起來一夜沒睡。

柏禹用手做了個下壓的動作,示意韶煙凝稍安勿躁。

“煙凝啊,你先坐,不要急,把事情的經過給我講一講。”

韶煙凝接過柏禹遞過來的一杯水,卻沒有心情喝上一口。

她急切地說道:“從昨兒城主府打完那一架,他就讓我送他回去了,我本以為他是需要休息,結果我晚些時候再去看他,他就閉門不見我,我敲了半宿的門,他也只說了一句讓我走,想自已一個人待著。我有點搞不懂,明明打贏了,為什麼要悶悶不樂,還把自已關起來呢。”

柏禹問道:“他戰鬥的過程,你都看到了嗎,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對勁的事情。”

韶煙凝想了想,她腦中的記憶片段開始不斷閃現。

空曠的城主府外的大街,高牆裡喧鬧的聲音,門口阻攔的侍衛,快要摔下擂臺的少年。

“那倒是沒什麼,對了!我拿著您的書信進城主府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比鬥了,程心當時差點摔出擂臺,我能感覺到當時他的靈力所剩無幾了,但是忽然之間,他就像再度擁有了靈力一樣,反敗為勝,而且那股勁兒來的快,去的更快,沒說幾句話,他就好像要虛脫了,我這才把他送了回去。”

“竟有此事?”柏禹的語氣說不出的凝重,但是看起來卻沒有很大的意外。

“這是我的感覺,院長,這會有什麼問題?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柏禹沒有回答,只是說:“走,去見見他。”

柏禹這般說著,大袖一揮,帶著韶煙凝消失在了原地。

秋園內,程心住所。

程心靠坐在床榻邊,雙手抱膝,表情極為痛苦,一夜來,他就這樣被自已的精神內耗所折磨著。

“雖說那個文松使用了外物,可是,我使出了劍舞也沒有擊敗他。”

“我雖然最終獲勝了,可那不是我的力量。”

“難道就只能永遠這樣下去了嗎。”

“我的靈脈,究竟是怎麼回事,那道意識又源自哪裡。”

程心的臉憋的通紅,這場發生在腦海中的天人交戰,似是比一場現實的苦戰更加讓他煎熬和痛苦。他完全陷入了一種自我否定,自我懷疑,和對身體掌控的焦慮之中。

“如果一旦耗盡靈力,那個鬼東西就會出來作亂,那我今後便只能一直帶著負擔留有餘地的作戰,還有那個鬼東西,對修煉的影響,不知還會持續多久。長此以往,煙凝、程默哥哥,我會遠遠落在他們身後,變成累贅。”

程心頭疼欲裂,他捂住腦袋,跪倒在地上,他在痛苦,他在發出低吟,他想超脫,他想掙開那無形的枷鎖。

一個幽幽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很痛苦吧。”

“很想解脫吧。”

程心怔住了,他先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人。

他很快知道,聲音來自內心深處,是那靈脈。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你會在我的身體裡面?”

“我,無所從來,只是困在了你的身體裡面,你若是願意配合我,我就能助你解脫。”

“你如何幫我?”

“把你的身體交給我,讓我成為你,而你,就可以解脫了。”

程心冷笑道:“你怕不是腦子有點問題,這麼直白的說想奪我的身體,我也是腦子有病才能做的出來這種事吧。”

“我被困在你身體裡,你不願意,那我們都無法得到解脫,畢竟,你不是那個人。”

程心問道:“哪個人?”

沒有回應,良久後。

“我忘記了很多,我也曾遭受重創,一旦沉睡,我就只能吞噬宿主的靈力還修復已身。那個人天賦絕倫,我在他體內時,所攫取的靈力遠遠超過你,覺醒比現在還要早上許久。”

程心怒道:“你這鬼東西是在說我很弱嗎?”

鬼東西如圖沒聽到一樣自顧說著:“昔年,我也像對你一樣,提出了把身體交給我的要求,他同你一樣,拒絕了我。”

隨後他才像是剛聽到程心的話一般:“哦,沒錯,你比他弱,比他愚笨,卻如他一般固執。”

程心明白了,詭異靈脈果真不是自已體內的原生的,而是外來的,只是不知道是如何跑到了自已身上,它擁有靈智,過去一直在無意識地吸食自已的靈力,看起來現在是攫取到足夠甦醒的靈力了,因此而覺醒了,更重要的是,自已顯然不是第一個經歷這一切的人,這個鬼東西口中的那個人,擺脫了這一切。

程心決定套套話,說不定自已也能像那個前輩一樣擺脫這個東西,因此他都忘記了對弱小和愚笨的評價進行反駁:“你說的那個人,他不同意把身體給你,你剛才說必須宿主配合你,把軀體讓給你,那為什麼你會跑到我的身上來?”

但那個聲音忽然惱怒了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讓他生氣的事情。

“可恨,那麼優秀的天才,卻像個石頭一樣,油鹽不進,拼得自身損耗,實力大損,將我剝離出來,我好不容易恢復的意識,就此再度沉睡了。”

程心不動聲色的問:“這麼說,我也能把你剝離出去?”

“小鬼,你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套我話?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就憑你也想剝離我,做夢,你以為我昨日放過你是為何,你不妨好好感受一下你的身體。”

“那個人,離開了我,後面的大戰想必是必死無疑了,呵呵呵,真是活該啊。”

鬼東西還在碎碎念著什麼,程心卻被他說的話一驚,他連忙盤坐下來檢查自已,這一下,他才發現,那靈脈本是隱藏在自已的靈脈之中,像一道暗河一般,如今卻像長出了手腳一樣,和自已的靈脈攀附在一處,雖說如此一來靈力不再逆流,但這意味著自已被這個玩意捆綁了,除非自已枯竭,否則那靈脈就像寄生蟲一般,和自已共生共存了。

鬼東西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今後你我便是一體,除非你靈脈盡毀,和我同歸於盡,否則,你永遠也別想擺脫我,雖然你遠不如他,但我不得不防這一手,故而,我甦醒過來便開始與你融合。”

程心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口口聲聲在嫌棄我,卻賴著我是什麼意思?”

“這你莫要多管,你好好想想吧,是現在主動獻身給我,還是待我實力足夠以後吞噬你。”

“你就不怕我果真自毀靈脈,把你滅了?”

“沒了靈脈,你雖不至死,但從修士變為凡人,我想,那對你而言,比死還難受吧。”

程心沉默了,鬼東西說的是對的,見識到了修道世界的奇妙,自已寧願死,也不願意做回一個凡人。

程心道:“你說你現在實力不足以吞噬我又是什麼意思?”

“不怕讓你知曉,就當是我好意提醒你,我如今與你已成一體,你的修煉不會再受到干擾,但是,你的修為便是我的修為,只要你達到真武境界,我便也能施展我的吞噬大法,屆時,你就是我的了,所以,不如你就此主動獻出身體,我會考慮留你一道靈識,也不算是神魂盡散了,他日我稱霸此界,豈非也是你這副軀殼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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