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樓夜用嘴喂藥
翌日。
蕭楚安醒時已經日上三竿。
他伸展了一下痠軟的腿,理智也從昨夜的荒唐裡面漸漸回過神來。
片刻後,他喚來宮人伺候自已更衣,淺淺吃了兩口早膳,隨後又伺候他泡了一個熱水澡,將身上的汙漬搓了個乾乾淨淨才肯罷休。
李德福一邊給蕭楚安扣上腰封一邊壓低了聲音:“王爺,今早一大早奴才就回了皇上,說您昨夜身子不爽,今日就不去早朝了。皇上說過會就派人送些東西來看望王爺。”
銅鏡中的人面色有些蒼白,眼底下透著一圈烏青,比平日裡面還更顯變態。紅唇還有一個豁口,是昨夜被人咬的。
蕭楚安輕聲“嗯”了一聲,表示自已聽到了。
蕭楚安捏著眉心,有些頭疼。昨夜那小狼崽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但都能藏在衣衫之下。
樓夜第一次認識他的時候,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痕跡,有幸讓外人見過一兩回,讓人笑安王娶了一個好側王妃,擁有如此強的佔有慾,也不知道以後誰敢做他的正妻。
那是蕭楚安和樓夜提過一兩次,小狼崽才鬆了口,不會在他的身上留下格外明顯的印記,但只要是休沐的時候,樓夜必定會讓他在床榻上下不來。
可昨夜,樓夜像變了一個人一般,除了親吻他腰間那一道疤痕時有些用力之外,其他的時候都是格外照顧蕭楚安的感受。
李德福見蕭楚安不說話,沉吟了片刻,方才問道:“王爺覺得了樓夜殿下如何?”
“他人呢?”蕭楚安理了理衣衫,裝作無意的問道。
他的腰還有些疼,這一具身體的確並不能長時間和樓夜做這樣的事情。
李德福見蕭楚安話裡沒有帶著任何的厭煩,心下覺得自家王爺或許對這個側王妃很有好感,於是道:“側王妃在廚房為王爺您熬藥呢。”
蕭楚安微微抬眸看向了李德福,像是有些吃驚。“他看上去像是能熬藥的麼?”
堂堂一國皇子嫁到大梁,雖說只是一個側妃,可讓人熬藥這種事情,傳出去必定又要說他安王爺苛待人家。
“王爺,您醒了?”
樓夜的手中端著藥進了房間。
蕭楚安的目光順著聲音落在了樓夜的身上,他今日穿著的還是蕭楚安的衣服,白色的衣衫很襯他的膚色。
衣襬處用金線繡著祥雲圖案,自然的垂落在他的腳邊。他雙眉微微上挑,有些肆意張揚,雙唇微微緊抿,眼眸之中閃爍著雀躍。
蕭楚安收回了目光,淡聲評價道:“你並不適合白色。”
他踱步到案几旁坐下,掃了一眼樓夜端來的東西,“這是什麼,好難聞。”
他喜歡吃甜的,並不喜歡這種苦兮兮的東西。
樓夜將黝黑的碗放在了蕭楚安的面前,“是給王爺調理身子的好東西,都是千金難買的藥材,聽聞王爺喜歡小桃酥,臣還準備了些小桃酥。”
樓夜頓了頓,繼續道:“不過王爺剛剛用過膳,想來現在也吃不下小桃酥。”
蕭楚安:“……”
他失笑,看了一眼身後的李德福,“你聽聽,本王的王妃把什麼話都說完了,還讓本王說什麼呢。”
李德福也只能跟著蕭楚安笑,“王妃也是關心王爺。”
蕭楚安沒說話,收回了視線,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藥碗上,指腹輕輕碰到了碗的邊緣,目光帶著些許的猶豫。
樓夜將蕭楚安手中的碗接了過來,豪飲了一口,含在嘴裡,趁著蕭楚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空檔,掰過了他的頭。
溫柔的唇貼在嘴上的時候,蕭楚安還有些懵,直到口腔被一股難聞的藥味完全充斥他才反應過來。
溫熱的藥順著漂亮的脖頸滑落,樓夜放開了蕭楚安的唇,啞著嗓音:“需要臣這麼聞麼?”
蕭楚安眨著眼睛,下意識地回應道:“好。”
在朝露宮的那些年,他毒入骨髓的時候,樓夜就會熬一些明蘭朝的藥來減輕他身上的痛苦。
那些藥很苦,苦得蕭楚安一口都不想喝,樓夜便會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法子給他喂藥。
久而久之,兩個人養成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習慣,只要蕭楚安不想喝藥的時候,就會不停地撫摸碗的四周,而樓夜就會親自喂他喝藥。
李德福連忙轉身,捂住了眼睛,“奴才可什麼都沒有看見。”
蕭楚安:“……”
朝露宮裡,李德福不少見到他與樓夜親暱的模樣,他的陛下甚至大多時候都在床榻之上,什麼都由樓夜照顧。
但李德福臉皮薄,回回都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蕭楚安摸了摸自已的唇,再看了一眼苦澀的藥。
不需要他多說,樓夜便抵著他的頭將整碗藥都餵了進去。
最後一口時,樓夜抱著蕭楚安遲遲不肯撒手,他捧著他的臉,輕輕撫摸著蕭楚安,指腹輕輕摩挲著昨日被自已啃破過的嘴角。
蕭楚安微微摸上了樓夜的手腕,看著狼崽子舔了舔自已的犬牙,看著他眼眸之中瘋狂的佔有慾,輕笑著開口:“李德福你先出去。”
“王爺您多保重身體。”
李德福終於得到了解放,一步一挪地往房門口走去,還貼心地為兩個人關上了房門。
房間裡面終於沒有了旁人,樓夜肆無忌憚地親吻著樓夜的唇——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啃。
他用犬牙輕輕磨著蕭楚安的軟唇,手指已經穿過了他的碎髮,捏著蕭楚安的耳垂。
蕭楚安看著對自已露出狼性的樓夜,輕笑:“怎麼,你想吃了本王麼?”
“初……”
蕭楚安伸出手微微整理了一下樓夜額頭的碎髮,引誘他下意識想要壓制的話,“你叫我什麼?”
樓夜卻如何也不再說出那些話,過了一會,他終於是冷靜了下來,眼中的衝動癲狂和佔有盡數褪去。“王爺……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蕭楚安輕輕撫摸著樓夜的眉尾,“你若是想叫本王初安哥哥,也是可以的。”
樓夜的眼睛微微一亮,“真的麼?”
“真的。”蕭楚安點頭,手指穿過了他的髮尾。
反正他已經證實了自已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