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容嶽真用手指摸到了淑質的唇瓣,淑質才敢開啟他,可打了一下,慕容嶽雖然有些疼也沒縮回來,反而更加痴迷的望著她的眉毛、眼睛、鼻尖,還有臉頰。

他湊近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又要親她的唇,他的吐息溫熱,對著淑質襲來,燙的嚇人,淑質掙扎的要推開他,慌亂中揮手打了他一巴掌。

慕容嶽停了下來,他握住了淑質的手,柔聲問:“疼麼?”

淑質這回卻是縮不回來,慕容嶽捉的太緊了。她的身體在發顫,在抖,她惶恐道:“阿翁…你逾矩了!”

慕容嶽又望著她一頭散落的青絲,她的頭髮很長,比宜城公主的還要長上不少。從前見的都是她高挽髮髻、插簪戴花的模樣,這般不施粉黛,天然雕飾,比往日更為動人。

慕容嶽輕微撫摸她的手,低頭落下一吻,他溫柔的說:“它可以讓一支舞如驚鴻游龍般華美,也可以彈奏嫋耳林籟的曲子。”

淑質強忍著不適就要起身,可任憑淑質如何掙扎,都脫身不得,她被重新按倒在床榻上,被慕容嶽緊緊摟在懷裡。

“別…別…”慕容嶽悄聲說,“我不對你做什麼,你不願,我不逼你。”

淑質怒道:“你現在就是在逼我!”

在淡黃色燭火的搖曳下,倒映在床帳上被映著出現了兩個似乎緊緊相擁的身影,合在一處活似一道影子。淑質身上穿的白鍛鴛鴦紋抹肚在掙扎中被拉開了些,頸上繫帶亦解了開,徹底露出她的鎖骨、她的肌膚,還有雪白的半抹酥胸。

慕容嶽的聲音沉沉的,似乎在壓抑著什麼,他低聲道:“不動…”

淑質微喘著息,胸脯無法抑制的起伏著,她的眼眶溼潤,恐懼的落下淚來。眼前男人的臉龐離她不足一尺,如果他真想做些什麼,淑質確信自己無法阻止,她的力氣遠不如他。

此刻他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小半張臉,似乎想等她平息下來了。見她不再動作,慕容嶽便鬆開了手,而淑質開始重重的喘著氣。

最後一截蠟燭被燒完後,屋內漆黑的厲害,慕容嶽的眼睛也亮的厲害,他的眼睛是與南地百姓有所不同的棕色,接近琥珀的顏色,又格外清透。

中原人少有這樣的眼睛,慕容是鮮卑姓,取‘慕二儀之德,繼三光之容’之意,梁國開國太祖皇帝紇羅跋,本是鮮卑慕容部里名不見傳的小人物,因酷愛中原文化,便給自己取了一名“晟”,慕容晟遊歷各國,最後選擇留在了南地,成為了前朝權臣,末帝荒誕,慕容晟取代之,建立了這大梁朝。

儘管是鮮卑出身,可這梁國到底被這含蓄的南地風俗所同化。今日慕容嶽的所作所為,倒確有先祖風範。

淑質諷道:“久聞漠北父死,妻其後母,兄弟死,皆取其妻妻之,不顧倫理綱常,失了禮法…”

慕容嶽卻笑道:“周國曆代君主不乏有娶庶母、納弟媳之人,你怎麼只說漠北?”慕容嶽說罷,手撫上她的眉間,“漠北風俗由來已久,我與他們不一樣。”

淑質冷冷發笑,“一樣。都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慾,漠北是荒蕪之地,缺少錢糧人口,不管是為了繁衍還是財產,也不過是為了佔有一個女人僅有財產與她繁衍能力的修辭。”

慕容嶽抹去她眼角淚痕的手微頓,注視著她,棕色的眼眸深不見底,半晌,他笑了一聲,“好,你說服了我。”

他從淑質身上起來,淑質便重新整理了褻衣,以往她褻衣穿的鬆散,這會兒只恨不得遮住自己,又撫著有些凌亂的髮絲。等都弄好了,她這才注意慕容嶽正坐在床沿瞧她,微含笑意,淺淺淡淡。

看她一臉防備,慕容嶽低聲道:“你怎麼就不信我呢?我今夜只想來看看你,你嫁來的時間不長,卻也不短,頭一回有疾。”

淑質淡淡:“有勞阿翁掛念。瞧過了,你便走吧,今夜本該是金鈴守夜,她可有事?”

慕容嶽道:“她無事,她睡著了,有阿柏阿松他們看著,很安全。”

這話說的促狹,淑質臉上終於出現惱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慕容嶽笑意更濃了些,他柔柔的說:“你惱也好看。”

姿逸瓌琦,綽約閒儀。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淑質垂著頭,沉默不語。

這日後,淑質便向宜城公主陳情了想要回洪州的訴求。宜城公主似有不解,她這住了還沒幾日就要走了,往些時候都是住上大半個月才回去的。

淑質面露羞澀,“我與阿烈多日未見…”

宜城公主瞭然笑道:“那好吧,現下車馬備著又急了些,不如明日吧,明日用過了早食,再回去。你走了,寶媜又不知道要去哪兒頑了。”

淑質只道:“持光在府內,她比寶媜小兩個月,說來比我更能和她說得上話。”

她是全然不管別的了,能推脫的就推脫去了。宜城公主又想和淑質說說話,便差人擺了午食,淑質不好推辭,便留了下來。

宜城公主問:“懷瑾是不是該議親了?”

說起這事兒,淑質卻道:“他還小。”

懷瑾比淑質小三歲,郎君在這個年紀議親確實小了些,周律娘子十五議親、郎君是二十議親。淑質卻不同,周國娘子年紀十二三嫁的有,十八九嫁的也有,但大多都維持在十五六嫁人。淑質十二歲那年已經在議親了,議的不是別人,正是淑質外祖家,海宴伯裴家的長房長孫裴邕,日後是要繼承大宗的,淑質若是嫁過去,就是日後的海宴伯夫人。說來裴邕也是淑質的表哥,他是相王妃胞弟的長子,比淑質還要大上五歲。

只是後來新帝即位,淑質的親事便由新帝做主嫁給了她的另外一個表哥,梁國的毗陵王慕容烈。淑質雖然是縣主,出嫁時卻是照著公主來的,其中不乏有晉王慕容嶽府裡已經有一個周國公主之故。

其實在晉王府待的久了,也不便,淑質沒法把從周國帶來的人都帶到江州,跟來的也無非是近身伏伺的。玉雀、金鈴、小喬、小嬋是近身,餘的還有四個做了別的,而槿娘是她的奶嬤嬤。

平日的吃食都是晉王府安排,雖說已經照著她的口味去做了,可到底不如她自己的好。便是宜城公主這裡的口味也不與北地完全一樣了,淑質要饞了想吃些洛京吃食,都得槿娘去弄。

吃到一半,宜城公主身邊的景蘭便進來道是晉王往這兒來了,說是要用午食。宜城公主也不慌,吩咐庖廚再製三道菜,剛說完,慕容嶽便到了,他今日穿著一身粉色的袍子,款款而來。

淑質垂眸問了好。

慕容嶽到了,宜城公主的位置就得換一換了,她在了慕容嶽右旁,並肩而坐。這樣一來,淑質就在他的左側。

淑質勉強再喝一口湯,就要告退:“妾先告退,阿翁和姑姑慢用。”

宜城公主正要說話,身邊的慕容嶽便開口問道:“可是病了胃口不好?吃的太少了。”

“阿翁來前,我已經進了些。”言下之意,吃的也不少。

宜城公主笑著和慕容嶽解釋:“殿下不知,她愛吃麵食多些,米吃的一直不多,等會兒槿娘保準要給她弄好吃的。”

淑質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什麼好吃的,只這會兒,我確飽了。”

言已至此,淑質也就能走了,她走的平穩,卻不緩慢,瞧著跟逃了似的。慕容嶽瞧她背影徹底消失了,這才淡淡道:“用食吧。”

宜城公主應了。

鹿鳴園入了門就能看見院中擺的兩缸荷,一到了夏日便滿院沁香。雖不如府中池子裡往年的鮮活嬌媚、今年的潔白勝雪、白璧無瑕,卻也是瑩潤多情的,往日缸中的蓮都是開了粉的,亭亭淨植,飄逸俊俏,可現在卻多了一朵紅蓮,豔而不妖,華容婀娜。

可這紅蓮就像一道催命符,讓淑質一整日提心吊膽,她是真怕了,栓緊了屋子的門,這才敢睡下,她不知慕容嶽會不會像昨夜那樣過來,但留著心眼也是好的。

這夜睡的安穩,也不安穩。

淑質回到洪州後,慕容烈也有些意外,因按往常來說,淑質是不該回來的,他以為會等到月初。

她回來,慕容烈是歡喜的,可他又顧忌離了父母,生了情分。淑質與他說之前去的次數不少,這次就早些回來,倒也不大妨礙。

理是這個理,可他心裡總是覺得不足的,直到淑質坐到他懷中,摟住他的脖頸輕聲說:“你一點也不想我嗎?”

慕容烈眉眼含著笑意,這樣瞧著倒與慕容嶽相似了。慕容烈柔聲道:“想,我在洪州日日想著你。”

“我不信…”淑質撒嬌撒痴依偎在他胸膛,慕容烈的手掌撫上她的髮絲,輕輕的按了按。

慕容烈低語:“你一回來,我就聞著藥味了,是病了麼?”

淑質點頭,“想你想得都病了。”

慕容烈笑,“你呀…我也想你,想得都要害了病。”

這事兒就是暫時掀過去了,淑質的手攀在慕容烈胸膛前,她此刻露出了半截手臂,腕上的美人鐲襯得她的肌膚越發白皙凝脂。

慕容烈的聲音在淑質頭頂響起:“這清波翠今年開採不多,一共才得三塊,都送到了丹陽城,皇祖父給了皇祖母一塊、太子一塊,自己得了半塊,還有半塊賞了咱們家。”

“阿爹對你真好。”

淑質的腦子忽然一下就變得空白了,她發了會兒愣,恍若未聞的抬頭看著慕容烈。就這麼一刻,淑質很想和慕容烈說些什麼,卻還是嚥了下去,她到底是不忍見他難過。

因慕容烈有心投其所好,淑質便想著教他怎麼去彈琵琶,也許是繼承了慕容嶽這天賦,慕容烈一點就通。

淑質自己的琵琶也好,雖比不上慕容嶽那一把,更比不過魏王六叔那一把,卻也是難得的珍品。淑質懷裡抱著自己的琵琶,慕容烈就挨著看。

淑質低頭按給他看,細語道:“這是弦槽,軫子、山口,琵琶有四根弦,每一根的絃音色皆不同。”淑質隨意撥動幾下,看似雜亂,卻極有規律,渾似大珠小珠落玉盤。

“也不都是用手指去彈的,也有用撥子的。只是我更愛用手指去撥,去攏捻。”

淑質小彈了一段,宛如撥若風雨。淑質耐心的教他怎麼去撥,怎麼去推,怎麼去挑,以及如何去按。

彈琵琶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慢而不斷,快而不亂。可以細膩溫柔,也可以氣勢洶洶。

夫妻倆玩了好幾日,有時慕容烈還會忽視了用食的時辰,那勤學的模樣,直讓人覺得他就像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入睡前,他還是抱著琵琶不撒手,戀戀不捨的放下,等淑質清早醒了,又能看到他在撥動琵琶。

小有成效,沒過幾日,慕容烈已經可以彈奏出一首簡易的曲子。他終於捨得撒了手,轉而抱起淑質,高興的轉了兩圈。這抱的姿勢也讓人臉紅,就跟婦人抱著孩童似的。偏慕容烈體型健碩,又孔武有力,抱起她真是輕而易舉,可淑質一下被抱了起來,都比他高了,又怕,便摟著慕容烈的脖頸不敢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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