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很快過去,這座城市的餘熱卻依舊沒有散去。發白的陽光曬得地面刺眼,人行道上大家都貼著樹蔭走,有人苦中作樂把這稱作跑毒。

這樣的天氣,有人在辦公室裡吹著空調工作,有人在網咖打著網遊,街邊的小店都多了一個窗簾,外面寫著內有空調,歡迎光臨,發誓要與這炎熱的天氣斷絕關係來往。

然而在九月一號,一群人不得不頂著這毒辣的太陽,拉著行李奔向同一個地方。

二中是當地的重點學校,分為初中部和高中部。大部分的初中生畢業後都會直升這所學校的高中部,因為戶籍所在地劃分範圍的都是同一所初高中,有些更有錢的家長會帶著孩子去另一所寄宿國際私立學校,比如關函悅。

關函悅雖然跟謝凡他們一起長大,但從關函悅小時候關爸就喜歡搗鼓一些小商品,後來靠這些發了家。後來又開始搗鼓基金貨幣,在眾多投資者的輪盤陷阱裡摸爬滾打活了下來,而且一年比一年富裕,關母當時就拿了些錢去買了一幢樓,現在每天可以說是坐著收租就可以。

而謝凡就沒那麼好運了,家裡父母都是普通打工人,每天老老實實上班下班,領著變化不大的工資,過著平凡的小日子,也是一種快樂。

還有登子這個好友時刻陪在身邊,關函悅雖然常在寄宿學校裡不能出來,但她家的別墅區離謝凡登子的家不遠,因此不過幾個月他們都會見上一面,一起長大的朋友很久不見也不會覺得陌生,這大概是最難能可貴的東西。

“凡哥!”

一個拖著小型行李箱的黑煤炭拍了拍謝凡的肩膀,“凡哥,你瘦了好多我差點沒認出來你。”

“呃…你也比以前更黑了。”謝凡回頭原來是何得林,他家在農村,謝凡實在想不到,為什麼他可以曬得這麼黑,這座城市的陽光雖然刺眼,但卻是養人的。他一直覺得是得林家裡的農活太多,所以一直都很心疼他,對他格外的好。

“是啊。我前幾天還去我家附近的小溪抓了好多螃蟹和田螺,本來想做好了帶給你嚐嚐,可惜太遠了,放在箱子裡會悶壞。”

“這麼大太陽,你不熱嗎?”

“不熱啊凡哥,我們今年還是一個宿舍吧?你怎麼拿這麼大一個箱子,我來幫你吧!”

“沒事這點力氣我還是有的。”

“別逞強!凡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何得林一把拿過了謝凡的箱子,一手推一個,謝凡還沒來得及反應,得林已經呼啦呼啦的跑進了校門,“快跟上凡哥,待會兒我一個人抬不上去。”

謝凡不知道是不是什麼特別的緣分,他每一年級的教室宿舍都在最高的樓層,還好這個學校宿舍只有六層,他每年都要搬著行李箱呼哧呼哧爬上六樓,第一年他就不小心在快要爬上最後一步樓梯的時候踩漏了,腳脖子撞上樓梯的那一刻,他現在還記憶猶新,碰巧這時候,後面站了一個何得林。

何得林扔掉自已的行李箱,跑上前:“同學你沒事吧。你是哪個宿舍的?我幫你拿過去。”謝凡深感挫敗,但腳脖子傳來絲絲的痛意可不是開玩笑的。“就這層樓了,我自已推著走就是,謝謝你啊。”

就這樣,謝凡在前面一顛一顛的找著6022,何得林在後面吧嗒吧嗒的跟著。直到謝凡在6022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得林突然衝過來說:“同學!我兩是一個宿舍的!緣分吶!”

“呵呵…對啊緣分。進去別跟他們說我剛在樓梯摔了,好嗎…”

“為什麼啊?”

“求求你。”

“好吧。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快開門吧,我鑰匙丟了。”

謝凡一臉黑線,就從教室領了鑰匙到宿舍這孩子也能丟鑰匙,是個人才。

今年是初三了,謝凡正準備追上得林,沒想到後面衝出來一個登子,“小凡凡,你走的好快啊。我很遠看見你緊趕慢趕才追上,你怎麼…咦,你的箱子呢?”

“得林幫我拿進去了。”

“那小子每次都搶在我前面,讓我這個青梅竹馬怎麼辦。”

“誰跟你是青梅竹馬,大哥你別噁心我。走吧,待會兒得林可抬不上六樓。”

三個人互幫互助的終於到了宿舍,6022一共三個人,他們宿舍是學校最後一個分配的給他們班的宿舍,所以人不齊,一開始只有何得林和謝凡兩個人,後來初二他們班來了個轉校生,叫李修,也進了這個宿舍,空的一個床位,他們一直都用來放東西。

登子是在6012,他跟謝凡不是一個班的,不過宿舍正好在謝凡他們宿舍對面。6012裡除了登子還有三個人,分別是孫巖齊,鄒瑜和潘葛。都是登子他們班的,登子有時候在那邊鬧輸了就會跑過來找謝凡,讓謝凡過去替他主持公道,一來二去,那邊的人也都玩熟了。

隔壁就是6021,裡面就是顏衝一夥人。

謝凡和得林都在宿舍收拾東西,李修還沒到,他們收拾寢室衛生順便把李修的位置也擦了。李修性格挺好的,只是不愛說話,性格有些內向,不過問他什麼他還是會回答,平時都相處的很和睦。

收拾了一會兒,大多數地方都沒有什麼灰塵了,他和得林才躺在各自的床上,享受著這份勞動後的休憩。

“凡哥,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啊?我一開始差點沒認出來你。”

“啊?沒事就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你有事一定要跟我說!我可以幫你!”何得林突然坐起來,對著對面床位的謝凡拍著胸脯。“你不要一個人扛,其實有些事情我也知道一點。”

謝凡躺在床上轉頭想看清何得林的表情,篤定又透露著一股少年的義氣。“其實我知道,都怪我。上學期李修轉來,我看他不怎麼喜歡說話,就多找他玩,沒想到後來他就老是來纏著我。那週五放學我本來想跟你一起走,結果被李修叫住了,如果我知道邢樺他會…會掉下去,週五的時候我一定會跟你一起的。”

謝凡沉默了,是啊,邢樺墜樓,整個學校里人盡皆知,傳的沸沸揚揚,他應該接受,應該承認這個事實,但就是有些不甘心,明明是那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啊,說消失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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