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至極。”

婦人皇甫聖雪砸完話機便恢復了姿態,守在一旁的女護理早就習慣了主人的個性,她看著壓在桌面上的十萬現金,愧疚一閃而逝。

“說吧,你的醫院得到的資訊,什麼叫2000塊錢的秘密。”

“窮人家的孩子上不了檯面,您不怕髒了耳朵,我也不怕昧了良心會遭什麼報應…那個女生,已經很可憐了吧…”

“你要加錢?可以,有話直說。”

護工阿姨再次看向滿當當的現金,緊張得捏起了衣裙的一角,思慮再三還是選擇了向現實妥協。

“霸凌時候被搶的2000,是那女生.準備用來打胎的…

據說孩子的生理父親,就是她的養父…好像那一夜孩子正好被踢掉了…”

這就是護工在病房內得到的值錢線索,果然有些出人意料,關於周衣衣的一切,都充滿了罪惡和殘忍。

“這就有意思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先不要透露給赫連長夜,他難得對一個人心起好奇,我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還有什麼不同。”

“是…”

客房內的朱見深驚魂未定,自他跟隨赫連長夜以來,鮮少接觸其家庭內部成員,尤其是傳說中手段雷霆的皇甫雪。

他當即決斷甩開不必要的麻煩,以免赫連長夜得罪長輩,眼下觀察對方並不值得關注,只得早些擺脫這場無聊的五日遊。

“喂,吳總打擾了,那個不好意思啊,我夜觀天象和周導八字對沖, 明天換個導遊吧,就,就那實習導遊什麼琳替上,行吧。”

“朱總你指八字,八字不合…噢,理解理解,這種事情常見常聽常瞭解,行,都可以…”

吳總匆忙結束了對話,他言語錯亂顯然不能理解周旋捅了什麼簍子。

他本意稍加詢問,看著旅遊團隊計劃書,回憶著客戶朱總的風光,最終打消了困惑。

“喂,張總是吧,聽說你那個澳洲團找出境領隊,待遇不錯吧。

我家小周剛好有三年多籤經驗豐富,這不是巧了,所謂廢水不留外人田,肥水,肥水, 你看…好好好,多謝啦。”

周旋身為兼職人員,極少在辦公室坐班充場,吳總一直照顧外來打拼的年輕人,眼見此團受阻,即刻為周旋搭線下一個團隊。

深夜夢迴,經濟酒店內的周旋被噩夢驚醒,她再次回憶起了養父用手揉捏自己的可怕情景,即使對方下手未遂,強烈的屈辱感讓人一陣反胃。

“小周呀,這個療休團明天葛琳替上,你回去修整,後天有空去張總那邊交接下澳洲九日遊。

那個團好呀待遇稍微豐厚一些,聽說你最近在找新地方住,後面飛機團多,住得離機場線近一些。”

“謝謝吳總關照,剛睡著了,收到。”

周旋回完了簡訊,只得無力地躺靠在床邊,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當日在病房內糊弄老幹警的謊言,在夢裡卻擁有最真實的感受…

地球的另一端,赫連長夜輾轉難眠,他同樣背靠著床鋪,反覆回憶著弟弟慘死在自己眼前的場景,夢裡的他就如當初跳傘事故時無能無力。

“創傷後應激障礙,人格障礙症…”

莫拾歡翻閱著諮詢收費記錄,周衣衣高昂的心理諮詢費並非表面的公益活動,背後的出資人竟是醫院背後的金主。

周衣衣並未得到命運的饋蹭,AB檔案對比資料太過明顯,簡單而言,A病歷周衣衣,正是B病歷主人赫連長夜的試驗品。

“所以,周衣衣一直是赫連長夜的試驗品,為何實驗就此而止…”

冬日星光慘淡,莫拾歡在窗前仰高了頭顱,脖頸在玄月之下更顯白皙,淡青色的毛衣忖得面色更為清冷。

依靠在側門的方醫生偷望了一眼,轉而低頭自嘲著冷笑,她性子灑脫,不甘為情束縛,即使對方是莫拾歡。

“莫醫生對新病人太感興趣,他不適合繼續這份工作了,至少,不是我這裡。”

“女兒,你長大了,冷靜是好事。”

“也許吧。”

方醫生結束通話了電話,仰望起男人曾經凝視的南方…

套房中的葛琳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增值服務,一杯杯紅酒下肚,多年來的委屈頃刻爆發了出來。

她嫉妒著辦公室林姐的美貌,也忌恨著張盈盈拆二代的身份。

透明女周旋和葛琳身處同一起跑線,偏偏外人只喜歡親近對方那樣不冷不熱的傢伙,在人緣方面輸給周旋,簡直有些可笑。

葛琳看著自己的滿肚子肥肉,忌恨著拍起了一層水花。

她妒忌每一個美麗的女人,只恨無法擁有屬於女人的翻身資本,唯有四處貶低打擊他人,才能獲取可悲的滿足感。

“為什麼不是我,當然可以是我…”

深夜未眠,一時回憶滿載。

周衣衣名字的由來,只是因為她的親生母親希望女兒一生有衣可穿。

周旋回憶著在十三歲的某一天開始發育,從那一天開始她翻閱著大量顏色雜誌。

她透過最低的成本獲取著女性自我保護的常識,也意識到養父的很多行為都構成了騷擾。

當年,周旋為了徹底擺脫騷擾,想盡辦法沾了婦科病,並假意透露自己私生活不簡單,這才讓養父斷了念想。

為霸凌案加刑的2000塊錢,自然來路不正,這也會是永遠的秘密…

她並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關係,霸凌流產事件,成為了薄取同情的利器。

謊言過後註定要編制下一個謊話,無窮無盡週而復始。

周旋早已厭倦了關於周衣衣的一切,可惜過去從來無從擺脫。

周旋用力地環抱住了自己,努力感受著此刻自由的空氣。

她只相信自己帶來的溫度,許久之後,總算等到了一通陌生的來電。

或悲或喜的情緒越發上頭,周旋有些懵懵懂懂的錯覺,就像她放棄的魚兒,再次上鉤,一時,難以概述洶湧澎湃的情緒…

“我離你,越來越近了,親愛的,還記得吧,我可是莉莉學姐…”

對方的聲音略為沙啞,對方咬字慢了幾拍,彷彿回到了高三時期語文課的氛圍,將無法壓制的期待和威脅傾倒而出。

周旋著實呆愣了片刻,以至於未搶先一步結束通話電話。

這場單方向的通話似乎成為了第一場博弈,誰掌握了主動權就佔領了先機。

她頭疼地看向了旁邊空蕩蕩的床鋪,凌晨十二點葛琳依舊未歸,她雖然其貌不揚,私生活卻相當豐富,自然不用她去過度擔心。

“鬥天鬥地鬥自己,未免太過辛苦,周旋這個名字,更像一個詛咒…”

團隊第二天,王師傅和葛琳帶著團隊正式退房前往下一站,周旋只是簡單打了招呼,遠遠目送著隊伍離去。

王師傅是個識趣的人,他得知周旋得了個澳洲團的機會,並沒有打聽替換導遊的細節。

他看著葛琳花枝招展的妝容,不得不聯想著對方的低劣手段。

葛琳今日換上了高品質的商務套裝,連夜修整同周旋的髮型,臉上使勁學著對方類似的淡笑。

“什麼鬼?葛琳真帶上這個帥哥團了…吳總,她怎麼做到的,好羨慕啊啊啊…不對,周旋那個笨蛋怎麼辦…”

“阿嚏…”

走在路上的周旋不由得打了個噴嚏,她回憶著方才的告別時刻,避而不見的朱見深依舊可疑。

收到工資的時刻,周旋第一時間將一萬元整轉入了賬戶,被動的三十萬總算歸於完整,當年少年的一句戲言,再次浮現於腦海。

“1314套房,10萬一晚,這手筆真像是,衝我來的…”

她的回憶裡,少年赫連長夜的眼眸,依舊滿是嘲諷…

一萬元,成功激怒了周旋圈子裡最高質量層的舊敵,她的挑釁,有意無意。

“你呀你,累不累…”

周旋看向了車鏡中的自己,低語著問起了自己,她知道好戲在後頭。

從現在開始,自己,便是起頭人,掌控者,陰謀家,或者說,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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