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晨起時分,周旋依舊換上了不協調的醜衣服,她的確不習慣在國內有一個溫暖的冬日。

窗邊的霧花隔絕了群山的景緻,她守在陽臺多時,還是錯過了日出東方。

許久,她才發現莫拾歡也出了房門 ,便沏了一壺熱茶,坐守在了同一個方向。

“早?”

周旋揉著眼睛看向了男人身上的白色睡衣,試想著大清早對方總不至於又做了古裝造型還穿了古風睡袍。

可現在,他依舊是長髮披散的模樣,這次的幻覺居然延長到了第二日。

“早,用完早飯,大約九點左右,我帶你去個工作室。”

“是要,去做個新的,髮型?”

周旋能聯想到的從頭開始,大抵就是換個髮型,莫拾歡細細品著茶並不想透露更多。

桌上的小米粥和包子已經安排到位,屬於女主人的粉色餐具實在有些扎眼。

她很想告訴對方自己喜歡的是青綠或紫色,粉紅理論在自己身上根本不成立。

“他還會做早飯…”

“同居”生活的第二天,周旋再次打破了對於男人的認知。

對方不但善於家務餐飲,而且高度自律略有潔癖。

周迅旋使用過的所有東西都和他保持著規定的距離。

拖鞋的朝向,椅子的擺放,碗筷的正反面,一一都被落實到了細節。

她回憶著書架上擺放著的結婚證,生怕對方將其忽略不計,內心掙扎了許久,還是將這本證件擺在了檯面上。

周旋期待著男人的反應,試圖掌握遊戲的主導權。

“我平靜的水面,被拋入了一塊大石頭。”

周旋遲疑片刻,手動輸入了一個手機號,申請備註為周衣衣,暱稱為王君瑞的好友透過了申請。

她點了點對方空白圖案的頭像,窗外的雨牽引著某一年最平常的傍晚。

“為什麼把傘給我…”

“我知道,你沒有人接。同學,你真像平靜的水面,至少,不讓人生厭。”

回憶裡,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女孩嘴角帶著傷,她的五指泛著紫青色,雪白的面板使得新舊交疊的淤青更為鮮豔。

當年的她明顯對王君瑞狼狽,身上明顯的騷臭味足以讓人退避三舍,她因為狐臭被李莉婭霸凌了整整三年。

“大石頭,看來有個人帶來了驚濤駭浪。

多年前我們約定過,李莉婭再犯,必要斬草除根,如果你想提前結束某些事,那也好,恭喜你,我配合。”

周旋跟隨著莫拾歡行進在小區的內路上,她本身步調極快,猶豫不決過後,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像是對王君瑞的回覆很是滿意。

電話那頭,王君瑞不顧儀態地仰靠在敞篷車內,她的身材偏瘦顯得腿部更為修長。

鮮豔的紫藍小跑,與王君瑞淡紅色的緊身西服形成了強烈的色差感。

王君瑞是天生美人坯子,她依舊保持著高中時白皙的膚色,藍色發端使得美麗的脖頸更為妖冶。

“奶奶,快看有個五顏六色的怪阿姨…”

她猛然睜開了眼睛,紫藍色的美瞳充滿了攻擊力,留長的指甲片滿是鮮紅的顏色。

停留在河岸旁的跑車異常抓眼,路過的小男孩指向了車內的駕駛員,隨後便收穫了女人充滿“友好”的微笑,足以讓小屁孩做三天噩夢。

“那棵鐵樹開花了,按當年的約定,我來聯絡你。”

王君瑞恢復了癱軟著的頹廢之態,隨意蹬著腳上的尖頭皮鞋。

她就像周旋一般無比解脫地輸入了一個電話號碼,就像接力賽一般聯絡了下一個同盟者。

“好,我不保證下一個電話還能撥通,也許到我就會斷了,這場接力賽,遲到了太久…”

電話那頭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接電話的家庭主婦如實做了回覆,然後繼續單線聯絡下一個人。

她們之中或有人像王君瑞一樣春風得意,也有人生活拮据入不敷出。

大家唯一的特性便是那種超脫的釋放感,類同於一朵枯萎的花蕾在火焰之中浴火重生。

世人所認為的“水”,根本無法成就枯花重綻的快意。

就此之後電話端線線相連,宛如按照站點停留的火車,點點相扣,一直通往約定的目的地…

“如果故事需要一個主角 ,王君瑞便是我眼中的女主,如果我讓她失望了,也好。

可時間,還會讓我存在多少個如果…”

想到手段效率的王君瑞,周旋隨即擺正了心態,深呼了一口氣跟上了前方淡青色長袍的男人。

她沉迷於對方修身的身姿,就像是一隻失去了尊嚴的貓,對著自己所執著的美好搖頭擺尾。

今日的幻覺依舊作祟,圍繞周旋十步之內的人物依舊保持著古風扮相。

她不確認眼前的莫拾歡是否依舊保持著古裝扮相,亦或者他的外在形象同樣是出於幻覺…

“老大,我找你找得好苦…”

密林深處水光搖曳,朱見深撥開層層亂枝,總算在一汪池水旁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冬日的小雨帶著寒意,赫連長夜身上布著一層雨露,細長的睫毛上也沾染著薄薄的水氣。

他的五官輪廓線明顯,一身黑色衝鋒衣更突顯混血兒的獨特氣質。

“百元內釣魚竿,某多多摺疊凳,莆田系球鞋,老大,你是越來越接地氣了…”

朱見深尷尬地捂起了自身服飾的logo,早有準備一把小木凳。

他順著男人魚標的方向看了過去,感慨著赫連長夜簡樸的作風,待微微湊了過去, 才發現老大藍色的眼瞳。

“老大你戴美瞳啊…我的天…”

“他在哪。”

赫連長夜並不想過多解釋,也無從理解自己的行為。

他只是擔憂那個女人會透過眼睛發現他的身份,藍色的眼瞳至少可以洗去一半的嫌疑。

他時刻做著和女人重逢的準備,即使身處郊外依舊隨時警惕。

“噢,差點忘了正事,邵峰這小子已經被安置好了。

那邊說這傢伙創業失敗背了一屁股私人債務,卡賬也欠了一堆,幾次尋死都退縮了,一直翻著垃圾桶過日子。”

朱見深將邵峰的境況整理成了一個PPT,順便還貼心地配上了背景音樂, 充滿童聲的樂曲令人猝不及防。

赫連長夜慌神了片刻,他並看向該死的喜感PPT,只是微微嘆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變了。”

“嗯?”

朱見深剛將腦袋探了過去,赫連長夜便毫不客氣地別開了身,防止對方繼續中二行為。

“以前你要跳海的時候,也不見得多有決心。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不可能的,就這是我的答案。

今日開始,你可以徹底放棄,就此,不復相見。”

赫連長夜說話間收整著行李,釣魚箱內收穫不多,他一如既往地放生。

本以為身後的男人想對自己來上一腳,那個不爭氣的傢伙卻瞬間一臉委屈像,迎面便跪了下去,還不忘用雙臂掰扯他的大腿。

“你明明知道我欠你的一輩子也還不了,我只是在伯母那邊裝著啊。

老大,我不裝順從裝孫子,伯母大人能放任我在你身邊打轉啊,她要你的一罐精液生個真孫子,我要的是你開心快樂啊…”

赫連長夜頭疼地避開男人尖銳的哭喊聲,他不過是想早日讓對方自由。

“辦好手續,帶邵峰迴國。”

“老大,你有沒有想過這次入戲太深,我怕你栽跟頭,玩不過那個丫頭。

放生的魚不久便在水面泛起白肚子,事與願違啊,對有些人善心大發,沒意義的。”

朱見深點明瞭赫連的初心,無效的善意對於無效群體就是無效心 他的確對周旋投入了太多時間成本。

“放它們回去,只為方便大魚加餐,而不是給一條活路,有些人註定聰明反被聰明誤。”

朱見深吸著鼻涕看向了偉岸的背影,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對方還有耐心對自己解釋,那就說明他還沒有將自己踢出朋友圈。

“我就知道,您回國肯定不只是為了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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