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謝懷遠也不再藏了,他拿出那桃木盒,將其開啟來,從裡面拿出了一個人形木偶。

木偶是一塊普通的柳木雕刻而成。

只見小木人眉眼帶笑,下巴上蓄著鬍子,頭上戴著紗帽,身上穿著儒衫,雖然五官雕刻得並不精細,但那身打扮,卻分明是謝懷遠日常的穿著。

這時,看了半天好戲的君蘭終於不再沉默,她慢慢站起身來,輕輕嘆息一聲,解釋道:“老爺事忙,時常不在府中,前些日子清兒病了一場,時常哭著嚷著要見老爺。”

“妾身沒有辦法,這才讓人雕刻了一個老爺模樣的小人偶,讓姑娘想念爹爹時便拿出來看看。妾身愚昧,竟不知這是不妥當的,還平白讓丫鬟誤會了,都是妾身的錯。”說著,像是極度委屈,用帕子偷偷印了印濡溼的眼角。

一個是思念父親的孩童,一個是為了滿足孩童心願而有些笨拙的母親,說來都叫人動容。

謝懷遠聽了,心口一揪,慚愧和憐愛之情頓時湧了上來,他更覺自已虧欠君蘭母女甚多。

他走上前去,輕輕攬住君蘭的肩膀,後者卻像是賭氣一般,抖開了他的手,微微別開身子不看他。

謝懷遠涎著臉又湊上前去,但老夫人在場他不好表現得太過親暱,只暗暗將君蘭的手包在自已掌心,用力握了握。

另一邊,留芸已經被這突然的變故弄懵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謝懷遠手中的小人,像是不相信自已的眼睛一般,不顧規矩地衝了上來,將小人奪過去翻來覆去地檢視,驚慌道:“明明不是這個啊?不對,老夫人,老爺,一定是沒有搜仔細,還請老爺讓人再去內室裡搜查一番,那厭勝用的人偶就藏在姨娘床下的地磚下!”

蘇嬤嬤這時冷冷插話道:“你倒是知道得清楚,不如你自已去搜好了。”

留芸也不管蘇嬤嬤是不是在激她,為了證明自已沒有說謊,她快步進了內室,拉開腳踏就去床底下翻找。

然而……

上次她輕易便能揭開的地磚此時無論她如何摳、如何掰,都紋絲不動,像是被焊在那裡一般。

留芸不信邪,摳得指甲都反了也沒能將磚給摳開,這才漸漸回過神來:她中計了!

五姨娘竟然和扶桑聯合演了一場戲,就是為了引她上鉤!

留芸面色蒼白地從內室走了出來,她腳步踉蹌,渾身輕顫,最終無聲地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見此,謝老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看也懶得再看留芸一眼,將目光落回沁兒身上,淡淡道:“還是說回剛才的事吧,膽敢害我孫兒,這幕後主使要如何處置?”

有了剛才留芸攀誣一事在前,謝懷遠來的時候再生氣,此刻也找回了理智,他察覺出今夜之事頗為蹊蹺。

他道:“母親莫急,光憑一個丫鬟的話,無法讓人信服,也不可因此便給誰定罪,此事還需慢慢調查。”

謝老夫人激動地拍了拍椅子扶手:“還調查!查來查去已經查了兩個多月了,我宗兒的眼睛都瞎了一隻了!不管,今夜無論如何也要順藤摸瓜,找出真兇,不然我睡不著!”

君蘭適時出聲道:“妾身也贊成老夫人所言,不還妾身清白,妾身也無法安寢。”說著,她“嘶”了一聲,有些痛苦地捧住了自已的肚子。

謝懷遠就在她旁邊,此時緊張地微微彎下身子問她:“怎麼了?可有哪裡不舒服?”

君蘭低聲道:“孩子踢我。”

“定是今夜耽擱太久,讓你沒能好好休息,肚子裡的小人抗議了,說來這事怪我,要不然你先進屋休息去。”

謝老夫人看不下去了,自已這四十歲的老兒子被這狐狸精迷得五迷三道的,看著真是辣眼睛!

她輕咳了一聲:“都別走,我老婆子都能熬得住,我謝家的子孫,若是有出息的,自然也熬得住!”

這就是在說:你走吧,走了你肚子裡裝的就是個沒出息的!

君蘭本就沒打算走,此時抿了抿唇,對謝懷遠道:“老爺,妾身沒事,只是妾身覺得今日之事太過蹊蹺,就像是事先計劃好的一般,沁兒出來指證我,連服侍我多年的留芸也這般攀誣,妾身實在覺得心寒。”

君蘭這話,瞬間給謝懷遠開啟了新思路,原本他還沒將這兩人聯絡在一起的……

他垂眸掃了掃下跪著的兩個奴婢,心中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這時扶桑適時地添一把柴道:“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頂了留芸姐姐的差事這才引得姐姐不滿,可沒想到,她竟然糊塗到用這樣的法子來報復姨娘和奴婢……”

謝懷遠恍然大悟,他突然想起,撤掉留芸的差事、讓她降為二等侍女還是他親自下的令呢。

以前留芸給他的印象只是肚量狹小、做事不顧大局而已,如今瞬間又添上了一條“心思惡毒”。

謝懷遠問:“你竟然敢因為這樣的小事便陷害主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留芸慌亂地搖頭:“不,老爺,我沒有,是扶桑胡說八道!”

扶桑一臉受傷地看向她:“姨娘平日裡待姐姐不薄,奴婢曾聽蘇嬤嬤說,姨娘對姐姐向來大方,連自已最喜歡的一支藍寶金釵都捨得送給姐姐,姐姐怎麼就不知道感恩呢?”

說到藍寶金釵,謝懷遠眸光一亮,立刻招呼高護院:“把剛才搜到的贓物拿上來!”

高護院拿出在粗使僕役身上搜到的贓物,謝懷遠翻了兩下,從裡面拿出了一支嵌著藍色寶石的金釵出來,問君蘭:“可是這支?”

這是很久以前君蘭賞給留芸的東西了,怕是留芸將其藏起來後自已都忘了有這麼個東西了。

只是她收得好好的東西,為何會在這裡?

留芸還有些雲裡霧裡的,謝懷遠已經冷笑一聲:“你的東西出現在沁兒的屋子裡,這不是你收買她的罪證又是什麼?留芸,是不是你對扶桑心懷妒忌,又怪我降了你一等侍女的身份,所以才故意設計了今日這一出來栽贓陷害的?”

留芸一個勁兒地搖頭,聲淚俱下地哭訴著,差點就要以頭搶地了。

謝老夫人沒想到這轉變來得如此快,心知今日這事蹊蹺得緊,怕是自已也成了別人算計的一環,於是她只冷眼看著不吱聲,看看事情還會怎樣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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